“……这是修道之人。”曲司徒无奈叹气,头疼似地揉了揉眉心,“崔医师你先回去吧,等我和道长议事结束,再请你来诊脉。”
崔医师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营帐,走之前还看着姜逸之和苏好眠,叹了好长的一口气。
“让道长见笑了。”曲司徒笑眯眯地看着姜逸之,他方才去换了身衣服,现在看起来总算是有了点精致的贵人相,“在下曲临川,道长直接称呼我名字即可。”
姜逸之坐姿十分随意,像是窝在冬日暖炉旁准备小憩,声音染上了几分潮湿。
“司徒大人不如开门见山,如今南沧和曲梁在开战,你的时间应该很宝贵才对。”
曲临川低头笑了笑:“道长是真性情,那曲某也就不和道长在这里卖关子了,道长的药有奇效,我想高价从道长手里买些。”
“你既然是坐到了这个位置,应该也知道修士不可随意参与你们凡人之间的争斗才对。”姜逸之放下了茶杯,右手支撑着脑袋看曲临川,“我能将药卖给你,自然就能卖给曲梁,两国之间的战争只会无限期的延长和加剧,这是你想要看到的结果吗?”
要不是身上背着一万二千功德的债,姜逸之都不见得会用药救曲临川。
“道长下山,便是救世才对,难道对那些在战乱中受伤的军士,选择视而不见吗?”
曲临川这话刚落地,姜逸之的脸色瞬间变得冷峻起来。
她本来就不是温和娇弱的长相,如今沉下脸,眉眼之间的英气占了上风,周身慵懒散漫的气质消散大半,整个人如高山风雪中挺立的青松,抖落下簌簌的寒意。
“曲司徒,你非要我撕破了脸说话吗?你出现在此处的原因,需要我讲清楚吗?”
此处是曲梁的地界,为什么会有战乱?难道不是你们南沧主动挑起的侵略战争吗?
两人之间的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起来,过了片刻,曲临川才错开眼神道:“看来是我唐突了。”
“曲司徒这杯热茶我已经喝过了。”姜逸之站起身来,带着点心吃到一半的苏好眠掀开帘子,头也不回道,“不必相送了。”
姜逸之她们刚出了营寨没多久,便听见有急促的马蹄声从身后追来,一名黑甲卫策马到了近前,下马后冲姜逸之拱了拱手,递过来一个精致的雕花木盒。
“道长,司徒大人让我给您送件东西。”
姜逸之没动作:“无功不受禄,这东西我不能收。”
“司徒大人知道您并非是贪恋权势富贵之人,盒中的东西也并非是金银珠宝,只是司徒大人的一些心意。”
黑甲卫依旧举着盒子,低着脑袋大有姜逸之不收就不放下的意思,僵持片刻,姜逸之还是接过木盒,沉声道:“多谢。”
等黑甲卫的马蹄声都远得听不见了,姜逸之才打开那木盒,木盒里面有一块墨金令牌、一个竹筒和一卷羊皮卷。
那墨金令牌还有些沉,姜逸之拿在手上掂了掂就扔给苏好眠,小心地剔除了竹筒上面用来密封的泥。
她取出里面的信,匆匆读罢,嘴角一勾发出声冷笑。
“姜逸之,信上写的是什么?”
苏好眠抛着那令牌玩,凑脑袋过来看姜逸之手中那张纸。
信是匆匆写下的,字体龙飞凤舞,内容言简意赅。
墨金令牌是南沧曲家的信物,姜逸之在南沧境内持此令牌可在任何场所畅通无阻,若是缺钱用还能去曲家钱庄以令牌换百金,解燃眉之急。
而那卷羊皮卷就有意思得多,是南沧的边防布局图。
曲梁将士梦寐以求的东西,如今曲临川竟然拱手奉送,怎么看都有种阴谋的味道
苏好眠看完信后下意识皱眉:“这家伙是什么意思?”
“试探。”
试探姜逸之那句“修道之人不掺和凡人之间争斗”的话是真是假。
姜逸之将手中的信重新塞回竹筒里,从袖子里抽出两张火符。
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这位南沧的司徒大人,将这么贵重的东西用来试探自己,真不知道说他是艺高人胆大,还是脑子缺根弦。
姜逸之随便在地上挖了个坑,将木盒放了进去,连带着竹筒、羊皮卷等物品全部堆在一起,姜逸之将点燃的火符扔进坑里,眼睁睁地看着火苗将所有东西吞噬殆尽。
不管对方送这些东西是为了试探什么,这就是姜逸之本人对此的回应。
“就这么烧了吗?”
苏好眠感觉有些可惜,倒不是可惜那机密的羊皮卷,主要是百金能买多少葱油鸡啊!!
当初给左百龄买六千文的马都心疼得要死,苏好眠都不敢想如果她有这百金,该会变成多么开朗快乐的小女孩!!
“嗯,就这么烧了。”姜逸之弹了一下苏好眠的脑门,像是看穿了对方的想法,“万钟则不辩礼义而受之,万钟于我何加焉?这不是我们该拿的东西,我们不要。”
感觉到苏好眠有些失落,姜逸之又补充道:“你要是想吃葱油鸡了跟我说,我有钱,给你买。”
她这句“有钱”说得中气十足,像是自己有一座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金山。
“好吧,也没有很可惜。”苏好眠撅嘴,转而认真地看向姜逸之道,“姜逸之,你是不是背着我有很多钱?”
姜逸之:“……”
姜逸之:“什么叫背着你?”
苏好眠敏锐地抓住了对方的话:“那你的意思是,你真的有很多钱。”
姜逸之:“……”
姜逸之漫不经心地灭火,将那些剩下的残骸掩埋:“也没有很多吧,反正你花不完。”
苏好眠:“!!”
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好好了解姜逸之到底背着她过什么好日子!!你一个修道之人有这么多钱真的合理吗?
而实际上,姜逸之钱多这件事情确实是有迹可循,且不说她随手就能给苏好眠掏出一堆金灿灿的漂亮首饰,就说樊城借给永昌公主十万贯钱,还有借给海棠村的钱……甚至还有南风镇办学堂的钱,说是富可敌国都不为过。
苏好眠叹气,她果然是对姜逸之的财富一无所知。
“那我们现在去哪啊?”
姜逸之摸摸下巴,右手握拳砸向左手手心:“如今正是休战期,我们先去附近除除邪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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