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公主找我?”
姜逸之有些不确定地看了左百龄一眼,见对方眼中是同样的震惊,这才确信刚刚没有听错。
姜逸之她们几个在樊城并没有掩盖自己的行踪,永昌公主知道她在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只是让人没想到的是……
“她竟然没有去找祁兰兮??”
姜逸之啧啧叹气,祁兰兮,你小子不行啊。
你看在你自在境的地盘上,人家都是来找我,而不去找你,就说是不是你小子自己有问题吧。
祁兰兮(咬牙切齿·摁住琴弦·笑里藏刀):怎么不把你能耐死?
传信的人向姜逸之深深行礼:“永昌公主拜托您速速救出武连青,将其带到安全的地方躲起来,她会伪造武连青死亡的假象……但这件事,请暂时对武连青保密,至于其他的,等今晚永昌公主会在面见各位仙人时,会找时间同道长解释。”
姜逸之本就和武连青有约定,现在去救她也是应该的。
只是没想到,武连青因为烧证据这件事,连带着把姜逸之几个也恨上了,从被救出来那一刻就骂个不停,烦得姜逸之立马给她贴了两张禁言符。
“敖长乐,你看着这家伙,别让她跑了。”姜逸之拍拍敖长乐的脑袋,“等晚上回来,我给你带大棒骨。”
左百龄咬牙:“姜逸之,我都说了,不许把它养成忠诚小狗!”
不要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教!
“哎呀,差不多嘛。”姜逸之无所谓地摆摆手,“走了,再晚点就赶不上吃席了。”
永昌公主的席面金贵得很,姜逸之他们几个也是借着自在境的名声,才能坐在前排。
酒过三巡,大家都寒暄完之后,城主以处理政务为名先行离场,而永昌公主则以探讨道法的名义约着姜逸之进了偏房之中。
刚进了房间,还未等姜逸之讨杯茶喝,就见永昌公主对她鞠了一躬。
“请道长务必将武连青看住,万万不可让她再出来闹事。”
“虽然我不该过多干涉你们之间的事。”听见“闹事”二字觉得有些刺耳,姜逸之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但是我还是想替武连青问一句,她的冤屈怎么办?”
“她的冤屈,便全当是我对不住她。”
永昌公主此话一出,房间里迅速陷入了沉默,姜逸之把玩着桌上的茶杯,目光落在永昌公主的身上,却见对方脸上有一闪而过的痛苦和决绝。
“这些人,还不能动。”永昌公主表情凝重,“曲梁开战在即,樊城作为军资运输的枢纽,不能在这个时候出事。”
前线还有这么多将士等着补给,李城主一家把握着樊城的命脉,想要将其连根拔起,要耗费大量时间和精力,她如今不能为了处理冤案,将那些将士的生死置之度外。
她身上所背负的,从来都不是个人性命,武连青的冤屈……在这个时候,必须给战事让步。
多方掣肘,便只能……两害取其轻。
“好,我明白了。”
姜逸之点头。
没想到姜逸之这么简单就答应了要求,永昌公主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露出个自嘲的笑容。
“我以为你会问我,为什么。”
为什么明明看见了对方的苦痛,却要视而不见?
为什么明知城主徇私枉法,却要与其谈笑风生?
为什么明知他人含冤而死,却要让亲人饮恨忍耐?
可是姜逸之什么都没问。
永昌公主只觉得有口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的,硌得人难受。
“我在山上的时候,我师父曾问过我一个问题。”姜逸之拿出两个茶杯,又各自倒了茶,端起其中一杯递给永昌公主,“若能杀一人而救百人,杀,还是不杀?”
“这个问题,有太多答案。”还没等永昌公主给出回复,姜逸之就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但无论是怎么选,对于选择的人来说,都是当下的最优解。只要自己能承担这样的后果,那么选什么,都合理。”
“既然你已经有了选择,那我便带她回归元剑宗,接受她应得的惩罚。”
抓住关键词的永昌公主下意识问道:“什么惩罚?”
“她为了搜集那些证据,为了获得自己复仇的力量,选择堕入邪修。”姜逸之面无表情地解释,“我带她回归元剑宗之后,她大概会受犁首之刑。”
“这,也是她的选择。”
她必然要承担,她应该承担的后果。
永昌公主沉默,她坐在摇晃的烛光里,像是被重锤击打过,整个人都垮塌了下去。
那样柔弱的姑娘,即便堕入邪修也要为家人复仇的姑娘,因为她而重燃希望想堂堂正正申冤的姑娘……如今,因为她的取舍,只能带着遗憾赴死了。
姜逸之站起身,抬手打开了房门。
门外,萧瑟的秋风汹涌而来,扑了姜逸之满怀。她抬眼看了下天上的月亮,刚要抬脚离开,就听见了轻飘飘的声音,微弱到她近乎以为那是幻觉。
“烧掉的证据是假的。”永昌公主背对着姜逸之,声音里带着几分潮湿,“请她……再等一等,再给我一些时间,但不是现在。”
“我不辜负她,便要辜负前线的将士……”
“替我对她说一声……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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