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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9章 骨戒龙魂1
    姜逸之眨巴两下眼睛,非常自然地将自己的视线挪到了别的地方。

    骨戒疑惑:“听不见我说话?”

    姜逸之站起身来,开始找她不知道掉落在什么地方的断水。

    那可是沈怀瑾特地给她找来的剑,要是弄丢了,沈怀瑾肯定会说“没关系”,然后默默去帮她找下一柄。

    ……这比揍她一顿还难受。

    “你聋了?!”

    本来因为这东西受伤就心烦,姜逸之啧了一下,朝骨戒掉落的地方走了过去。

    “我就知道你能听见我说话,呵,虽然你现在……喂,干什么?!”

    伴随着一声尖叫,姜逸之面无表情地将那枚骨戒一脚踹飞,骨戒以完美的抛物线飞了出去,扑通一声掉入湍急的河水之中。

    姜逸之骂骂咧咧:“妈的,吵死了,本来就烦。”

    没了骨戒的声音,周围顿时安静下来,姜逸之从乱石堆中寻找到断水,顺着暗河的水流游了半个时辰才得以重见天日。

    “江天鹤,你说,姜师叔不会遇难了吧?”

    “……吴仪,你少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好不好?姜师叔都活不下来的话,我们几个也迟早得死。”

    “但是你看左前辈和九尾狐的那个反应,很难不让人怀疑姜师叔……”

    吴仪刚想说点什么,一抬头看见个披头散发的人从水里冒了出来,吓得跌坐在地上,四肢并用地往身后爬。

    鬼,水鬼!!这玩意儿肯定是水鬼!!

    “什么东西?!”

    江天鹤显然更加胆大一些,他举起手中的铁锅就要往水鬼脑袋上砸,结果就看到了对方身上的红衣和背上的剑,有点不确定地开口。

    “姜师叔?”

    姜逸之??

    吴仪四肢爬行的动作停顿了下来,他回头看去,正好看见浑身湿漉漉的姜逸之爬上了岸。

    剑修本就身形修长,红衣似火,加上姜逸之散乱后几乎披到腰间的长发。

    ……更像水鬼了。

    由不得吴仪感慨,听见动静的左百龄他们已经朝河边走了过来,几号人立马就把姜逸之围住了。

    姜逸之撩开脸上湿淋淋的头发,筋疲力尽地问道:“……你们干啥呢?”

    听见熟悉的声音,左百龄这才完全松了口气,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见一道暗黄色和一道白色猛地从身后朝姜逸之扑了过去。

    迅疾如闪电,左百龄不忍看下去,默默别开了脸。

    姜逸之累得要死,根本无力躲开这两大坨东西的攻击,她才刚睁眼没多久,就又在齐天宇他们几个人的视线中被撞飞了出去,扑通一声掉入刺骨的河水之中。

    齐天宇发出惊恐的喊声:“姜师叔!!”

    姜逸之:……

    累,好累。

    姜逸之索性仰躺在水面上,闭眼开始装死。

    苏好眠见姜逸之把眼睛闭上,以为她被撞晕了,一巴掌打在旁边那个大脑袋上。

    “你把姜逸之撞晕了!还不快点去把她捞起来?!”

    平白无故挨了一下的小老虎撇嘴,任劳任怨地下水游到姜逸之身边,张开嘴就要咬住姜逸之的胳膊把人拖上岸。

    “谢谢,我醒了。”感受到锋利的虎牙即将刺破皮肤,姜逸之睁开眼正经地拒绝了小老虎的帮助,费劲把对方的大脑袋推开,“我自己能行。”

    等姜逸之好不容易上岸,她终于理解为什么沈青禾每次在山下带完孩子回来,都一副“世界毁灭”的求死表情。

    左边,苏好眠和虎子正在打架,吵刚刚到底是谁把姜逸之撞到水里去的,谁撞的谁就倒立走出断魂岭;

    右边,齐天宇他们四个说要给姜逸之压惊,高低得来上两段,目前正在纠结用哪段唱词。

    而左百龄,一位身经百战的符师正坐在树下继续看书,似乎完全听不见外界的喧闹。

    姜逸之崩溃挠头。

    不过既然是找到小肉条,这片断魂岭也没有了继续趟下去的必要,姜逸之他们打算原路返回,将自在境这四个小孩送到附近的城池就快速跑路。

    带孩子?对不起,带不了一点。

    姜逸之逐渐习惯耳朵边吵吵嚷嚷的声音,侧头问左百龄:“你们什么时候找到小肉条的?”

    她感觉自己也没有消失多长时间,怎么睁眼就看见小肉条……长这么大只了?

    “在发现你之前一点点。”左百龄回忆捡到小肉条的时间和情况,脸上的表情是罕见的严肃,“当时,断魂岭出现了非常强的一次灵爆。”

    灵力爆发,一般都是大妖出世或者陨落时才会出现。

    他们刚刚往峭壁那边走,距离巨鹰的巢穴只剩下不到三百米的时候,感觉到了地动山摇般的灵爆。

    紧接着,山林中的妖兽倾巢而出,左百龄还以为他们惊动了什么山神之类的,刚做好战斗准备就看见所有的妖兽都朝更中心的地方奔去。

    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召唤它们。

    而小肉条也是这个时候出现在左百龄他们的面前。

    好在小肉条现在的体型并没有达到让人恐惧的程度,加上苏好眠闻出了小肉条的味道,左百龄他们才没有第一时间把小肉条踢开。

    看着左百龄的脸,姜逸之下意识舔了下嘴唇,思考要不要告诉他关于暗河的事情。

    “左百龄……”

    左百龄面无表情地看着姜逸之:“不想说就别说,你这个表情像是要找我借钱。”

    姜逸之哽住:“我问一个浑身上下加起来都不足一千钱的人借钱,有意义吗?”

    左百龄:“姜逸之,我再说一遍,我们符师也是有尊严的。”

    凑不到一千钱,他可以写借条。

    姜逸之无所谓地摆摆手:“哎呀知道了,我要跟你说的是另外的事情。”

    顺着这个话题,姜逸之将刚刚在暗河中发生的一切都简单地交代了一遍,包括把那枚骨戒扔进河水之中。

    左百龄听完沉默许久:“……就这?”

    “就这。”见左百龄面色如常,姜逸之反问道,“你没什么要说的?”

    比如说,为什么将那个骨戒扔掉。

    怎么想都觉得那枚骨戒不是俗物,姜逸之这样扔掉,左百龄竟然没有表露出任何的情绪。

    “没有。”左百龄摇了摇头,用非常平淡的语气说道,“我为什么要因为失去我从未得到的东西而感到遗憾和可惜?”

    “得到的是你,失去的也是你,你有权决定你自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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