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冰燕的话问得好歧义，不仅善若水听着不舒服，窦张均的脸色也很不好看。

    但善若水还是回了王冰燕的话：

    “我与魏将军虽然算熟，但也没熟到要一起参加宴会的程度。何况，我都不知道顾阿姊有没有请他。”

    王冰燕笑了一下，只是笑意未达眼底。

    窦张均对善若水道：“我们去见顾云芝。”

    善若水点点头，跟着窦张均走了。

    王冰燕看着窦张均护卫善若水的样子，心里打起了主意。

    善若水问窦张均：“这个王冰燕是什么身份？”

    上次顾云芝有介绍过，只是善若水没往心里去。

    “她是安定侯的次女。”

    见善若水看着他，窦张均意识到善若水根本不知道安定侯是谁，遂接着往下说：

    “安定侯是大皇子的舅父兼岳父，是已故王皇后的阿兄。”

    善若水在心里整理了一下关系，道：“那王冰燕与冯玉菲差不多是一样的身份？”

    窦张均想了想道：

    “按身份来说两人是一样的，但广陵王手握重兵、驻守一方，而安定侯却只是一个闲散爵爷。”

    善若水明白了：两人虽然身份一样，但是地位却不同，冯玉菲在大家心中更有份量。

    怪不得冯玉菲态度嚣张、而王冰燕却只能在言语上做文章。

    一路过去，善若水看到了许多年轻贵族男女。这些人都与窦张均认识，纷纷打着招呼。

    善若水一个都不认识，不过她也没有多大兴趣想认识她们。

    有的人看到善若水只是看她几眼就略了过去，有的人则问她是谁。

    如果对方不问，窦张均也没想着替善若水介绍，对方问起了，窦张均才介绍。

    笑了几次后，善若水拍拍脸，心道：好累！脸都笑僵了。

    怪不得魏不绪不喜欢参加宴会，与不熟的人应酬还真是累。

    其实魏不绪就算参加宴会，他也不与人应酬。

    善若水一共还只参加过三次宴会，第一次是长公主的寿宴，那一次她全程呆在长公主身边，并没有与同龄人交往。

    第二次是参加颜丞相家的宴会，先是被冯玉菲欺负，后来被顾云芝搭救，她全程呆在顾云芝身边，也没同其他人交往。

    第三次是平阳侯府的茶花宴，那次魏不绪与窦张均比剑受了伤，善若水提前和魏不绪走了。

    不像今日，要与这么多人应酬。

    窦张均将善若水带到顾云芝面前。

    顾云芝今日梳了个高髻，头上插了一支白玉步摇、一支白玉金钗，身上穿着一件嫩柳绿色绣深蓝色藤蔓的曲裾深衣。

    整个人华贵大方、端庄优雅。

    善若水将手中的礼物交给顾云芝：“阿姊，这是我替你挑的发簪。”

    顾云芝接过，“说了只要你人来就好，怎么还是送了礼物。”

    颜丞相的侄女颜若如很是看不起善若水，但颜家虽然也是世家出身但不是开国勋爵，她阿父也只是普通官职，因此她从不敢像冯玉菲一样在外嚣张。

    不过这不妨碍她在暗地里使些小绊子。

    颜若如心想善若水能送什么好东西，何不就此机会让她难堪一下？于是说道：“大家就不好奇善女娘送的什么吗？”

    颜若如说完后，几个女娘纷纷附和。

    顾云芝担心善若水送的东西普通，原本没打算当着大家的面打开，可现在被大家这样一起哄，不当面打开倒不合适。

    顾云芝心道：也罢，等会替淼淼圆个场好了！

    顾云芝笑道：“那我打开了。”

    盒子里是一支羊脂白玉簪子，上好的白玉温润细腻，在光下呈现出晶莹剔透之感。

    簪头是两朵芙蓉花，雕工流畅细致，让芙蓉花看上去栩栩如生。

    只要懂货的人一看就知道这支簪子价值不菲，顾云芝恰巧就是懂货之人。她没想到善若水竟然给她送了这样一份厚礼。

    顾云芝有些感慨，她将白玉簪子递向善若水，“淼淼，替我簪上。”

    善若水替顾云芝插好发簪，“我生怕阿姊不喜欢，挑了好久才挑的这支。”

    顾云芝道：“这么漂亮的礼物怎么会不喜欢？”

    梁芝月也在一旁凑热闹：“淼淼，看其做工，是采阁轩的东西吧？”

    “嗯。”

    听说是采阁轩出品，原本想挑刺的颜若如也不说不好了。

    采阁轩是都城最高档的首饰店铺，里面所售首饰价格比之平常首饰店铺要贵上一些，颜若如一共也没两件采阁轩的首饰。

    不过，颜若如没说，自有人说。

    “不知这位女娘是哪家的？出手这么大方。”

    言语之间充满讥讽。

    顾云芝拉着善若水的手道：

    “淼淼是我的朋友，她是哪家的女娘不重要，关键是她有本事，就连长公主府上也是进出自如。”

    顾云芝说了这话后，那些不认识善若水的人也都猜到了她的身份。

    要说善若水的出身是不值一提，可她现在在都城也是名人。

    她制的香药丸为都城贵妇们追捧这倒不算什么，主要是她得了长公主厚待、经常被长公主召见。

    而更让这些女娘羡慕忌惮的是：

    从不与女娘亲近的魏不绪偏偏只对善若水一人好，之前为了救她不惜身带重伤独自一人跟在盗贼身后。

    还有小道消息：

    魏不绪为了替她出气找上了广陵王府，迫使广陵王世子不得不送了一车礼物向善若水赔罪。

    有魏不绪做靠山，就算心里再不耻她的出身，这些女娘也不敢在明面上为难善若水。

    她们家世再好难道还能好过冯玉菲？

    魏不绪连广陵王府都丝毫不给面子，要是她们一不小心得罪了善若水被魏不绪盯上怎么办？

    她们的家人可不会因为她们得罪魏不绪。

    有着这些顾忌，女娘们虽然不敢再找善若水麻烦，但也不与她交谈来往。

    要说以前像颜若如、王冰燕这些人是都看不上魏不绪的，因为他是奴隶出身。

    可随着魏不绪的官职越来越高、权势越来越大，他是不是奴隶出身就不重要了。

    再加上魏不绪神一样的颜值，更是成了诸多都城权贵家女娘想嫁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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