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方的谈判还在继续，两方的翻译来回沟通对话。
卫渊从这些条款中，很容易发现华夏这一方是处于下风的，丑国抓住他们渴求先进技术的心理，漫天要价。
卫渊注意到，华夏这边除了钢铁厂的这些高层，还有几个年纪已经不小了的老人。
他们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每当外商开口说话的时候，他们的脸色就非常难看，显然他们听得懂丑语。
比起翻译们不带情绪的翻译，外商们的语气要更加傲慢，一副高高在上的口吻，仿佛这次的交易是对他们的恩赐。
从两方的交谈中，卫渊明白了发生了什么。
本来谈好的价钱，但是丑国方面又涨价了，一亿丑元不行，短短的十天时间里，他们一路涨价到了1.2亿美金，足足多了两千万丑元。
华夏这边自然不愿意接受。
但是对方振振有词的表示他们把丑国的先进技术卖给华夏，也是要承担风险的，而且他们耽误了他这么长的时间，追加的两千万是他的时间成本。
作为一个分分钟百万丑元的人， 耽误的十天只要两千万，你们华夏是占了大便宜。
卫渊注意到，华夏这边的人拳头都握紧了，尤其是几个年纪不小的科学家，坐在哪里手指都有几分颤抖。
其中一个老者来穿着白大褂，身上还有一些化学物品的味道，一看就是一直待在实验室中工作，抽出时间来这里，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
对方了脸上的愤怒快要凝成实质，就要站起来对这群恶心的外商破口大骂，身边的另一个老者脸色微变，立马死死的按住他。
两人凑在角落里小声的交谈，老者按住穿着白大褂的科学家，一直在他耳边嘀嘀咕咕。
白大褂老师并没有完全冷静下来，但也知道这个机床对钢铁厂至关重要，而钢铁厂对华夏来说也非常重要。
他深吸口气，在同伴担忧的目光下站起来，深深的看了一眼在座的所有外商，找了个借口离开了这间会议室。
同伴见他没有闹起来，这才舒口气，用熟练的丑语和丑国的人说了几句客套话，也起身离开。
看到这一幕，卫渊眼神微闪，和厂长小声嘀咕几句，也跟在两人身后一起出去了。
几人的离开并没有影响谈判的进行。
厂长看着这一切，紧张额头冒汗，卫渊给他安排的任务实在是太艰巨了。
看着房间里神色一个比一个难看的华夏人，卫渊到底靠不靠谱啊！
若是机床没有问题，自己搅黄了这场合作，他岂不是成了罪人。
卫渊出了会议厅，就看到两个老者的在不远处争执。
“他们这群狗东西就是在坐地起价，那个机床在丑国根本就不是最先进的机床，恐怕连三千万都不值，现在居然要卖过我们一亿两千万，这是当我们是冤大头吗？”穿着白大褂的老者愤怒极了，说着说着卫渊甚至听出了他语气中的哽咽。
另一个老者也悠悠的叹口气，“老李，你的顾虑我又如何不知，只是我们华夏落后于人，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虽然代价惨重了些，但是有了这个机床，我们可以学习丑国先进的技术，只要科技能得到发展，这个钱花的就花的值。”
老者的声音和缓，语气不疾不徐，不同于那位白大褂的老李，他的情绪就要稳定多了。
卫渊没有停留，径直向两位科学家走去。
两人见不远处走过来一个小辈，老李眨了眨眼，脸上收拾好情绪，又恢复了往日的严肃刻板。
倒是另一个老者语气就柔和多了，看到卫渊还笑着问他，“同志是有什么事？”
卫渊连忙拿出一张图纸，“两位老师，我是食品厂的员工，这次厂长带我一起来观摩这次会议，想着之后也给食品厂换一批新的设备。”
卫渊介绍完自己，脸上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只是我才疏学浅，丑国的一个外商给的图纸，我也看不懂，趁着这次能见到我们华夏顶尖科学家的机会，就想请老师们给我掌掌眼，看看这些设备合适吗？”
听卫渊说完，两人都有些好奇，接过卫渊手中的图纸，两人凑在一起观摩起来。
两人看了好一会儿，老李身边的那位科学家赞赏的看了卫渊一眼，“这设备虽然不算顶尖，但是用作食品厂的生产是完全够用了。”
卫渊看向那个白大褂的老者，对方在卫渊的注视下，也缓缓的点头，也认可了老友的说法。
卫渊并不意外，以他的眼光，能看出这图纸有问题，是因为他有超越这个时代的水平，在当下，华夏的科学家们其实非常优秀。
他们可以用短短的二十年时间，追赶上西方的百年成果。
卫渊感激的看向两位科学家，“谢谢两位老师解惑，关于这张图纸，我还有几个问题想要向老师请教。”
听完了卫渊的问题，两人都很感兴趣，一看就是做过功课的，问出来的问题都很有深度。
他们对于热爱学习，钻研工作的年轻人很有好感，对他的问题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随着问题的深入，两人对卫渊就越满意，甚至都起了挖墙角的念头，有这样的水平，留在食品厂里真是屈才了，应该去搞科研啊！
想到这里，两人默契的对视一眼，多年老友，心有灵犀，一个对视间，两人默契的做下决定。
先把这孩子从食品厂忽悠过来，之后是谁的，他们再争夺。
先前还一副冷淡模样的李院士露出了一个和蔼的笑容，笑眯眯的问卫渊，“这位同志的在科研上有些天赋啊！叫什么名字？读过大学没有？”
卫渊一看到这笑容就嘴角微抽，这表情他可真是太熟悉了，曾经的小世界里，那些学者教授们经常对他露出这种笑容。
所有的老师教授们撬墙角都是这副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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