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天的，洗个凉爽又温软的鸳鸯浴，还是很舒服的。

    唯一的缺点就是赵李牧歌和严琪琪在浴缸里弄了太多的泡泡，女孩子好像都喜欢这个，觉得特别有情调。

    却遮挡了周不器欣赏美景的视线。

    就只能体会，无法近观了。

    搂在怀里细声软语，也挺安逸。

    严琪琪窃笑着说：“学长，我看章泽甜都急坏了。”

    “急什么？”

    周不器躺在浴缸里，闭目养神。

    赵李牧歌抢答着说：“你不碰她呗，她刚才还跟我说呢，让我劝劝你，把她也叫过来一起泡澡。”

    周不器睁开眼睛，瞥她一眼，“你答应了？”

    赵李牧歌连忙道：“没有呀，我哪敢？她自己魅力差，也怪不得别人。”

    严琪琪眨眨眼，有些奇怪，“魅力差吗？我觉得还可以吧……各方面都不差。”

    周不器道：“她跟你们不一样，她是个千金大小姐，心气高着呢。不把这脾气捋顺了，随随便便就收进来，她不敢在我这耍，到时候搞不好也会欺负你们。”

    赵李牧歌娇哼道：“欺负我？想也别想，都是当小妾的，谁比谁高一分啊？”

    周不器好笑道：“想当小妾？我批准了吗？”

    “那我好好表现。”赵李牧歌笑嘻嘻，“琪琪呢？”

    “啊？”严琪琪微微一怔，小声道，“我……我也是，不过……不过……”

    周不器问：“不过什么？”

    严琪琪小声地说：“学长，我偷偷告诉你啊，你别乱说。我有一次跟姚瑶谈过，她说不想一直留在这边。在这边待个十年八年，拿满了陌陌的股票，她就离开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人各有志，很正常。只要按规矩来，怎么选择都可以。”

    赵李牧歌就自顾自的思维发散，“就像竞价排名似的，要是像微点这样按照规矩来，其实没什么问题，就是个商业策略。可如果不按规矩，就容易发生一些很不好的事。”

    周不器一下就被她给逗笑了，搂着她的左手往上移，在她吹弹可破的脸蛋上掐了一下，“你又懂了？”

    赵李牧歌脸色微红，“不太懂。”

    她其实是想恭维一下大老板。

    今天周不器跟柳晴、马老板交谈的时候，她也在现场，就听到了一些关于竞价排名的非议。可是，紫微星旗下的微点搜索，采用的也是竞价排名的机制。

    只要是搜索平台，只要商业化运营了，全世界基本都差不多，都是这套模式。

    要是批评竞价排名，那不是把微点也给批评了？

    她就自作主张地想把微点放在规矩之外。

    周不器道：“竞价排名其实就是一种做广告机制，推出来的内容就是广告，本质上跟电视台、杂志、报纸上的那些广告没什么区别，谁给钱多，就把谁的广告放在最好的位置。前些年各大电视台都在为蚁力神打广告，还有比这更恶劣的？不也就这么消停了。”

    严琪琪就没有那么多心思了，很坦率地说：“可是百度、微点这些平台上，有些竞价排名的链接，真的挺恼人的……”

    周不器点了点头，“这是肯定的，这就要看你用一个什么样的角度来看待这件事了。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是马老板，都有办法去对抗搜索平台的竞价排名机制。别说普通人了，连亚马逊的贝佐斯也深受其害又无可奈何。”

    赵李牧歌很好奇，“谷歌也这样吗？”

    “都一样！”周不器对这个可太了解了，“你去谷歌上搜索律所，排名最前面的那几个律所，一个点击，价格就能达到50美元。不是发生了实质上的咨询，更不是成交，是只要有人点进去了那个链接，相关律所就要给谷歌支付50美元的竞价排名的推广费用。”

    赵李牧歌道：“美国的律师费都很高。”

    周不器道：“高不高另说，我们要明白这件事背后的逻辑。搞清楚了逻辑，就不会被竞价排名的引导给骗了。”

    赵李牧歌和严琪琪就都很关注起来了。

    能够悉心接受大老板的指导，这样的机会可不多，也就是彼此坦诚相待的时候才会有这样的机会吧？

    难怪章泽甜心急如焚。

    她应该是想跟大老板学习知识的。

    周不器道：“美国的那些知名律所，每名律师都忙得不可开交，每天都是数不完的案子，他们要经过层层筛选后才会接单。为了确保成功率，他们可不会什么单子都接。可有些律所，打官司的成功率极低，律师的水平不怎么样、收费又高，就没什么人去了。”

    赵李牧歌脱口而出，“所以这些不怎么样的律所，就要去打广告！”

    周不器笑道：“没错！越是顶级的律所，越可以在业内口口相传，根本不愁客户，在大案子的小众圈子里传播就够了。只有垃圾律所，才会花大价钱地去购买竞价排名，通过谷歌这样公开的互联网平台来拉客。”

    赵李牧歌这就反应过来了，“所以对我们这些明白了竞价排名机理的用户来说，竞价排名的存在其实很有价值。竞价排名的意义不是推荐，而是规避。”

    严琪琪听过她的分析，也恍然大悟，小手一拍，“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

    赵李牧歌微微蹙眉，“顶级的律所不需要竞价排名打广告，就意味着谷歌上的竞价广告的推荐都比较低质，这样对吗？”

    周不器道：“谷歌只是搭建了一个平台，让第三方的客户来入驻。谷歌不是检察院，只要第三方的广告主拿着国家颁发的合法的牌照，他们就可以来打广告了。允许，不违法；要是不允许，就意味着谷歌带着某种歧视性的区别对待一些律所，就会有违互联网的公平属性，这才涉嫌违法。”

    严琪琪道：“连谷歌都这样，那国内……”

    赵李牧歌就快速地瞪了她一眼。

    严琪琪吐了吐舌头，就赶紧闭嘴了。

    自家公司的微点搜索，玩的也是这一套。

    周不器不以为意地说：“所以这下明白为什么我总会说马老板是很伟大的互联网企业家了吧？他带领着电商行业，绕开了搜索平台，也就是说是摆脱了竞价排名对这个行业的不良影响。在国内网购，经常会发生一些争议，这很正常，可是那种下单了不发货，卷款跑路的事真没几例。尤其是团购潮失败了以后，电商行业集体大转型，类似的事就更少了。你要是在美国，这样的事就太多了，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搜索引擎的竞价排名，把太多低质的小众电商网站推荐给了用户。”

    严琪琪是她的学妹，性格上又比较直接，问得就比较尖锐，“那医疗领域呢？”

    周不器道：“那就看医疗领域能不能出一个马老板了，或者说马老板愿不愿意进入这个行业插一脚。他要是进场了，对老百姓看病难绝对是一个巨大的帮助。因为关系到生命健康，竞价排名在这个领域就格外的敏感，微点就极大的比例地缩小了医药行业的推广。”

    赵李牧歌还真是才思敏捷，慢慢思忖着说：“就像魔都，真正好的大医院，根本不需要打广告，每天患者都多得吓人，我看新闻说因为患者太多，有的医生因为太辛苦都累吐血了。可是一些垃圾医院，患者就比较少了，就要去打广告拉客了。”

    周不器笑笑，“说得很对！”

    赵李牧歌轻声道：“就像搜索平台上的那些医院广告，要是明白了您说的这个逻辑，就很容易判断了，竞价排名反而能体现出正面意义。如果来魔都看病，可以在搜索平台上搜一下，把那些打广告的医院都记下来。然后，这些医院通通都不能去。剩下那些没打广告的医院，基本就都比较靠谱了。”

    周不器道：“对，这就是平台中立的意义。提供同样的内容，有的人看到的是正面的东西，有的人看到的是反面的东西。你要是明白了这个道理，在处理很多事情的时候就容易多了。比如你要去外地出差住一个五星级酒店，竞价排名的意义就是把那些当地最差的酒店给选出来。对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外地人来说，就起到了提醒警戒的作用。”

    赵李牧歌笑盈盈地说：“真好玩，原来应该是这样的视角。就像有的地方发文，说是要提高工人的待遇，其实说的就是现在工人的待遇太差了。有的地方说要尊重民营企业，实际上就是民企受到了太多的不公正对待。有的地方说要保护企业家，实际上就是说有太多的企业家都受到了委屈。”

    周不器觉得她很机灵，在办公室的这一批小秘书里，还真有几分脱颖而出的意思，比关南晴、古赞丽、严琪琪她们几个强不少。

    她有着秘书长的潜质。

    嗯，就不知道章泽甜怎么样了。

    虽然她在名义上已经进入了董事长办公室的秘书处里工作，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小秘书，但毕竟你这还只是名义上的。

    实际上的关系还没有发生。

    以后还要慢慢考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