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李唐家事,何来谋逆之说。”李世面不改色轻轻瞪了李显一眼。
自家人事情能叫谋反吗?这只是一点小小家庭矛盾罢了。
【……夜深人静,唯有灵武城节度府邸书房处彻夜亮着几点烛火。
王忠嗣奏折写很长,这是一封字字真切万言书,他在信中详细列举了安禄山造反证据,恳请他义父、大唐皇帝派人彻查安禄山。
写好了奏折,王忠嗣立刻派人快马加鞭送去长安城。】
在场众人松了口气,他们是觉得李隆基有些老糊涂了,却也不希望这个“糊涂”牵扯到大唐江山。
就连最恨李隆基太平公主和李显一家也不愿意看到有人造反。
说到底在场众人曾是大唐公司股东,希望大唐能够越来越好。
“杀了安禄山,大唐还能再太平几十年。”李治笑道,“长安上位之后必定能有法子改一改这个十节度制度。”
毕竟这次观影主题就是《大唐第一明君》,那说明疆土和治比他阿爷强,不是开国皇帝但是功绩能超过开国帝王,那必定有过人之处。比隔壁汉武帝,就是统一思想,开疆辟土,功绩超过了汉高祖才能评上千古一帝。
【李隆基正在欣赏歌舞,连看看王忠嗣所写万言书,此信转就被送去了李林甫府中。
……
……李隆基面沉水,听着耳边王忠嗣旧属告发,中还握着安禄山送来告密信,信中言王忠嗣勾结太子,欲要图谋皇位。
“传令司,将王忠嗣捉拿下狱,李林甫,你全权负责此案!”李隆基愤怒下旨。】
寂静!
观影厅中一片寂静。
李世目瞪口呆,武则天目瞪口呆,李治亦目瞪口呆。
人敢笑,就连本来想要开口嘲笑李显和韦后意识到了气氛不对,老老实实坐在凳上不敢开口。
“王忠嗣要反了。”武则天深吸一口气,压抑着怒气,头脑嗡嗡响。
她年就是输给了这么个玩意?
李世有开口反驳武则天,他也认王忠嗣会反。
倘若是他握着大唐半数精兵,帝王冤枉他,他肯定会反。
【……王忠嗣面对李光弼道:“我若拥兵自重,岂非等谋逆,这与安禄山又有什么区别?”
“生亦我所欲,死亦我所恶。我所欲有甚于生者,所恶有甚于死者。”王忠嗣苦涩一笑,缓缓闭上了眼睛。
王忠嗣主动登上了囚车,他不愿意“藩镇之乱,自王忠嗣始”,所以他甘愿赴死。
天宝四载,冬。
王忠嗣被压入大寺牢狱,无数官员上书请帝王明察,这位给大唐立下了汗马功劳将军奔走,帝王怒,认帝王尊严被冒犯,下令司直接审问王忠嗣。】
观影厅中针落闻。
众人脑中不约而浮现出一句话:
完了,我们大唐好像真要完蛋了。
李世眼角已经湿润了,他悲叹道:“王忠嗣,忠臣良将也,安能落得此下场,此我李唐对不住将军也。”
李世情感十分充沛,皇帝之前离家,哭;杀了兄弟去见李渊,哭;杜晦死了,每次提起杜晦就哭;高士廉死了大臣不让他亲自奔丧,就在御花园哭;房玄龄生病,李世去看他,两个人一起对着哭;魏征死了,哭;长孙皇后死了得哭。
现在看到王忠嗣握大唐半数精兵,却因忠心而慷慨赴死,眼泪顿时就压不住了。
“哭有什么。”平阳昭公主加感身受,是握重兵对大唐忠心耿耿结果落不到好下场将军,平阳昭公主眉宇间满是狠戾。
“记下来,等李隆基下来之后我亲打死他。”平阳昭公主咬牙切齿。
李世仇敌忾:“不着阿姊动,朕亲打死这个昏君。”
听着这几句杀气腾腾话,李渊悄悄往角落缩了缩,祈祷自己一双儿千万别想起他来。
冤杀将领这事,他还真也干过……
“只是到底惜王忠嗣了。”李治叹了口气,“经此一事,谁又敢再揭发安禄山呢?”
第一个揭发安禄山谋反王忠嗣被帝王亲自下旨杀死,后面就算再有人发现安禄山造反,谁又敢告发呢。王忠嗣四镇节度尚且不得好死,谁又敢说自己比王忠嗣还厉害,血淋淋前车之鉴摆在这,其他发现安禄山造反人也不敢再向李隆基告发了。
光幕依然尽职尽责播放着画面,它有感情,也不在意一个人间王朝兴衰。
【王忠嗣被压入牢狱消息传入洛阳公主府。
……李长安置地铿锵道:“见忠臣死而不救,我与昏君又何异呢?”】
此言一出,李世眼中刚干泪水又刷一下流了下来,他大声称赞李长安:“不愧是朕好圣玄孙。”
大唐到底有完蛋。李长安完全以不救王忠嗣,她实力还是太微弱了,朝中重臣、王公贵族,谁不知道王忠嗣冤屈呢,谁不敢顶着帝王怒火救王忠嗣,只有他乖乖好玄孙敢做此大事。
李世根本不去想李亨了。站在保全自己角度,李亨无动于衷在情之中,站在大唐下一任帝王角度,见忠臣死在眼前而无动于衷,这就是昏君!
李世看着光幕上眉宇间虽尚带青涩但是五官已经长开少年李长安,怎么看满意。
“瞧瞧长安这嘴唇,和朕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李世看了又看,兴高采烈指着光幕道。
李治李旦齐齐点头,错,就是和他们一个模子刻出来。
武则天扯扯嘴角,盯着李长安那双长开了眼睛。
哼,长安这双眼睛和她有八分相似,分明和她才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祖孙。
【王忠嗣瘸着腿登上了前往洛阳马车……】
平阳昭公主叹息一声:“将军断腿,不异于丢了半条命。”
“还活着就好,来日方长,日后未必有其他路。”武则天平静道。
光幕上,王忠嗣身侧词条也已经改变。
【王忠嗣:寿安公主麾下,大唐第一名将,保守派】
再不是“皇帝义子”了,也不再是“皇党”了。
“不过这个保守派是何意?”李世指了指王忠嗣身边词条。
“莫非是派系不成?那也应是寿安派吧。”
“往下再接着看看,说不准后面还有这个词条。”李治谨慎道。
他记得自己似乎见过一个和这个很相似词条,就在那个严挺之头上。
只不过那个是“激进派”。
“朕倒是好奇王忠嗣到了洛阳之后看到他好义妹也在造反会有什么反应。”李治轻轻撑着下巴,露出了看好戏神情。
王忠嗣还不知道他乖乖妹子早就磨刀霍霍向江山了吧。
李世纠正道:“长安不是在造反,乃是在拨乱反正。”
他愉快宣布:“朕今晚就去给李长安托梦,告诉她好好夺权,朕代表我李唐正统承认她储君。”
至于是不是下一任帝王,还得再考察一番,只有治本事过关不行,武功也不能差。
李治动了动指,似乎想要说什么,最终还是说。
阿爷,你要求这么高,大哥活生生被逼疯了,你现在拿我曾孙来这个高标准要求合适吗?
还能这么操?
李显眼神一亮,扭捏道:“祖父,年孙儿那时候……”
“朕给你托过梦。”李世迅速且带着一丝嫌弃道,顺带又看了一眼李旦,“朕也给你托过梦。”
你俩就是政变,不是受命于祖宗。
得快点撇清关系,省得旁人以他眼皮子浅,什么资质平庸之辈能看得上。
李显李旦觉得自己心被插了一刀,人幽怨瞥了眼自家祖父。
李世瞪了回去:“朕还怀疑你们两个家伙是不是稚奴和武则天抱错了孩子呢,你们还敢瞪朕?”
要不是这两个家伙下来以后魂魄和他有呼应,能证明确是血脉相连,他觉得这两个家伙不是武则天和稚奴种。
武则天这等开天辟地头一个皇帝人和虽然比不上他但是也不算太差稚奴怎么就生了这么两个平庸无能儿子呢。
众人不敢怒也不敢言。
只有坐在角落李渊叹了口气。
宣布正统这事不该是开国皇帝才能做事吗,郎又又又代替他了啊。
算了,习惯了。
【王忠嗣看到了洛阳城高耸城墙,堆满粮仓,把李长安做神明崇拜百姓,王忠嗣愣在了原地,随后看着寿安七号仓欲言又止】
李世微微蹙眉,若有所思看向李旦:“你在位时候每年能收多少石粮食?”
他也注意到了李长安粮食储量有古怪,单凭荆州洛阳地,就算把粮食收上来也无法填满这么多粮仓。前他一直以是李长安在天下各地暗中收购粮食储粮。
也不应该啊,天下少了这么多粮食流通,粮食价格早该上涨了。难道是这百年来大唐粮产翻倍了吗?
李旦说出了一个和李世在位后期差不多粮食产量。
李治悄悄看了武则天一眼:咱们要不要告诉父皇长安身边有个改良了稻种老师?
武则天瞪了他一眼:不许说,咱们自己晚上偷偷来看到东西凭什么告诉你爹,是你爹自己跳过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