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给李心如仔细检查后说：

    “这可能没办法保胎，宫口都全开了，她这马上就要生了。”

    刘爱国不懂，几个年轻知青也不懂，大家就在产房外等着。

    晏辞本来要先走，李大民请他等一等，他们等李知青生了，也要回去。

    晏辞看了看手表，时间来得及，就同意等一会。

    他坐在护士站的木椅上闭目养神。

    这个李心如生孩子也快，不一会就传来婴儿的啼哭声。

    刘爱国抱着女儿欢喜得很。

    李心如回到病房，刘爱国就去买了红糖鸡蛋回来。

    几个知青见孩子已经平平安安生下来，李心如也吃过东西了。

    李大民就和刘爱国说，他们几个要回村里。

    刘爱国觉得今天是大年三十，大家陪他和媳妇来医院生孩子，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就送几位出去。

    几人还没到护士站，就听到医生吩咐护士：

    “小杨，你把注意事项和那两口子说仔细一点，你多跑几趟看看孩子。

    那小两口糊涂得很，连预产期都能搞错，明明是足月生产，非说差两个多月，要保胎。”

    几个知青听了医生的话面面相觑，刘爱国尴尬的对大家说：“今天麻烦几位了，以后再感谢大家。”

    然后，他掉头回病房。

    晏辞见大家站着不动：“咋的？你们还不想回去啊？”

    李大民赶紧说：“要回，要回。”

    晏辞把几人送回知青点，又把拖拉机开回大队部放好，才急急忙忙回了自己家。

    白小月看他回来了，才把锅里蒸着的菜一个一个端出来。

    今年杀了猪，肉菜比较多，红烧肉，梅菜扣肉，回锅肉，炸丸子，小鸡炖蘑菇，还有一个大肘子。

    主食还是米饭和饺子。

    在这样的年月，都不敢说展望未来，白小月只希望大家平平安安就好。

    热热闹闹吃过年夜饭，大家围在一起唠嗑。

    晏如意就像个勤劳的小蜜蜂，一会儿给大家拿吃的，一会儿给大家拿喝的。

    白母满意得不得了：“这姑娘真勤快。”

    白小月点头说：“是啊，如意是我的好帮手。”

    小白说：“我也是妈妈的小帮手。”

    大家哈哈大笑，连晏辞的嘴角都含着笑。

    四个孩子去了房间里听故事。

    白小月问白文安：“文安，现在咋样？”

    白文安说：“还是老样子，他们抓思想，我们搞生产。

    杜书记说，困境是暂时的，我们做好手中的事情，为老百姓谋福利就行。”

    白小月叮嘱弟弟：

    “还是要谨言慎行，小心行事，先熬几年，日子总是越来越好。”

    接着就听白母说村里的趣事，嗑瓜子。

    刘爱国思来想去心里难受得不行，等李心如睡着了。

    他跑去问护士：

    “我的孩子真的不是早产吗？”

    护士：“这得问你们自己啊，我只知道足月的娃娃好多都只有5斤。

    你的女儿养得好，早产了两个多月生下来还7斤多。”

    刘爱国又想起了，那次大槐树下，老奶奶的话。

    那时明明他和心如发生关系才一个多月。

    当时他觉得不可能，现实让他不得不怀疑。

    他在心里种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

    他开始寻找蛛丝马迹，好像两人第一次发生关系，心如也有些刻意。

    在医院刘爱国还是尽心尽力的照顾李心如，因为是顺产，两人第二天就带着孩子回家了。

    李心如不知道刘爱国心里的五味杂陈，一会要他干这个，一会要他干那个，让刘爱国忙得团团转。

    当刘爱国把红糖鸡蛋端给她，她说不想吃，想喝鸡汤的时候。

    刘爱国黑着脸盯着她。

    李心如心里不高兴了，以前都这样，爱国从来没给她甩个脸子。

    这孩子刚生下来，怎么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她指责刘爱国：“爱国，我不过是想喝口鸡汤，你就甩脸子，你太过分了？”

    刘爱国冷哼一声：“你还有脸说我过分。”

    李心如火了：“我刚刚给你生了孩子，你就这样对我，你这是什么态度。”

    刘爱国冷冷的看着她说：“你确定是给我生的孩子？”

    李心如心里一惊，气势一下子弱了下来。

    有些心虚的问：“不是你的，是谁的？”

    刘爱国看到她的样子，心里已经确认了。

    两人同床共枕大半年，李心如的一些神态，他还是比较了解。

    她的样子就说明一切。

    刘爱国说：“医生说孩子已经足月，我们发生关系才7个月，你就别狡辩了。”

    李心如慌了，抓住刘爱国的手说：“爱国，你要相信我啊！”

    刘爱国甩开李心如的手质问：

    “当时在河边的时候，你是不是已经怀孕了，你才算计我。”

    李心如死死的抱住刘爱国。

    虽然，刘爱国是不得已的选择，但是自从两人结婚，这个男人就事事妥帖，尽心尽力的照顾自己。

    真心不愿意和他分开，现在事实无从抵赖，只得坦白。

    她哭着说：“爱国，对不起。

    我没算计你，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不知道我怀孕了。

    我是被人强暴了。”

    刘爱国不相信的问：“真的，你没骗我。”

    李心如：“真的，真的，就是那次我进城去，回来说摔伤了那次。

    爱国，你相信我，我真的以为是你的孩子。

    从京市来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是你一直帮助我，我慢慢就喜欢上你了。

    还没来得及和你说我的心意，那天就遇见了恶徒，我怕你嫌弃我，我才没告诉你。

    后来，我没控制住自己，都怪我，太喜欢你。”

    刘爱国看李心如哭得泪眼婆娑，楚楚可怜，有些心软。

    他是真的喜欢这个女人，含在嘴里都怕化了。

    他刚想抬手，旁边的孩子哇哇大哭，他一下回神，又垂下了手。

    李心如能感觉到刘爱国心里的挣扎，既然这个孩子是两人之间的刺，那就不要这个孩子，反正她的父亲是个恶魔。

    孩子的份量太轻，李心如没有思考就说：

    “爱国，既然她不是你的孩子，我也不要，把她扔掉吧，我不想看到她。”

    刘爱国也不知道该拿这个孩子怎么办，他不想养别人的孩子，但是让他扔掉，他又有些不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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