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答案早已在心里,她也以为经过这几天的心理建设,自己已经能够坦然面对;
可当真的直面时,心里还是有血滴下来。
“什么?你结婚了?”
杜权锋一听她结婚了,震惊的直接坐了起来,
“沐晚棠,结婚这么大的事,你怎么这么草草的就决定了?”
“那个人虽然长的不错,看起来也很有钱,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和他存在的差距有多大?”
“他那样富贵家庭出来的人,围在身边想要往他身上扑的女人数不胜数,你凭什么觉得自己能收住他的心?”
“这样的人,多半精于算计,外边不知道还养了多少女人,你觉得他对你能有几分真心?”
“和一堆女人共同争一个男人,这样的婚姻能幸福?只剩钱的婚姻,你确定是你想要的?”
“晚棠,你年纪小经历的事情少,以为一时的喜欢就是一辈子了,你真正的去了解过他吗?”
“你这么草率就结婚,就不怕被他坑骗死?”
杜权锋的话,句句都像是一个为晚辈操碎了心的长辈的肺腑之言。
如果没有那些事,她一定会感激的不得了。
可这些,现在在她听来,就只让她觉得讽刺又搞笑。
“多久才算了解呢?十八年够吗?”
沐晚棠语调平静的轻声问道。
“什么?”
杜权锋诧异的看着她,没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这世界上唯有人心和太阳不可直视。”
“可是,当一个人想让你了解他,根本不需要你去直视,他会主动剥开给你看。
如果一个人不想让你了解,那便是直视了也没用,因为你所看见的都是他想让你看见的假象。”
沐晚棠把手抽出来,交握着放在腿上。
“你这丫头,说的什么话?”
杜权锋有些不悦,脸色也严肃了起来,语气有些冷,
“从刚才开始就一直不对劲,话里有话,以前的你可不是这样的性子。”
他的严厉斥责,似乎让她想起了什么有意思的回忆,沉静的脸颊露出怀念的笑容,
“三年了,您还记得以前我是什么心性,真好。”
“你是我养大的徒弟,一个徒弟半个女儿,我还能不记得?”
杜权锋以为她是在使性子,故作严肃的说。
“是啊,我是您养大的,当年如果不是您,我可能早就死在山上了。”
“您知道吗?这么多年,我一直把您是这份恩情铭记于心。”
“在我心里,您就是父亲一样的存在。”
“捡到你,那就是咱们爷俩的缘分,什么恩情不恩情的?”
“你要是真想报答我,就少气我就行了。”
“您说,这些年,我这半个女儿做的还算合格吗?”
杜权锋笑的一脸欣慰,“合格,比亲女儿都合格。”
本是一句给予她最大认可的暖心话,却像一把钢刀直挺挺的插在了她的心上。
剧烈的疼痛,蔓延四肢百骸,痛到她险些坐不住。
“那,那比您的女儿小月,如何?”
提到自己的女儿,杜权锋皱了下眉。
那是自己唯一的孩子,离婚之后,归了前妻。
如今也出落成大姑娘了。
虽然和他不亲,可是血浓于水,血脉亲情是任何东西都替代不了的。
“你们俩也没有可比性啊,这么多年,我和她们母女连个联系都没有。”
杜权锋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绕开了,探究的看着沐晚棠。
这丫头怎么会提到小月?
难道她想起什么来了?
“哦,也是。”
沐晚棠平静的哦了一声,像是真的信了他的说辞。
沉浸在温暖的阳光里,她却感受不到丝毫暖意,直觉此刻自己正置身冰窖之中。
刺骨的寒意像活了一样,拼命的往她身体里钻。
“我最近遇到一个难题,让我很迷茫,不知道您能不能帮我解答一下?”
“我的一个朋友,自幼是孤儿,她被好心人搭救,结束了漂泊的生活。
可是就在她以为她已在天堂的时候,她掉进了地狱。
直到后来,她才发现,把她推进地狱的人,和救她的好心人是同一人。”
“您说,她该怎么办?该原谅吗?”
其实这也是她在问自己。
她不知道自己要如何做才算对。
杜权锋眼神复杂的看着她,没有说话。
“很难解,是不是?”
“我给您讲个故事吧?”
“二十四年前,有一户人家被人寻仇,父亲和养子带着一个女婴逃进了山里。
重伤的父亲最终因为体力不支,不小心掉进河里溺水身亡,养子为了救他,也被湍急的河水冲走了。”
“女婴被一个路过的好心人救了下来,从此以后便和那个人一起在村子里相依为命。”
“她以为她拼命努力学习,将来考上了好的大学,就可以给救她的那个人更好更富裕的生活。”
“却不知道在她十八岁的那年,地狱的大门已经对她敞开了。”
“她被要求给那个人的亲生女儿送东西,那一去就再也没回来。”
听到这,杜权锋的脸色已经白了又白,眼里泛起痛苦,
“晚棠,”
他试图打断沐晚棠,不想让她再说下去。
“她被囚禁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地下囚笼里,用很粗的铁链子拴着。”
“也被喂了药,就像得了软骨症,挣不脱,也逃不掉。”
“那里特别冷,冷的刺骨,是那种深入骨头的冷。
那里还特别暗,唯一的光,是一盏被镶嵌进墙里,不知道用了多少年的白炽灯,它比一根蜡烛亮不了多少。”
“每天只有几个不知道剩了多少顿的变质的馒头,也有时候一个都没有。”
“饿的睡不着觉,就喝不知道从哪里接过来的水充饥。”
“该跟您怎么描述它的味道呢?好像刷锅的泔水味道都比它要好一些。”
“每天喝甘甜山泉的您,应该理解不了吧?”
“可是,那就是那样,真实的存在着。”
“不,别说了,不可能,”
杜权锋摇头否认,不相信他的小月会做那些。
他的女儿,虽然顽劣不听话,刁蛮任性了一些,但绝对不是那种残忍的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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