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枝瞬间心领神会,冲上前抱起花瓶,贺蓉赶紧上前去抢,紧张道:“只是一个花瓶而已。”
余妈妈点点头,“只是一个花瓶而已,二小姐未免也太激动了。”
贺蓉知道自己反应过大,敛了敛神色,“这个花瓶是大姐送我的,我只是怕摔碎了。”
桃枝抱着不撒手,“二小姐再不放手,万一摔坏了可不要怪奴婢。”
贺蓉身为娇小姐自然比不过桃枝力气大,二人僵持一会,桃枝才把花瓶抢了过来。
她把花瓶倒扣,然后往里伸手便摸出了一封信件,高兴的递给余妈妈,“余妈妈还是你厉害。”
原本还以为空手而归呢,没想到竟然有意外收获。
余妈妈收起信件瞥了贺蓉一眼,“二小姐,还有什么话说。”
贺蓉眼见事情败露,吓得一屁股蹲坐在地上,脸色惨白,毫无血色。
余妈妈带着几人回到贺穗的院里,将搜来的信件递给荣氏。
荣氏拿起信件,看了一会眉毛紧紧拧起,最后看到最后的署名,一脸嫌恶。
“这二人当真是下贱的很。”
信中的缠绵情话让她一阵犯恶心。
“幸亏穗儿你发现的早,若是被他们这么瞒天过海,等你嫁过去那才是丢人呢。”
“没想到宁侯府竟然教育出这种儿子,往日里还真是高看他了。”
荣氏阴沉着脸,心底暗自庆幸,幸亏两家没有真的定下来,不然可真是悔之晚矣。
“夫人,接下来该怎么办?”
余妈妈看着一脸震怒的荣氏,低声问道。
荣氏将那封信件扔在一旁,不停的用绢帕擦着手,像是粘上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把那庶女还有柳姨娘带过来。”
荣氏看信上字里行间两人的那种亲昵,想必肯定不是第一次了,柳姨娘肯定是知情的。
贺穗再次说道:“娘,既然她们想攀上侯府,那就让她嫁过去!”
“侯府的那位夫人不扒了她的皮才怪。”
荣氏看着那双清冷的眸子,心里有点堵得慌。
她的女儿嘴上不在乎,想必心里肯定不痛快。
荣氏点头,“娘都听穗儿的,既然他们不要脸,那就成全他们。”
余妈妈带人去院里将柳姨娘跟贺蓉带了过来。
一路上虽然余妈妈什么也没说,但看贺蓉那灰头土脸的模样,柳姨娘心里便有了大概的猜测。
柳姨娘来到院里便看到坐在厅里正襟危坐的荣氏,她放低身段走上前,“夫人。”
荣氏嫌恶的瞥了她一眼,将桌上的信件扔给她,“瞧瞧你教的好女儿,这么多年我自认为对你们母女二人是极好的,穗儿也是真心把她当姐妹,没想到你们倒蹬鼻子上脸了,干出这么不要脸的事。”
柳姨娘看着信上的情话不由得大惊失色,心里暗呼不好,她瞪了贺蓉一眼,似是埋怨她这么私密的东西怎么不藏好。
“夫人,这、这肯定是有什么误会,就算给蓉儿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做出这种事啊。”
柳姨娘跪在地上矢口否认,事到如今只能死不承认了。
荣氏冷冷的看着她,“白纸黑字还有署名你还敢狡辩?余妈妈给我掌嘴。”
余妈妈得令,挥起那只孔武有力大手对着柳姨娘哐哐打起了耳光。
贺蓉看的心惊胆颤。
“她能做出这番不要脸的事肯定少不了你这个当娘的撺掇,自小我对她都是按照嫡女的规格教导,自认为也没有亏待她,没想到做出这种事,还真是狗肉上不了席面。”
“余妈妈,她教女无方,给我用力打。”
她一直都知道柳姨娘不是个安分的人,但是小打小闹的事她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了,现在欺负到她女儿的头上,无论如何也不能忍。
柳姨娘看着正在气头上的荣氏,不停的磕头认错,“夫人,婢妾错了,都怪我,是我教女无方。”
贺蓉看着柳姨娘被打的鼻子嘴角都流血了,也不停的磕头认错,“夫人,我错了,这事不关姨娘的事,都怪我,怪我被宁世子的甜言蜜语迷了心窍。”
事到如今她只能把责任丢给宁煜。
“是宁世子说喜欢我,对我纠缠不清,我只是一个庶女,不敢违逆啊。”
“对啊夫人,这事不怪二小姐,要怪就怪宁世子,二小姐也是被迫的。”
柳姨娘不停的磕头,反正夫人又不会去质问宁世子。
荣氏可不吃这套,看着一唱一和两人,冷冷一哼,“你们娘俩当真好手段啊,以为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宁世子我就无可奈何了?”
贺蓉匍匐在地上,一个劲的磕头,心里却是胆怯的厉害,看来这次是凶多吉少了。
她转头又跪着朝贺穗爬去,楚楚可怜的看着眼前生来就高高在上的人,眼底的嫉妒一闪而过。
“长姐,对不起,我不应该,求你原谅我吧。”
她知道贺穗心软,而且平日里待她都是极好的,虽然在她眼里那都是大小姐在彰显优越感对她的施舍而已。
不过眼下也只能求她了。
贺穗退后一步,声音极其冷淡,“男欢女爱,人之常情,既然你跟那宁世子彼此有意,为何不提早说出来,现在却弄出这样的事,传出去我们相府的颜面何在。”
“长姐说的是,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贺蓉把头埋到地上,她始终想不明白他们是怎么知道她和宁煜的事的。
荣氏也懒的跟她们废话,看着狼狈的两人哼了一声,“若不是穗儿在你们来之前替你们求情,今儿个我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们的。”
“既然你跟那宁煜情真意切,那便成全你们。”
话落,柳姨娘惊喜的看着荣氏,“夫人,此话当真。”
她没想到受了一顿折磨竟然换来这种好事,一时不敢相信。
荣氏看着那副恬不知耻的模样,无声的叹了一口气,到底是瘦马出身,目光短浅,还以为高门大户的日子多么好过呢。
贺蓉脸色煞白的看着荣氏,整个人软的不行。
荣氏:“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打今日起柳姨娘跟二小姐院子里的吃穿用度还有下人的月钱,一律减半。”
柳姨娘沉浸在荣氏方才的那句话上,对于月钱减半的事全然不放在心上,她可是宁侯府未来的亲家母,还怕没钱吗。
两人回到自己的院里后,贺蓉整个人瘫软在地上,煞白着脸哭道:“娘,这次我真的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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