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按密码,轻轻一推,门开了。
里面的音乐声更加震耳欲聋。
她轻轻走进去,打开鞋柜,摘下口罩脱下鞋,找了双凉拖穿上。
小蝴蝶飞过来,苏然示意它不要说话,一边把帽子挂在衣帽架上。
终于,客厅里狂欢的五人注意到了她。
“这么晚还知道回来啊?”
“小脸蛋整得不错,刚开始看到照片还认出来呢。”
“真想知道是哪家技术那么好,才不到一个月,这脸成了这样,奇迹啊。”
“估计是被哪户有钱人养了,住的房子比悠悠租的还好。”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哈哈大笑起来,丝毫不把苏然放在眼里。
如果是以前,面对这些精力旺盛闲得发慌以折磨人取乐的堕落少女,苏然第一个想到的会是躲开。
那时候的她没有足够的底气去惹一个家庭完整、家底殷实,或者说在学校有足够号召力的人。
每每忍不住想要反抗,得到的会是更严重的惩罚。
因为没有人会觉得一个只有姥姥撑腰的人能掀起多大风浪。
就如同一个藏在阴暗角落的老鼠,死了就死了,甚至还会厌恶恶心地把它扔进垃圾桶里。
曾经的苏然就是那只老鼠。
即便她功课有多优秀,但没有人认为她以后会有多成功。
成绩出色又能怎样?有那样一张脸,那样阴郁的性格,谁要她?
她注定被所有人放弃。
可如今,这只老鼠换了一身皮囊,变得如同仓鼠那般软萌可爱,那些曾经嫌弃她的人心里便开始有点不痛快了。
老鼠就应该一直当老鼠。
怎么能变成可爱的仓鼠呢?
“过来。”坐在中间的关矜发号施令。
苏然转过身子。
正当她们以为苏然要破门而逃的时候,只见苏然检查了一下智能门锁,虽然被撬坏了,但反锁功能还在。
然后接着往前走几步,关掉了震耳欲聋的音响。
“谁叫你关上的?打开。”关矜身边一个叫周美的狗腿子呵斥道。
然而眼前的少女却不紧不慢地拉开地柜,从里面取出一把铮亮的剃头刀。
看到她手上拿着什么,几人先生瞪大了眼睛,继而想到那天升学宴上发生的事情,表情又变得无所谓。
她们有五个人呢,就算苏然想反抗,能敌得过五人吗?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以卵击石啊。
“升学宴那天,请柬不小心遗失了,你们把我拉进里面,说有办法让我参加,那时候,我可感激你们了。”苏然笑道。
不知为何,她的笑容,让在场几人毛骨悚然。
“所以呢?你要怎么感谢我们?”
许是眼前的少女让人感到不安,关青悄悄摸了摸藏在背后的棒球棍。
“我当然会好好‘谢谢’你们。”苏然笑容温柔。
接着她又说起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知道吗?在我第一次扮演npc,得知故事原型结局是灭了全村所有人的时候,我非常开心,非常兴奋,那也是我直到现在也想达到的结局,虽然法律上不允许。”
“但是,”她拿着剃头刀靠近沙发上的五人,语气里隐隐藏着兴奋,“如果是自卫,那就不同了,更别提是你!”剃头刀猛地转向关矜。
“听说你差点被警察逮捕。”
“谁告诉你的!”关矜比较冲动,当即站了起来。
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快半年,风声早就停歇了,有时悠悠这个证人在,谁都没办法证明那个女生的死和她有关系。
可苏然是怎么知道的?
“我是怎么知道的,问问你的好闺蜜悠悠啊,是她亲自告诉我的,她告诉我,如果不听她的话,她就找她的好朋友教训我呢。”苏然大言不惭说着谎话,并为这段话再加一把火。
“她还告诉我,她有你的把柄,只要她想干什么,你都不得不答应。”
高三女生校内坠楼案,曾经在网上风靡过一段时间,最终以意外坠楼结尾。
虽然事情过去半年之久,但不可能一点讯息都没有。
有系统在,苏然轻而易举地通过关矜的社会关系网,抽丝剥茧,找到一个同校学生在网上和朋友聊天的闲言碎语。
虽然没有直接证明那个女生的死是关矜一手造成,但也脱不了干系。
关家两姐妹大惊失色,看向苏然的眼神饱含危机。
有一点苏然说得很对,正是因为时悠悠知道一些她们不为人知的过往,她们的关系才那么紧密。
时悠悠像是隔岸观火的那个观众,她每一次像是无意间路过,然后无意间看到,关家两姐妹她们每次都表现得很无辜,时悠悠信了,然后替她们隐瞒。
在她们心里,时悠悠一直都是那个好骗的善良女孩,她们也会照拂一些,久而久之时悠悠的温柔善良成了她们心里的一道光。
可如今苏然亲手将这层光幕撕破,她们当然不会那么容易相信。
不管如何,心里怀疑的种子已经埋下了。
“怪不得你会和时叔叔吵架,这张嘴,真是惹人厌。”关矜不再绕圈子,从背后拿起棒球棍。
“知道我们为什么要把音乐开到最大吗?那样就没有人听到你的惨叫声。”
“如此不识抬举,升学宴上的痛再经历一次让你多长点记性!”
几个人还想故技重施,抓住苏然就要一顿暴打。
可不料苏然早就做好了准备,身形敏锐地闪开。
一把波光粼粼的长剑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握在手心,飘逸之间带着灵动,挥剑而下转瞬割断其中一人金色的头发。
在金发女孩还在怔愣时,一只纤细修长的手猛地薅住她的脑袋,重重按在茶几上,电光火石间,一大把金发从金发女孩眼帘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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