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里听说的啊？”
苏糖放下行李，脸上的疲惫根本就掩盖不住。
陆露：“你不知道啊，我一个小堂妹在帝都大学上学啊，她和我说了你拍毕业照的光荣事迹。”
原来如此。
陆露继续道：“知道你累，我开车来的，你在车上补补眠。求求了。”
苏糖：“……，行吧，你和我说说，去哪里？”
陆露：“年代剧，高粱，在城外。远着呢，你好好睡一觉。”
那还真的去。
苏糖上了车，系上安全带后，倒头就睡了过去。
等到了剧组，大概是三个小时后了。
请苏糖过去，其实是为了给剧组的演员化老人妆。
得知这个消息，苏糖沉默了片刻。
还真得感谢后世发达的互联网啊，不然她也没有办法学到这些技能点。
“会化吗？”
导演眉头拧在一起，显然非常头疼。
苏糖：“会的，不过需要点时间。”
导演：“会就行。”
转身，他就喊道：“先拍2号场的。”
苏糖看了看剧组的化妆品，产品齐全，这就好办了。
给演员铺妆，颜色选暗沉发黄的那种，然后是按照肌肉的构造画皱纹，眉毛会变得有点白，而且还很稀疏，之后是口红的选色了，老年妆的口红是红棕色的，不过不能一整块地涂，得松散些上色。
历时两个小时，年轻的女演员一下子变成了老年人。
不仅是脸上有了变化，脖子也跟着变了。
苏糖退后看了一下，问道：“会露手吗？”
女演员：“会。”
苏糖：“那我们也把手化一下？”
女演员本来想说有手替，但是如果能自己来演，她也不想找人代替，于是点了点头。
等导演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己的女主角真的像是七十岁的老太太的模样。
“好！这个老年妆非常不错。小苏，你最近有空跟组不？”
苏糖：“……”
陆露立刻帮忙解释：“导演啊，我这姐妹是我临时抓来救场的，人家也有本职工作的。”
导演：“什么工作啊？”
陆露：“你听说过旭阳不？”
导演凝眉沉思了一下，忽而道：“是那个服装工作室？”
陆露：“对，她是工作室的老板兼设计师。”
导演：“……”
那他真就雇佣不起了。
不过，他还是问道：“这两天拍她老年的戏份，您能过来帮忙不？您放心，钱那方面我一定按照您的标准来。”
虽然跟组的钱他付不起，但是请她过来帮忙几天还是可以的。
苏糖道：“钱是小事，我倒是对剧组的定制服装挺感兴趣的。”
闻言，导演立刻明白了过来。
“我还有一部剧在筹备，我认识的几个朋友也在筹备期，到时候我请你出来吃饭。”
苏糖：“好。”
她是打通帝都的名媛圈了，但是在娱乐圈还没有闯出什么名声。
今后的娱乐圈可是前途大好，她得提前和这些大导演建立起友好的合作关系。
于是，苏糖就以普通化妆师的身份在剧组里帮忙化妆，化好后，她就找一个小角落待着做自己的事情。
连续这样五天后，老年人的戏份可算是拍完了，苏糖也得以重新回到工作室。
不过她离开剧组前，又接到了五个订单。
一个是导演的老婆的，两个是女主角的，一个是女配的，还有两个是陆露那边的客户的。
好在她利用在剧组的空余时间，把这个月的订单的设计稿画了出来。
把设计稿放到工作室的裁布料的桌子上，苏糖头晕脑胀地回了家。
第二天，她到工作室把前几个订单的布料裁剪好，交给秋香后，突然发现自己昨天放在这里的设计稿不见了。
“秋香，你看到我放在裁剪桌的那几份设计稿了吗？”
邓秋香：“我收到书架上了。”
苏糖转头看过去，果然整整齐齐地放在书架上。
“谢谢了。”
邓秋香：“不客气，本来我想帮您放进您的办公室的，但是你那锁着门。”
苏糖点点头。
办公室放了她大量的设计稿，就算邓秋香是她舍友介绍的，她也不可能把钥匙交给对方的。
把裁剪好的布料交给邓秋香后，苏糖回办公室继续画起了其他的设计稿。
然而，在邓秋香帮着苏糖把最后一条裙子缝制好了后，她敲响了苏糖的房间门，并且提出了离职。
苏糖听到这个消息时，还有点儿懵：“你要离职？”
邓秋香：“对，我是很感激您。在您这里，我学到了很多，甚至还试着做了自己的设计。也是因为这样，我才更想成为一名优秀的设计师。”
苏糖过了几秒，才缓过来：“你考虑清楚了？”
其实邓秋香在设计这方面的天赋也是不错的，但是就是看得太少，所以做出来的东西没有这么新颖。
不过放在当下，也是不错的了，毕竟在自己这里工作的这段时间，她也接了一些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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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秋香：“是的，我考虑清楚了。”
见邓秋香心意已决，苏糖点了点头：“行，我给你结了这个月的工资，你以后好好加油。”
没有谁能够陪自己一辈子的，特别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
如今，她也学会了扎染的手艺，自己来也行，不过是需要花费更多时间而已。
又或者，她直接去邓文静的家乡收布料来用，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把这个月邓秋香的奖金和工资结了，苏糖站在主院的厅堂里看着邓秋香离开了。
对于邓秋香这个决定，一开始苏糖是因为一直连轴转，所以没有反应过来，但是等缓过来后，她就明白了。
邓秋香毕竟是正经的服装设计专业出来的，肯定也是有自己的目标的，不可能愿意一直给别人当助理。
想通了这点，苏糖就能理解她做出的决定了。
看着人离开后，苏糖继续回去画图了。
原本，她以为自己和邓秋香之间，就算不是合作伙伴了，以后见面也还能和和气气。
直到一个月后——
陆露突然找上了门。
“糖啊，这两套衣服，你不是说定给我的客户的吗？怎么在市面上流通了呢？”
苏糖转头看去，是她在高粱剧组画过的一套服装。
“嗯？是啊，我现在才在裁布料呢。”
陆露：“不是你做的？”
苏糖：“不是啊。”
闻言，陆露又仔细地看了看。
她接触的服装可不少，这下也看出了一些问题来。
“确实少了一点细节，也没有你其他作品那样这么显身材，但是走线都像是你工作室出来的啊，布料也是。”
苏糖拿在手里，仔细看了看。
虽然这个世界上，偶尔也会有类似的作品出现，但是这件未免也太相似了。
“这件衣服，你从哪里得来的？”
陆露：“一个名字叫秋香居的店铺里买的，价格还不低呢。”
“秋香居？！”
陆露：“对啊，我瞧着店铺的老板和你那个小助理挺像的。”
苏糖的嘴角抽了抽：“有没有一种可能，不是像，而是本来就是。”
陆露：“……，不能吧？”
苏糖：“你可能不知道，就一周前，她离职了。”
陆露：“你的意思是，她剽窃了你的设计稿？”
苏糖：“还真的有这个可能。”
因为那天她没有把设计稿锁进办公室里。
陆露：“白眼狼啊？！”
她和苏糖交情不浅，自然是知道苏糖对她的小助理很要好的。
不仅有保底的工资，还有提成，还有分成。如果小助理想赚外快，苏糖也是允许的。
比如就她知道的，这个小助理借着苏糖的名号，还给几个明星定做过服装呢。对于这些苏糖都只要了布料的钱，其他的一概都没有要。
这么好的老板，如果不是她的年纪大了，也跟习惯了剧组，她都想过来给苏糖打工了。
苏糖揉了揉眉心。
其他的事情，她都能接受，但是剽窃她作品的事情，那是万万不行的。
她先是在陆露的带领下，去了一趟邓秋香开的秋香居。
果然，在秋香居里，不仅出现了陆露拿来的那两套衣服，还有另外三套。
虽然有了一些改动，但是整体的模样还是她初稿的样式。
“糖糖姐，你怎么来了？”
邓秋香看到苏糖，有些惊讶。
其实说是惊讶，不如说是惊恐。
苏糖的视线在她的小店面里看了一圈，声音冷淡：“你出来单干，就是这样干的？”
里面的衣服样式，除了她设计稿的五款外，其他的基本都是她柚见里的单品，只不过都做了一些微调。
邓秋香紧张不已。
她本来是信心满满的，但是她租完铺面、交完房租，以及买好各种工具布料后，发现自己的钱包一下子瘪了。
因为兜里没钱，又因为脑子里的灵感枯竭了，来来回回的构思都只有她那天早上不经意间看到的设计稿。
于是，才有了今天的局面。
“糖糖姐，我对不起您，但是我卖完这批货，就不买了，您能看在我们曾经一场的份上，放过我吗？”
从自己堂姐那里，邓秋香也知道苏糖是读法学的，而且还一直连任优秀学生代表。
苏糖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恐怕不行，不然，我旭阳的口碑会因为你的这番举动而遭到损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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