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光来访期间,正好赶上了蒙德的节日诗话节。
蒙德是风的国度,同时也是诗和自由的国度。
蒙德的很多节日都和诗歌有关,哪怕是羽球节也少不了诗歌这一项,但诗话节则是以诗歌为主题的节日。
每年的诗话节,蒙德人就会创作许多的诗歌,将它们挂在房间的各处作为装饰。
除了家之外,工作的场所,酒馆、餐厅也都有。
诗歌的内容除了一些恶俗的之外都可以,创作者需要留下自己的名字。
很多人喜欢在这个节日里,以自己的诗歌为谜题,等待有谁将谜底揭晓。
与璃月海灯节期间的灯谜以及各种诗歌比赛的哑迷不同,诗话节的谜底是不要求公开的,如果你的谜题有人有缘解开了,那自然是最好;如果你的谜题没人解开,也不强制公布就来,除非你一定要大家都知道。
正因如此,这个节日也成为了蒙德城男女隐晦的表达爱意的日子。
相比于直接表白可能引发的令人尴尬的拒绝,这种方式柔和很多,最适合腼腆的人。
若是失败了,也就那样了,大家就当作没发生过,起码周围人眼里是这样;若是成功了则更好,在诗歌之中互诉衷肠,以后说起也是一件浪漫的事。
除此之外,骑士团还会发放诗话节限定卡片,这种卡片每七年发放一次,每一次的卡片内容都各不相同,但每一张都制作精致,具有非凡的收藏价值。
凝光住在歌德大酒店,愚人众也在这里居住过,甚至仍旧居住着。
莫名自然也有的住,他住在凝光隔壁,对于整个歌德大酒店,他都已经完成了监控。除了他自己,张义驹也被他带来了蒙德,住在凝光的另一边。
如果哪有风吹草动,他们两人立刻就会发现。更何况,还有西风骑士的严密把守。
凝光也是第一次亲历这样的节日,在莫名的陪同下,她在蒙德的街道慢慢地走,看着在节日氛围中欢乐的蒙德人。
缤纷的装饰点缀在每一个家庭的门口,纸牌吊在彩灯上,于十一月的风中摇晃。
猎鹿人餐馆暖烘烘的炉火上也挂着花环,有闲着的孩童围在炉火前收集卡片,这次如果收集不到,下一次就七年之后了。
除开莫名之外,当然还有骑士团负责保护凝光的人,每逢凝光出门,视线范围内必定会有西风骑士守着。
除此之外,凝光的出行还要伴随着代理团长的陪同,这是基本的外交礼仪。
凝光抬手翻看一张诗牌,并将这诗歌读出来:“我认识树林的主人,上一次和他相逢在星落湖的黄昏。
他理当看到我驻足,欣赏最后一场秋雨后的微尘。
恕我眼光拙劣,当他背对着阳光,我以为是哪冒出来的丘丘人。”
读到后面,凝光自己都有些忍俊不禁,跟着的小秘书更是直接轻笑出来。
“这位作者倒是会开玩笑。”莫名也咧开了嘴,他本以为将会是个带点忧郁的清新诗歌,哪成想这作者最后来了这么一句收尾。
“诗话节出现的诗歌各种各样,这反而是其魅力所在。”
琴也微笑着解释,她丝毫没觉得这诗歌有什么冒犯或者丢人的地方
如果诗歌的门槛必须是为人所称道,那无疑是在扼杀诗歌的生命。
猎鹿人餐馆有着很多蒙德特色的菜肴,相比于歌德大酒店提供的适应各国口味的国际大餐,猎鹿人的美食更有蒙德风味。
凝光点名就在猎鹿人就餐,她来时也做过相关功课,自然也想体会体会这猎鹿人的口味。
琴当然不会拒绝,她不担心璃月人吃不惯蒙德菜,像凝光旁边的莫名可是经常在猎鹿人大快朵颐的。
虽然说,以她们的身份,在猎鹿人这种地方共餐就像在璃月的万民堂一样,多少有点太过于简陋,谁让这是凝光自己的要求,琴也不好改变。
猎鹿人为她们开了房间,莫名则是守在外面,两国的领导者进餐,莫名没有资格与他们同吃。
这期间,与莫名一起在外面守着的还有蒙德方面的优菈。
莫名闲得无聊,发出了些声响,优菈对此无动于衷。
后来莫名也不装了,直接拍拍优菈肩膀:“不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也不理我一下?”
“嗯?你在叫我?”优菈好像一脸无辜,“你叫我干什么,我们很熟吗?”
“啧,这话就没意思了啊,这是生我气呢?”
优菈面带疑惑:“我为什么生你的气,你在璃月我在蒙德,我们有什么交集吗?”
莫名咂咂嘴,他哪还不知道优菈,嘴上是这么说,心里肯定不是这么想的。
他也不顺着话头说下去,而是叹了一口气:“唉,你这话可伤人心。
你看我现在,一场大病过去差点死了,还能再活多久都不知道,这好不容易有时间陪着领导来蒙德一趟,你又说这话。
啧啧啧,悲哀,太悲哀了……”
两人又沉默起来。
不知是谁在细数沉默的秒数,只知道时间的流逝让气氛越来越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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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不说话的优菈终于开口:“你得了什么病?”
“燥火病。”
短暂地沉默后,优菈又问:“是那种……治不好的燥火病?”
“嗯。但我是另一个世界的人,这种病要不了我的命。
这几个月来我一直在调养,除了燥火病之外还有一些我自身的痼疾,和提瓦特没有关系。
这几个月来,你这边怎么样?”
初步打开了话匣子,莫名一边卖惨一边尝试和优菈对话。
果然,优菈的态度缓和了很多:“向来都是这样,没什么可说的。
只是之前蒙德的羽球节还没到时你就回了璃月,甚至连我的生日也错过了。
这可都是你的损失。”
“没办法,你应该懂这种感觉才对,事情繁忙脱不开身,好些事都必须亲自出马。
对了,这次蒙德的诗话节,优菈你有没有写些什么呢?我听说,在这个节日,每个蒙德人都会写诗歌,要不要让我拜读一下你的大作?”
“大可不必。”
“何必呢,你总不能连朋友都瞒着吧?”
“谁和你是朋友?”
“唉,原来在你眼里我连朋友都算不得,亏我一想到来蒙德还能和你们见见面,以后还有没有机会都不知道,这可真是……”莫名垂下眼睛,悲戚地转过身靠在走廊墙上,失落地说。
“好了好了,让你看就是了,干嘛说这种话……”
莫名立刻变了一副脸色:“这可是你说的,快快让我看看!”
“你!……你总是这副样子,算了,让你看看也没什么的。”
优菈将自己尚没有挂起来的纸牌递给莫名,莫名小声读出来:“
雪山就像贵族的舞蹈般高洁。
雪山不期待人们狂热的目光,舞蹈也不需要外人的指手画脚。
雪山抗拒着登山者,也欢迎能和风雪共舞的孩子。
与风雪共舞,总比独舞要困难吧。可是舞蹈终了,所想的人却不能看到——
倒也没什么大不了。”
“唔,‘倒也没什么大不了’,听起来反而有些不甘心呢。”
优菈从他手里抽出纸牌,神色如常地将它放回原位:“当时我独自在雪山,安柏有她的任务,索性有感而发而已。”
“啊?原来是安柏啊。”
“不然呢?你以为是谁?”
“我啊,我还以为是——是旅行者呢。”
“一派胡言。”
莫名笑了笑,料峭秋风吹过来,送来孩子们的欢声笑语。
他心里不禁想起,海灯节又会是什么景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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