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泽听了她的话,拿筷子的手一顿。他娘子这是要把梁王的马全部弄走?
“桐桐,那么多马这里恐怕装不下,要不咱们选几百匹好点的带走,剩下的以后再说。”
叶雨桐来了摆手,“没事,装的下,我已经想好了,山上差不多可以放六千匹马,剩下的就拴在那块玉米地里,应该能放得下。”
李云泽考虑了一会儿就答应了,他本来是准备先带两百匹回去。
那么多马需要不少的饲料和人工,他们这些人恐怕收拾不过来。
本想让梁王帮着养几年,以后用的时候再过来取。
但他现在改变了主意,既然要去京城拜访定北侯,那就给他送个大礼好了。
也让他清楚自己的实力,要不然谁会效力一个碌碌无为的前太子?
定北侯虽然还没有反心,但那也是一个成精的狐狸,如果没有七成的把握,他是不会站队的。
两人吃完面就回了客栈。
叶雨桐躺在床上休息,李云泽躺在外面的榻上。
两人睡到巳时才起来。
“平安,咱们去街上逛逛吧!去买点笔墨纸砚,还有书。”
上次下山也买了不少,但山谷里孩子多,那一箱纸都快用完了。
他们这次出门的时候,几家都拿了银子,让他们买盐和笔墨。虽然不算多,但也是大家全部的家当了。
李云泽正在桌前看书,看她洗漱好了,就把手里的书放到书箱。“咱们先找个地方吃早饭,然后再慢慢的逛。”
两人刚走到楼下,店小二就笑着迎过来,“公子,是要出去吗?用不用帮你们安排马车?”
一般的客栈都有代步工具,但这是要额外收费的。
“不用了。”李云泽丢了一块碎银子给他,就和叶雨桐出了客栈。
可他们俩今天出师不利,刚走到主街上。对面的银楼里就跑出来一个十三四岁的姑娘,后面还跟着两个丫鬟,一个嬷嬷。
那姑娘跑的很急,眼看就要撞到叶雨桐身上。
李云泽拉着她的手臂往旁边一转。那姑娘就扑到了地上,头上的金簪都摔掉了。
“小姐,你没事吧?”后面的两个丫鬟惊慌失措的喊道。
那个嬷嬷看她俩光在那里喊,气愤的骂道:“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扶小姐起来。”
两个丫鬟手忙脚乱的把那个姑娘从地上扶起来。
那个嬷嬷捡起掉在地上的簪子,插在那姑娘的头上,又帮她整理了一下仪容。
那姑娘小脸气的通红,眼睛狠狠的瞪着叶雨桐。
刚才为了一个头面,被梁王府的三小姐羞辱了一顿。出来又被一个刁民欺负,这口气她怎么忍得下?
梁王府的小姐她得罪不起。难道还怕一个平民百姓不成?她爹可是西都城的刺史。
但她今天没带护卫出来,没办法狠狠教训这两个小子。
她脸色阴沉,冷冷的说道:“余嬷嬷,这小子竟然故意把我绊倒,给我掌他嘴。”
叶雨桐都惊呆了!这真是猪八戒爬墙头,倒打一耙!
你差点把姑奶奶撞倒,我还没找你的麻烦,你倒要掌我的嘴,你怎么那么大的脸?
她看着眼前的死丫头。淡粉色对襟上衣,月白色百褶如意裙,头发梳成一个反绾髻,头上簪着一只玉簪,旁边点缀着精致的珠花。
如果不说话,倒也是一个俏丽的佳人,可一张嘴,就让人想她揍一顿。
余嬷嬷得了小姐的指令,伸出她的大巴掌,就往叶雨桐脸上抽。
可没等她靠近,李云泽就抓住她的手往旁边一甩,那余嬷嬷就被摔了个狗吃屎。
那姑娘看他们竟敢如此放肆,气愤的道:“你们这两个刁民好大的胆子,竟敢打我家的下人,知道我爹是谁吗?”
叶雨桐似笑非笑的说:“你爹是谁?和我有什么关系?就算是天皇老子,也要讲理吧!明明是你撞了我,却要倒打一耙,难道这就是你家的规矩?”
她在那姑娘旁边转了一圈,又道:“看这穿戴,家世应该也不错啊,可这教养和你的家世可不怎么匹配?还是回去让你父母教教规矩再出门吧,要不然丢的可是他们的脸。”
不知什么时候,附近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对着她们指指点点。
那姑娘脸涨的通红,“你你………你冤枉我,我要回去告诉我娘。”
叶雨桐“噗呲”一声笑了出来,这姑娘也不小,还一言不合就回去找娘,真是笑死人了。
“去吧,去吧,告诉你娘,让她来找我就是,要不要我把名字告诉你?”
她眼珠一转,又故作嚣张的说:“你知道我是谁吗?青州城的通判岳广坤就是我叔父。
我从小就住在叔父家,他可疼我了。你如果真有本事,就让你爹娘去那里找。到时候就让我叔父打你们的板子,把你们关到地牢里折磨。”
叶雨桐说完就嚣张的哼笑,眼里是赤裸裸的挑衅。
“哼,一个小小的通判有什么了不起?我爹可是三品刺史,难道会怕他?你给我等着。”
那姑娘气呼呼的带着丫鬟和嬷嬷走了。
站在银楼门口的一个红衣姑娘甩着手里的马鞭,颇有趣味的看着李云泽和叶雨桐。
一个七品通判的侄子就敢这么嚣张?真是没见过世面。
不过青州离西都城那么远,他们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现在外面可不太平,这两人年龄也不大,又是一副书生的打扮,难道是跟着大人过来的?要不然怎么敢在西都城放肆?
李云泽一直在叶雨桐身后观察对面的红衣女子。刚才那姑娘看到她的时候眼神闪躲,好像很怕她。
能让刺史府的小姐忌惮,这西都城也只有梁王府了。
这应该就是梁王和他那个小妾的长女,从小就爱骑马射箭,而且颇有心机,受宠程度仅次于梁王的二子。
李云泽收敛身上的气势,两个肩膀搭拉下来,面上的表情也变了,看起来就像一个书呆子。
叶雨桐也收到了他的暗示,嚣张跋扈的说:“哥,刚才那姑娘真是有眼不识泰山,连我们都要欺负,如果是在我们青州城,定让叔父好好收拾他们。”
那模样看起来就是一个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
李云泽古板的说:“叔父说了,这里不是咱们的地盘,让你不要惹事,你怎么就不听呢?”
“哼,我就看不得她那嚣张的样子。”两人边说边往前走。
附近的人看没有热闹瞧,也都散了。
那红衣女子对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一个打扮利落的女子,悄悄尾随在两人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