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的局面都是谁造成的,你我心知肚明,这些冠冕堂皇的大道理,对我裴寂来说屁都不是,我只知道,你让我很不爽!”裴寂气性上来,当即上前就是一脚,将薛冉直接踹翻在地。
薛冉猛地吐出了一口乌黑的血,还没来得及爬上来,就被压制住了。
黑色的鞋底直接踩在薛冉的胸口上,裴寂狭长的眸子越来越凝重:“你有什么招式尽管使出来,就是不准你再打小殿下的主意,你听明白了没?”
滔天的恨意在薛冉心头翻涌,他冷笑了一声:“小殿下?你兴许还不知道,你的小殿下已经跑了!”
“什么?不可能!”她答应过他的。
裴寂不可思议地眯起眼眸,瞬间猜到了些什么,眼底杀气腾腾。
薛冉得意得笑了起来,从怀里取出一份信笺,丢在一侧的地上。
裴寂的目光扫到那信笺上熟悉的字迹时,再也绷不住了。
这时,房外的人总算是察觉到了房内的异常。
房门被破开来。
裴寂薄唇抿成了一条线,冷冷瞪着薛冉:“如你还算个男人,就别耍那么多小人伎俩,让无辜的百姓跟着遭罪。”
话罢,裴寂收回脚,破窗而出,消失在窗外的夜色中。
薛冉听见这话,本来阴沉的脸色,瞬间变得天崩地裂,心中就像是被人狠狠扎进了一根毒刺,嫉恨和妒火几乎将他的四肢百骸都烧成灰烬。
“大人,大人,你没事吧?”下属手忙脚乱地进来,可见薛冉浑身是血,脸上的神色就像是地府来索命的厉鬼,吓得不敢贸然上前去扶他。
“给我杀了他!”薛冉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的,胸腔里那把火,几乎要将他的五脏六腑都烧干净。
“遵命!”下属逃也似的从房内离开。
利箭破空的声音,瞬间在房外响起。
紧接着是更加激烈的刀剑相击的声音。
薛冉在冰冷的地板上坐着,冷着脸看向了地上的那封公主的信。
信中有一句话,和裴寂方才的话,一字不差!
公主的信中,无一字不在唾骂他是个只知道个人私利,不顾天下苍生的无耻小人!
薛冉勾起自嘲的笑,眸色满是悲凉。
他曾经也是个以天下为己任的读书人,可是先皇回报了他什么?
是打压,是轻视,是不受重用!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竟阻止他求娶公主。
除了弑君这条路,他没有其他路可走。
薛冉闭上了眼睛,沉沉呼出一口浊气,扶着一侧的书案起身。
至于这西南,也不过就是乱一时罢了,这笔帐,他马上就会和西陵人清算了......
成大事者,焉能顾一时的得失!
可脑海却出现了公主信上的话:西南的土地能夺回来,那死去的百姓能活过来吗?
薛冉心口一梗,一口气血往上涌,猛地吐出了一大口鲜血来。
“薛相!”胆战心惊进房来的御医见人直挺挺往后倒,几乎吓破了胆。
裴寂一路从院子翻出来,身后的士兵朝着他扑来。
可他却头也不回,接过子玄丢过来的长剑,一抬手将身前挡住的人斩杀,刀锋如锋利的雷电,过境后,身前倒了一大片。
四周围上来的人,先是一怔,吓得不敢轻易上前来。
仅这一瞬,裴寂趁机翻上了高墙,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夜色中。
影卫一路紧跟着,只见自家将军就像是疯了一样往申城赶,将身后的追兵远远甩在身后。
从申城摸到株洲,他们足足用了大半天,可等他们跟着自家将军的脚程,筋疲力尽的回到申城,天光才刚刚大亮。
那座小公主住的院子还沉在一片白色的迷雾中,什么也瞧不真切。
此刻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冷策不在。
子玄大着胆子跟着自家将军进了房。
房内一片死寂,俨然一个活人都没有。
小公主真的跑了!
子玄慌乱之际,抬头去看自家将军。
目光落在他高大的脊背上,清晨淡白的曦光落在身上,似乎连着整个人都不真实起来。
他像是这房间内的一件死物,一个摆设,没有呼吸。
子玄心头狂跳,不敢贸然上前,也不敢开口。
这时,房外有脚步声缓缓靠近。
自家将军总算动了下,他侧头看了一眼门外的来人。
昨夜脸上溅到的血迹,已经彻底干了,黏在那张本就冷酷的脸庞上,越发显得整个人可怕至极。
许怀上前的脚步微怔,深吸了一口气,才压下了心底的害怕,上前几步道:“裴将军昨夜去了何处?难道是株洲?”
许怀惊了一瞬,不可思议地盯着裴寂,后背汗毛直竖。
“她去了哪?”
可回答他的却是裴寂低沉得几乎要发狂的声音。
许怀深吸了一口气,指了指里间的床榻:“殿下给你留了信。”
裴寂听到这话,似乎才缓过神来,快步往里间去。
果真在被面下找到了那封信。
信上面还压着一块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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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寂努力维持着冷静,将信拆开一看,那双不见天日的眼眸慢慢恢复了温度。
“是不是有误会?”子玄大着胆子上前问了一句,“公主殿下真的去株洲了?”
公主不会真的见形势对将军不利,直接弃了将军,去株洲投靠薛冉了吧?
不该啊!
别说自家将军气得要发狂,如果是真的,他也想发狂。
“不是,她去了禹州。”裴寂话罢,闭上了眼睛。
从昨夜在薛冉房内见到那封信开始,他的心就像是被一把锋利的尖刀捅了进去,每呼吸一下,都疼得足以让人发狂。
他无法想象,如果公主真的弃了他,去了株洲,他会如何?
兴许他的心中就再也难以在意什么西南百姓,那时,他估计只想直接一刀杀了薛冉。
好在......
“禹州!”子玄也跟着松了一口气,“那冷策应该也一起去了,说明公主殿下并非真的离开将军。”
裴寂冷哼了一声,将五指紧握成拳头:“一炷香后,我们回漠北。”
“什么?不是去禹州?”
子玄惊了一下,盯着自家将军看了好一会,才确定自己刚才没听错。
裴寂眼眸幽冷,薄唇扯了扯:“小殿下说,如果我没了漠北,她就真的不要我了。”
子玄先是一怔,旋即大喜。
公主殿下的话,对将军来说才是最有效的。
“是。”子玄领命出了门。
许怀见裴寂神色好了不少,幽幽的视线看向他手中的那封公主的信笺,心头发涩,但还是道:“郡主让我掩护将军离开申城,那魏公子......”
裴寂低着头,正小心翼翼地将小殿下的信笺折起来,收到怀里,听到许怀的话,头也不抬:“魏景澄本就是自由之身,他想离开清风寨,没人会拦他。”
许怀听到这话,松了口气:“你昨夜真的去了株洲?见了薛冉?”
裴寂没有回答,而是将宝嫣压在信笺上的玉佩也一并揣进怀里。
许怀扫了一眼那玉佩,一下子就认出来那玉佩是先皇赐给公主之物。
公主一直贴身带着。
许怀感觉心脏被攥紧了,刺疼的感觉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如将军日后负了公主,许某就算是隔着千里万里,也会去接回殿下。”
裴寂听到这话,总算是抬头看他了。
许怀眉眼压得极低,脸色苍白得很。
裴寂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小殿下留给他的玉佩代表着什么,他摸出来,刚想问清楚。
许怀侧身对着他,冷着脸道:“将军请吧。”
*
宝嫣的马车刚离开申城的地界,就和母妃派来寻崔钰的将领汇合了。
马车一路疾驰,不敢有半分耽搁,颠簸了七日,才算是进了禹州的地界。
直到在那座“禹王府”门前停下来,宝嫣还觉得有些不真实。
“殿下。”青叶唤了她一声,青叶看着不过短短七天,小脸就瘦了一圈的殿下,心头心疼极了。
宝嫣回过神来,被扶下了马车。
刚迈进府门,就见崔钰扑在一个一身华贵的美妇人怀里。
宝嫣脚步顿住,神色淡淡地看着。
“母妃,我救了姐姐出来了。”崔钰抱着自家母妃的手臂,不断晃着,脸上是得意的笑。
梅太妃这才直起身子来,抬头朝着宝嫣看来。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碰上,不夹一丝温度。
终了还是宝嫣率先低下眼眸,缓缓行了一礼:“见过母妃。”
“来了,就好,”梅太妃快步上前来,脸上一闪而过的不自在,顷刻间消散,眼底漫上了心疼,“宝儿受苦了,我们一家人总算在一起了。”
她伸手想握住宝嫣的手,宝嫣却不动声色地避开了。
“在一起!一家人,在一起!”崔钰开心得险些手舞足蹈,却被梅太妃一个眼刀给吓得绷紧了身子。
宝嫣握住崔钰的手,笑着道:“好啊!”
“姐姐,走,我房里有好多好东西......”十一岁的崔钰还是一副孩子心性,拉着宝嫣就往后院走。
梅太妃一张冷脸顿时垮了下来,扫了一眼四周,四周的下人皆低垂着脑袋,一个眼神都不敢朝着那处瞧。
跟在众人身后的冷策足比一般女子高出半个头,冷着脸扯着袖口。
这一路早就见识了崔钰的孩子心性,此刻见状,抿着的眉头紧了又紧。
这小孩子看着十一岁,但心性看起来只有七八岁孩童。
本来也没什么稀奇的。
可是这些年,却一点风声都没听说过。
先皇没死的时候,崔钰是最受宠的皇子,小小年纪天赋极高,怎的成了如今的样子?
还有方才那一幕,冷策瞧在眼底,顿时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这梅太妃不会以为以后都瞒得住吧?
看来这禹州也非什么安稳之地。
得想办法给将军传信才行。
冷策瞧着小公主陪着那长不大的小孩闹腾够了,又去了主院内和她的母妃待了好一会,出来的时候,整个人简直就像是被霜打了,恹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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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策上前,幽幽道:“这里也不是什么好地方,要不我带你去漠北找我家将军吧?”
宝嫣抬头盯着冷策:“从这里到漠北,你知道要走多少日子吗?”
冷策沉默了一瞬,摇头。
“少说也要二十天。”宝嫣有气无力道。
冷策闻言,急忙改口:“那算了,你还是先在这里养些日子吧。”
才走了七日,整个人就肉眼可见的瘦了一圈。
再来二十日,到了漠北,哪里还有人样在,到时将军不得杀了她。
冷策猛地摇头。
宝嫣见她这副神色,眼底难得浮起了一丝笑意:“走吧,我们回去休息,还有你不想知道漠北现在局势如何了?”
冷策闻言,快步跟上宝嫣的脚步。
眼下西南局势未明,京都局势依旧扑朔迷离,也只有这里能让她暂时有容身之地。
至于旁的什么东西,她就算不用听她的心声,也早就看透了。
“殿下,娘娘的话,您千万别往心里去。”青叶小心宽慰了一声。
宝嫣唇边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时隔三年再次见面,她开口的第一句话,既是当薛冉的说客,当真可笑!”
青叶缓缓叹了口气。
宝嫣的院子在西苑,是整座禹王府最偏僻的院子。
但胜在清净。
日子在平静中一天天的过,宝嫣感觉就像是回到了曾经的公主府。
没有过去惹人心烦的人在眼前晃悠,整个世界安静得吓人。
就是冬日的夜晚冷了些。
屋内地龙烧得多旺,独身一人,还是觉得清冷难耐。
时常迷迷糊糊就醒了。
这夜,她又再次被冷醒了,她睁着眼睛,盯着空空荡荡的床榻,陷入了一股莫名的低潮里。
直到眼皮自己疲惫地阖上。
感觉有一双滚烫的大手在轻拍着她的后背,一下一下,有一股神奇的力量,让她的呼吸渐渐变得绵长。
可是当她即将沉入梦中时,那双大手却不安分起来。
从她的脊背一路往下,拢住了她盈盈不足握的腰身,带着厚厚茧子的手掌极有耐心地磨着。
宝嫣被磨得浑身不自在,伸手去推男人,可连着手也被抓住了,他亦如过去的夜晚一样,扣着她的手指,与她十指相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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