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气刚要壮,牛大壮那单薄矮小的身躯,让她瞬间萎了,又退后了几步,缩进了人群。
莫言冷眼看着这一切,刚才看见乔南海想要去阻止牛菊花,赶紧瞪了他一眼,成功达成目的,
看着乔南海犹豫着缩回了手,莫言满意的勾了勾嘴角。
对于牛菊花对莫牛山的臭骂更是无比赞叹,如果不牵扯上她就更好了。
臭男人,管不住自己的裤腰带,对不起老婆闺女,活该!
骂都是轻的!
狗咬狗打起来才好呢!
丝毫没有记起,这被她数次骂狗的人里有她爹。
“哗啦”!
“哐”!
院门再次被推开,碰撞在墙壁上发出很大的声音。
一个中等身材的男人闯了进来。
是莫言的四伯,莫牛山的四哥——莫牛军。
莫牛军是镇上供销社的售货员,正儿八经的公家人。
莫家兄弟多,他和莫牛山关系最好,两家住得也近。
他这几天不在家,不知道自家七弟家里发生的事。
还是他老婆高腊梅今早上听到消息后,托人捎信给他才知道,他立马就请假跑了回来。
高腊梅早就在村头等着他了,把自己听到的消息一说,两个人赶紧朝着莫牛山这边跑。
莫牛军离得远远的就看见他七弟院外围满了人,心里的不确定彻底实锤。
“老七,咋回事?”
莫牛军还是不想相信莫牛山这么糊涂,拿亲闺女的婚事儿戏。
可是看牛杏花一家人的架势,也不得不多想。
“四伯!”
莫言上前拉过莫牛军,低声把事情说了一下。
“你真的要嫁给乔南海?”
莫牛军皱眉,乔南海不错,他也挺看中,只是牛杏花……
莫言坚定地点头,在莫牛军反对前又赶紧把自己的打算说了。
莫牛军沉默了。
分家?
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离那个泼辣婆娘远远的,不愁没有好日子过。
就怕名声不好听。
莫牛军疑惑地看了看莫言,觉得这个侄女与往日有些不同。
莫言敏锐,苦笑:
“四伯,我也是没办法,谁让俺爹……”
“言儿,就按你的想法做,四伯给你做主!”
莫牛军说得很大声,还狠狠瞪了莫牛山一眼:
瞧你干的好事!
莫牛山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这个四哥,被莫牛军瞪着,不由低了头。
小时候家里穷,孩子多,老五老六都夭折了,所以全家对他这个小七格外偏疼,有啥好吃的好玩的,都先紧着他。
做了错事也都替他顶缸,替他挨揍。
只有这个四哥,从来不惯着他,做错了该揍还是揍,从不因为他哭叫求饶而手软半分,反而揍得更狠。
血脉的压制,已经刻在了莫牛山的骨子里。
莫言点头,有人支持的感觉,不错!
牛杏花有些急,她还没过过当婆婆的瘾呢,更没捞到什么好处。
这要是真的分家了,她不光儿媳妇没捞到手,连儿子都丢了。
鸡飞蛋打,当她傻?
只是,她能拿捏得住莫牛山,却拿不住莫牛军。
牛杏花眼睛一转,看着自从和莫言谈话出来后一直没言语的大儿子,朝着他使了个眼色,目的不言而喻:
“老大,你咋说?”
不是她吹,就凭她大儿子这长相这脾性,十里八乡还真找不出几个。
那些闺女可真是都瞎了眼,这么好的小伙都不嫁,想找玉皇大帝的儿子当娘娘怎么滴?
那些闺女的父母更是眼瞎,不是他们拼命阻拦,她大孙子都能打酱油了。
所以,长得这么好看的儿子,赶紧去阻止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莫家二闺女,最好是哄得她赶紧乖乖跟着回家。
等进了乔家门生米煮成熟饭,就是她大展拳脚的时候了。
乔南海不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牛杏花的挤眉弄眼被莫言看进眼里,她也想知道乔南海的想法,看看这个男人,是不是真的如同上辈子一样无可救药。
一切,都是为了原主的心愿,莫言这样告诉自己。
“乔南海,我想先分家再结婚,你觉得呢?”
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在了乔南海身上。
乔南海身高优势,环顾四周皆在仰视的人,深深呼吸了一口气:
“我同意!”
莫言笑了,虽然和记忆里的男人不太一样,却让她满意。
还有救。
莫言的笑容,在乔南海的眼里绽放,如春花盛开,绚烂美丽。
就在他一恍神的功夫,
“啪”!
一记耳光响亮地响起。
乔南海的脸被打得歪向一边。
其实他能躲开,却又不想躲开。
有些事,是时候了。
莫言看得嘴一咧,男人脸上迅速显现的五指印,看着都疼。
“你个不孝子!娶了媳妇忘了娘……我当初就该把你扔尿桶里溺死……”
牛杏花在乔家可是说一不二的角色,此刻被乔南海当众打脸,火气蹭蹭蹭。
嘴里骂骂咧咧地骂着脏话,双手已经伸向乔南海的脸。
我挠死你个龟孙!
五爪金钩在靠近乔南海的脸前被抓住。
牛杏花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看着忤逆自己的大儿子,就要使劲甩脱。
众人也被牛杏花的行为看呆了,这老娘挠儿子脸,不多见。
就在有的人因为不敢看乔南海英俊帅气的脸被挠成血葫芦而闭上眼的时候,大多数人看见,乔南海微低头,凑近他娘耳边说了一句什么。
然后,就是牛杏花张嘴瞪眼说不出话,身体很明显地打了个哆嗦,脸上的表情,那是……惊慌害怕?
人们看不懂了。
乔南海松开了牛杏花的双手,朝后退了一步。
站在了莫言的身边。
牛杏花低了头,她身边的人看得很清楚,她的身体在颤抖。
“要、要想分、分家……也行!”
牛杏花抬头,迅速瞥了乔南海一眼,哆嗦着嘴唇,有些气虚,咬牙切齿:
“但是要答应我的条件!否则,我死也不愿意!”
莫言疑惑,更好奇,乔南海倒底和他娘说了什么,竟然让牛杏花这样的人能够松口,答应她的要求?
要知道,她这样的行为,在农村家庭里,属于离经叛道不孝顺,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事情重重提起轻轻放下,让她有些失重。
有种使尽全身力气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怎么都和记忆里对不上?
不过,过程不重要,结果最重要。
“什么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