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道友，何出此言？”
楚曜听闻路漫漫的话语后，神情微微一愣，继而面带疑惑地看着她，眼中尽是探究之意。
他刚才在观战的时候好像并不妥，路漫漫又是从哪里得知这件事情的？她是否跟楚天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利益关系？
不，如果她跟楚天有利益关系的话，是不会救他的，也不会在他结丹的时候为他护法，更不会为他花费了那么多的灵石！
更何况，他之前就如废人一般，对她而言也没什么利用价值。
一想到这儿，楚曜自嘲一笑，对她传音入密道：“楚道友，可是我刚才表现得太过明显了？”
“倒也不是！”路漫漫转身回望着他，言简意赅道：“你听到楚天这名字的时候，心跳的频率加快了不少。”
心跳频率？是说他的心跳跳动得很快的意思吗？
楚曜略微沉吟了片刻，继而感叹道：“路道友，你果然观察入微，是我疏忽了！”
“能跟我说一下楚天跟你是什么关系吗？他又为何要害你？”路漫漫见他笑不及眼底，便表示她愿意当垃圾桶聆听他的烦恼。
哎，楚曜这个人平常时对什么事情都表现的云淡风轻，但其实他始终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对中毒的事情更是耿耿于怀。
人性是很复杂的，有时候越是对什么事情在意，就会表现出截然相反的态度，而楚曜恰好就是这种人。
他这种心理如果不加以引导的话，将来很有可能就会走入极端，那她之前为他所做的一切可就得不偿失了。
思及此，路漫漫再次询问道：“怎么？这很令你难以启齿吗？还是说，你已经放下了！”
“不是的！”楚曜转过身去眺望着前方那一望无际的大海，无奈道：“我只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他倒是想放下，可事实证明，一看到楚天，他还是会想起那令他痛不欲生的过往。
中毒带来的折磨，不仅让他心如刀割，更令他彻底明白了什么叫做人性！
“那就从你最想说的事情说起吧！”路漫漫伸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着他。
楚曜嘴角微勾，倾诉道：“楚天是我的叔伯，也是我曾经最为敬佩的人之一，这种心态一直持续到我进入天玄门开始。”
“进入天玄门之后，我便凭借着出类拔萃的资质成为了化神老祖的关门弟子，也成为了掌门予以厚望的存在。”
说到这时，楚曜忽然闭上了双眼，沉默不语了起来，像是在回忆过往一般。
见状，路漫漫便陪着他沉默了好一会儿，继而轻声道：“后来呢，后来发生什么事了？”
“后来呀！”楚曜瞬间睁开了双眼，神色肃然道：“后来我发现楚天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更是一个吃里扒外的恶毒之人！”
岂止恶毒？
楚天干的那些事，如果被召告天下的话，那他肯定会被人碎尸万段，也会令楚家蒙羞，成为众矢之地，不复存在。
“你当时肯定很失望吧！”路漫漫微微地叹了口气，善解人意道：“如果你不想说的话，那就不要说了！”
看楚曜这副神态就知道楚天对他曾经的伤害有多大了，或许她真的不该逼他回忆过往，劝他放下。
楚曜对上她的目光，踌躇道：“路道友，我能相信你吗？”
“你除了相信我之外，好像也没有什么可以相信的人了。”路漫漫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反问道：“你说是不是？”
“知我者莫若路道友也！”楚曜无耐一笑后，便闭上双眼，任凭微风吹拂他的长发。
也是，在这世上他除了她可以相信之外，好像就没有什么可以相信的人了，想想还真的挺令他悲哀的。
罢了，既然她想知道，那就告诉她好了！
“我进入宗门的时候，楚天已经卡在元婴后期几百年了，再不能突破的话，要不了几年他就会身死道消！”
“眼看突破无望，他便恶从胆边生，与魔族暗中勾结，残害无辜，修炼魔功，还还把算盘打在了我的师父身上。”
楚曜说到这里的时候，便忍不住颤抖了起来，继而有些生无可恋地看着她。
见此情形，路漫漫便伸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后背，予以安慰。
“我师父在一次外出时，不幸落入了魔族的圈套，差点身死道消，好在他还是侥幸逃脱了。”
“谁知，师父他老人家没有死在魔族的圈套中，倒是死在了楚天的暗算之下！”
听到这里的时候，路漫漫更加疑惑了，忍不住开口道：“这是怎么回事？”
听楚曜这话的意思好像他亲眼看见似的，难道他在现场？
果不其然，楚曜接下来的话语验证了她的猜想，这令她忍不住为他担忧了起来。
“我师父逃离魔族的围剿后，便急着赶回宗门，但在回程的路上他遇见了楚天，遭到了他的暗算，而这一切，恰巧被我看到了。”
“我那时出外做任务，猎杀了一只熊妖后，便打算在它的洞中稍作休息，谁知这一休息，竟让我看到了此生大为震撼的一幕。”
一说完这话，楚曜再也忍不住地闭上了双眼，沉默不语了起来。
直到现在，他都还记得师父在自爆之前，往他所在的山洞里看了一眼，那眼神是如此的耐人寻味。
可能就是因为那一眼，之后楚天才会对他有所怀疑，才会对他下毒，但又因没有确凿的证据，才放了他……
“那你有打算要为你师父报仇吗？”
楚曜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耳边便传来了路漫漫那温柔甜美的声音，这不禁让他睁开了双眼，直面现实。
“有，但我更希望他能回头是岸！”楚曜停顿了片刻，沉声道：“可现在看来，他永远都不会回头的了。”
他已经给过楚天无数次机会了，可对方仍然不珍惜，一错再错，是以就让他来解决吧！
“你如果下不了手的话，到时候我帮你解决！”路漫漫将他的神态尽收眼底，感叹道：“这会让你少些痛苦！”
也不会让他落得个杀害同门的下场，更不会让他有口难言，遭到天下人的唾弃。
楚曜微微地摇了摇头，拒绝道：“有些事情别人是不能代劳的，只能自己去干，才能让自己问心无愧。”
之前他愿意给楚天改过自新的机会，除了他是他的亲人之外，更重要的是他的实力不允许，但现在这一切都即将改变。
楚天只能死在他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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