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衸等人被斩首的第二天,郭宝婵进产房不到半个时辰,就生下了她的长子,在晏萩和余青青来看她时,她得瑟地道:“生孩子一点都不痛,你们还说很痛。”
“我们没跟你说过。”晏萩和余青青怕吓着她,没跟她说过生孩子的事。
“那是谁跟我说的?”郭宝婵想不起,也懒得想,“反正生孩子不痛。”
余青青斜她一眼,“那是你,我们生孩子挺痛的。”
晏萩点头赞同,痛得她至今还没有生二胎的想法。
郭宝婵嘻嘻笑,“我这是天赋异禀啰。”
“对,你天赋异禀。”晏萩和余青青好笑地道。
郭宝婵生下的是圣上的嫡长孙,意义十分不同,洗三这天,因在国孝期,并没大办,只来了几个近交好友以及家里人;圣上在这天赏下了长命金锁,锁上雕刻着:唐奕。
奕:大也,有姣美、光明之意。由这名字就可见圣上,对嫡长孙的喜爱。皇后的赏赐和当年赏给长乐郡主时一般无二,其他嫔妃比照着皇后的赏赐减了三成。
皇后此举,让太子妃心里好受了些,郭宝婵生了儿子,她并不嫉妒和怨怼,只有羡慕,她盼着今儿能沾点喜气,好早日怀上孩子,生个麟儿。
太子妃拿了个红鸡蛋剥开吃,双手捧着,表情十分的虔诚;晏萩等她吃完,把自己手中的红鸡蛋也递给她,笑道:“好事成双,生一对龙凤双胞胎。”
“谢谢。”太子妃笑,若能吉言成真,她必有重谢。
虽然太子妃很想快点怀孕,可惜国孝期,不能同房。好在国孝期就三个月,数着数着就过去了。
这天晏荭来安国公府看望晏萩,“十二姐姐,我娘另外给我找了户人家。”晏五太太本来是想把晏荭嫁回娘家的,但晏芝的事,吓着她了。
“是哪户人家?”晏萩递给她一块糕点。
“都察院的都事陆守义。”晏荭笑道。
晏萩想了想,都察院的都事是正六品官,五叔只在家中打理庶务,把女儿嫁给正六品官,算是高嫁了。
“等定了日子,我去给你添妆。”晏萩笑道。
“添妆还早呢,十二姐姐,你后天有没有空?”晏荭问道。
晏萩笑,“有空,干嘛?约我逛街。”
“去考验陆守义。”晏荭吃完一块糕点,端杯喝水。
“怎么考验?”晏萩问道。
“找个美人儿在路边假装卖身葬父,看他好不好色?是不是烂好人?”晏荭笑眯眯地道。
晏萩挑眉,“这主意谁出的?”
“田四傻和我弟的主意。”晏荭又拿起一块糕点,继续啃,“他们说打听来的未必能全信,所以得眼见为实。”
卖身葬父这一招,够俗的,不过古往今来,中招上套的不计其数,招儿旧不要紧,只要有用就行。晏萩笑,“后天我有空,在哪儿看戏呢?”
“魁楼,大小官员必经之路。”晏荭答道。
“后天申时未,魁楼见。”晏萩和她约定好时间地点。
晚上,傅知行回来时,晏萩和小卓儿还没睡,母子俩面对面坐在暖阁的炕上,晏萩嘴里说道:“眼睛。”
小卓儿的小胖手,指着自己的眼睛。
“鼻子。”
小卓儿指着鼻子。
“眼睛。”
小卓儿的小胖手又指向自己的眼睛。
“嘴巴。”
“这是在做什么?”傅知行走进来笑问道。
“教儿子认五官。”晏萩笑道。
傅知行抱起小卓儿,“认得怎么样?”
“全认识了,说那指那。”晏萩洋洋得意,她儿子真聪明,“卓儿,指指你爹的眼睛。”
十个多月的卓儿虽然还不会喊爹娘,但他已知道爹娘是谁,也知道卓儿是自己的名字,伸出胖爪子就朝他爹的眼睛戳了过去。傅知行头向后仰,避开被他儿子戳瞎的命运。
“啊啊啊”卓儿急得小手朝他爹脸上拍去。
晏萩赶紧抓住他的手,“好了好了,娘知道卓儿指对了,卓儿喝奶奶,睡觉觉好不好?”
听到喝奶奶,卓儿扭着小身子,要往晏萩怀里扑。因为哭灵,晏萩的奶水变少了,就自自然的断了奶,而卓儿早在半岁以后就开始添加辅食,现在他喝奶的次数不多,但他喜欢喝奶。
晏萩抱着卓儿,唤婢女送牛乳进来,喂卓儿喝完奶,把了尿,用小帕子沾温水,帮儿子清洗嘴巴,擦了擦他那四颗小乳牙。
“哎哟,坏小子,又咬人。”晏萩把手指抽出来。
傅知行抓过晏萩的手,拿开帕子,就见手指上,有四个小牙印。傅知行心疼皱眉,“我来帮他洗。”
晏萩无有异议,平时他回来的晚了,没办法,今晚难得回来得早,当然要他伺候一下儿子。
“夫君,你知道陆守义吗?”晏萩问道。
“都察院的陆都事?”傅知行将帕子裹在手指上,沾了沾水,“怎么想着问起他来?”
“我家五婶有意把十三妹妹许给他,怎么样,他为人好不好?”晏萩笑问道。
“不是个蠢货。”傅知行把手指伸进儿子的嘴里了。
晏萩嘴角抽了抽,“相貌呢?”
傅知行想了想,“不丑,能见人。”相貌不端的人,朝廷也不要
“算了不问你了。”晏萩放弃从傅知行口中探听陆守义的情况了,她还是后天自己去瞧吧。
傅知行帮儿子洗漱完,“我不在家时,就让婢女帮他洗。”
“等大点,听得懂话了,就不会咬了。”晏萩把小家伙打横抱着,哄他睡觉,“你去沐浴吧。”
傅知行起身,凑过去亲了亲晏萩的唇角,去了浴房。
等他沐浴完,一身清爽的回到卧室,就见晏萩躺在床上在等他,唇角上扬,去熏笼烤暖身子,掀被上床,将人搂入怀中,就开始行动。数日不曾欢好,晏萩也是想的,积极配合,畅快淋漓。
过了一日,晏萩安顿好儿子后,就带着婢女坐着马车前往魁楼。到了二楼包厢,发现她是来得最晚的一个,晏荭、晏莺、成国公赵岩卿、田熙宁和晏同丰都已经到了。
“九姐夫、九姐姐。”晏萩有点意外,没想到这两人也如此八卦。
打了招呼,晏萩也凑到窗边往外看,茶楼不远的路边,一个穿着白衣在默默垂泪的美丽少女跪在那儿,她身边躺着一个盖着破席子的人。
卖身葬父的戏码即将开演,就等男主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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