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作为旁观者，看得真真切切。

    雪记忆世界里的自己，在雪去往人间的时间里，当恶念如同恶魔的低语缠绕耳边时，只能独自躲在黑暗的角落里，压抑着内心的恶念、杀欲。

    但是，雪就算从人间回来了，也没有注意到他的变化。

    雪听见angel的话，他认真道：“你不会成为恶魔的。我不会让你成为恶魔。”

    angel抬起头，笑了笑："谢谢你，雪。"

    雪揉了揉他的头发，继续前行，两人一直往前走，来到了亚文腓教区最北边，这里，矗立着一栋高耸入云的哥特式教堂。

    教堂的大门敞开着，教堂里传来阵阵布道的声音。

    angel问道："这里就是教堂吗？"

    雪点头。

    教堂门口有一群身着白袍的人，他们手里拿着长矛、弯刀等各种武器，一见到雪，便鞠躬致敬。

    其中一位胸口带着十字架的男人上前一步，恭敬道：“请您随我来。”

    雪颔首，跟在他的身后。

    男人将两人带到一座华丽精致的殿堂内，这是教堂的附属建筑——神父楼，他们上到二楼，穿过深深的走廊，来到最里面的房间。

    男人停住脚步：“圣者就在里面。”说完，他退了下去。

    门吱呀一声，自动开了。

    透过缝隙，可以看到房间中心摆放着一座祭台，上面是一个巨大的十字架，十字架由两根白色骨架组成，骨架上雕刻了很多奇怪的花纹。

    一个女人正面朝十字架祈祷，她跪坐在地上，身体剧烈颤抖着，似乎正承受着剧烈的痛苦，但仍在努力地做着祷告。

    雪踏步入内，angel蹙着眉，却站在门边，不愿进去，雪见状，投来询问的目光，angel道："我害怕。"

    雪：“你害怕什么呢？”

    angel如实答道：“我怕祭台上的十字架，它发着强烈的光，光芒万丈，像要吞噬我一样。”

    这时，一道清亮的声音自雪的身后传来：“从未有人害怕神的十字架，除了恶魔。”

    那人走到门边，盯着门外的angel，那人有着宛如天使一般的容颜，蓝眸冰冷，是不同于雪澄澈温暖的蓝眸，金色长发迤逦而下，俨然一个冷漠如冰的天使。

    雪蹙了蹙眉，唤那人：“天舟，他是angel，不是恶魔。”

    天舟的眼睛紧锁住angel：“在普通人眼中，十字架带着柔和的圣光。但在恶魔眼中，十字架的光芒太过强烈，给他们一种被光芒吞噬的感觉。你说，你是不是恶魔呢？”

    接着，他看向雪，道：“以人间和地狱一切恶念的本源化成的angel，不可能是天使，他永远是恶魔。你不可能把恶魔变成天使。”

    angel的脸色变得苍白，他低垂着头，雪靠近angel，用右手抚摸angel的头，对天舟道："现在的angel不是恶魔，现在不是，未来也不是。"

    天舟不屑地嗤了一声："你就能保证未来的angel不会成为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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