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桃Q也往前挪了挪,生怕被聚拢来的人挤出去。
“由于那时欧洲各国的人们对当时的宗教非常失望,所以就出现了古代的秘密仪式的复活和秘密结社的流行,蔷薇十字团的创始人相传叫克里斯蒂安罗杰科洛依兹。”
“这么长的名字你也能记住,你不会是历史学家吧。”橘子女哈哈笑着。
“嘘,别说话。”边上的人小声说着。
“这个人是德国人,学过犹太教的神秘主义和炼金法、***教苏菲派禁欲神秘主义等东方的神秘主义,并且据说他能透视和预测未来,给人们治疗心灵,还能和神灵进行交流。”眼镜男没有受她的影响,继续说道。
“蔷薇十字团的基本思想已经在他们的标志中表示了出来,十字架花杆表示基督教和男性的结合,蔷薇表示魔法和女性原理,他们的目标是将两者完美的结合。”
“难道说这个晚会的组织者想借着这个标志表达一种思想和信念?”西瓜男嘟囔着。
“幸许吧,至少我认为是这样。”眼镜男悠悠地回答道。
“这就讲完了?”橘子女似乎没有听够。
“是啊,关于这个蔷薇花的历史就是这样了。”
这时,宴会厅传出了音乐声,好像是在播放歌剧。
眼镜男闭上了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你们听出来了吗,这是一部歌剧。”
“歌剧是听出来了,但不知道唱的啥?”橘子女学着他的样子闭上眼睛聆听起来。
“你们听说过共济会吗,被誉为秘密结社的代名词。”
“呵呵,今天真是长知识了,只在电影和小说里听到过。”橘子女说道。
“共济会起源与古罗马时代的战士组合和中世纪的建筑工人。十八世纪在欧洲发展到了以英国为首的整个欧洲,贵族、圣职者中产阶级都纷纷入会,成为历史潮流中的一股地下势力,法国的孟德斯鸠、伏尔泰,德国的启蒙主义思想家莱辛、歌德以及音乐家海顿、莫扎特等也通过秘密的入会仪式成为了共济会的兄弟。”
“这首歌剧是《魔笛》吧。”红桃Q轻声说道。
“没错。”眼镜男赞赏地看了一眼红桃Q。
“共济会是个以当时进步的知识分子为标榜的、主张博爱自由的团队,只是天主教保守派都针对它的神秘性,对它进行中伤,宣传它是恶魔教,给人们造成一种一提到它名字就毛骨悚然的感觉。”
红桃Q点了点头。
“据说莫扎特的《魔笛》就是以共济会的思想和入会仪式为基础而写成的。现在播放这部歌剧,可能是组织者想以此来烘托出画家要求的神秘氛围。”
“各位嘉宾,现在开始像大家展示这位神秘画家的作品。”时钟男的声音又回来了。
宴会厅顶部的吊灯突然熄灭了,整个宴会厅只有四周靠墙的壁灯亮着,众人只能依稀看见四周的情况,钢琴顶上徐徐降下一块覆盖着白布的画板,从另一侧的顶部打出的灯光聚在白布上,随着画板徐徐往下移动着。
原来宴会厅上面还有一层,工作员是从上面进行照明以及完成画板安放的。
正当大伙翘首以待之时,画板边上又徐徐降下一块同样盖着白布的画板,接着,与之平行的再降了两块画板,一共是四块画板。
四块画板依次着地的时候,八个戴着笑脸面具穿着黑制服的服务生出现在画板后,他们取下了套在画板两侧的滑轮,拿着早已准备好的支架固定住了画板,然后整齐地站在一旁。
人群一阵惊呼,众人无不赞同组织方的精巧设计。
“现在,我们请大家安静下来,我要为大家揭开画上的白布,这些画之前我们只能在网站上看,今晚,让我们一睹芳容。”时钟男朝着四个画板走去。
这时,所有的灯光都打在了画板上。时钟男依次揭开了四块画板上的白布。
“海中花、世界、梦境,最后一副就是火之舞者!”尚志远认出了这都是董梓萱给他看过的画,但是那幅火之舞者,如果董梓萱说被烧了的话,那这幅应该是新画的,看上去和云麓山山坡上那幅一模一样。
时钟男依次报着这四幅画的名字,宴会厅里一大半人都在网上看到过,另外一小半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些画。但除了一个人外,没有一个人真正看到过原画,众人都走近画架,近距离看着这四幅对现代人来说显得光怪陆离的作品。
“这些画看着好可怕。”花豹女躲在了尚志远身后。
尚志远则在人群里探寻着董梓萱的踪迹。
“我觉得它们非常有张力。”虎头男低声对蓝月女说着。
“这个画家一定精神不正常。”花豹女已经掉转了头离开了,这会宴会厅的吊灯重新亮了起来,她的眼睛落在了远处的蜘蛛侠身上。
尚志远的手机动了,他伸手拿出手机看了下,竟然是董梓萱的信息。
“我现在有点控制不住情绪。”
一看到她的信息,尚志远觉得脸上一阵火辣辣,竟然莫名其妙心跳加速起来。吃火锅那晚的情景又浮现在眼前。
那天韦婉茗临时有事提前走了,只剩下他和董梓萱两人,火锅才刚开始吃,尚志远一时不知道该和董梓萱说些什么。
“尚老师,你太太是做什么职业的?”董梓萱打破了僵局。
“哦,内子在市教育局工作。”
“那不错,工作很稳定,你太太一定是那种贤妻良母吧?”董梓萱看着尚志远。
“为什么你会认为一定是贤妻良母?”
“因为你这么儒雅,有知识,你的择偶标准一定是贤妻良母型的。”
“这个恐怕没有必然联系吧。”
尚志远倒是从来没有给自己的择偶设定过什么标准,遇见戚佳雯的第一天,他就喜欢上了她,但他不敢想戚佳雯会选择他做终生伴侣,戚佳雯同意了他的求婚后,他几乎不敢相信,但他相信自己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了。所以这桩婚姻,完全是戚佳雯选择了他的缘故。
“你一定深爱你的太太吧。”
“我相信一开始两个人选择走在一起,一定是有理由的,只是有些人一直守着当初的信念,有些人因为各种原因选择了放弃。我恰好是前者。”
“你从来没有动摇过吗,或者说,从来没有尝试过遇到一个你更喜欢的人。”
尚志远摇了摇头,任何诱惑,对他来说,都不及守着戚佳雯重要,他也没有理由这么去做。
“我的意思是,不是去背叛,而是去爱一次。”
“爱一次?”
“嗯,要是一个人一生只能爱一个人,会不会并不是一件有趣的事,为什么不能尝试再爱一个人,爱本身是无罪的。”
“董小姐,这是你对画家感情的注释吗?”
“也许吧,我是学画画的,我常在画板上画一条直线,从近到远,就是那种有透视效果的直线。”
董梓萱拿起一张纸巾,铺开在桌上,又从包里取出自己的口红,打开盖子,在纸巾上画了一条由近及远的线。
“我经常这样看着它,我会想直线是无限长的,可是它永远只有一个方向,即便那里是无底深渊,它还是会一直往前。
“要是你的话,怎么才能让它停下来?”
尚志远看着纸巾上用她的口红涂的直线,“你现在打算让它停下来?”
“我不知道,但我觉得我不能再在这条直线上了,我会发疯的。”董梓萱的两只手抓着头发,一脸痛苦的样子。
尚志远拿起董梓萱扔在餐桌上的口红,在纸巾上画了个圆圈。
“你看,这条直线弯一下,不就回来了,也不会一直走下去了。”
董梓萱盯着纸巾上的红圈看着,“尚老师,这样还是不行。”
她突然抓起餐桌上的一只筷子,朝着纸巾上的图案使劲戳了上去,又上下左右搓了一阵,直到纸巾上那条红线被搓断了。
“无论如何我都要把它弄断。”
“弄断。”尚志远一把拉住了董梓萱的手,夺下了她手里的筷子。
“这样是不是太极端了。”尚志远看出董梓萱此前在韦婉茗面前表现出来的平静是伪装的,她还是没能从与画家分手的阴影里走出来,看情形比以前更糟糕。
“董小姐,我建议下周我们约一次。”
“对不起。”董梓萱低下了头。
“没事,我现在送你回家。”
“尚老师,刚下你给韦婉茗介绍周六的晚会由来,你说你也接到邀请了?”
“是的,是我们研究院的。”
“那我们还能在晚会上见面。”
“他们说的是化装晚会,而且你先生也在,恐怕不太方便吧。”
“尚老师,我们出去走走吧,我吃不下。”
“好,我们走一会,我就送你回家。”
“你现在在宴会厅?”
“嗯,你也在吧。”
“看到画了?”
“嗯。”
“你得控制自己,那条直线再长,也长不过那张纸巾。”尚志远一边发信息,一边继续扫视着人群。
“喂,你在找谁?”花豹女突然拍了一下尚志远的肩膀,尚志远被她吓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