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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35章 出手如雷
    暮色将至。

    李君言牵着马,缓步停在了宅子门外,手中还攥着李玄武给的文卷。

    只见此时大门紧闭,黄昏下看着,稍稍有些冷清。

    但不知为何,还是站在这里,李君言才感到些微心安。

    他穿越而来,一睁眼便是被押送刑场的路上。

    也只有这个地方给了他一个落脚去处。

    无论宫廷还是沙场,总归是这老宅才算家。

    随即绑好马匹,上前推开门。

    伴随着吱呀一声响,院子里头正在打扫的女子便愣了一下。

    怔怔扭头看来。

    “君言?”

    “我回来了。”

    李君言笑道。

    眼前的苏轻歌早已褪去一身绸缎,此时竟好似寻常女子一般,手中握着扫帚。

    但脸颊上出尘如仙的气质,依旧未减分毫。

    苏轻歌愣了半天。

    只是定定看着李君言的脸,许久说不出话来。

    但微微颤抖的眼瞳与边缘处缓缓弥漫的温热,还是暴露了这丫头的想法。

    李君言也并不多说。

    上前便将其拢在怀中:“抱歉,来得晚了一点。”

    “嗯。”

    苏轻歌含糊不清道,倒是并未拒绝。

    “苏姐姐,你那边结束了吗?饭菜好了。”

    正当二人无言相视,一道清朗的声音从后方屋内传来。

    随后走出宋曦桐

    。

    看着好似突然出现的李君言,正欲叫苏轻歌用膳的嘴张了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宋曦桐的出现,也让苏轻歌意识到自己光天化日被一个男子抱着,是何等大胆,顿时绯红脸颊,退了出来。

    “少爷。”

    李君言也并不介意,笑了笑,冲小丫头一摆手:“这些日子可还好?”

    三人随即寒暄一番,被宋曦桐拉到屋内用膳。

    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模样,宋曦桐不免有些心疼。

    酒足饭饱,李君言揉了揉肚子,舒服了。

    在突厥这么多天,除了开始还能打些野味,其余的时候,都只能吃点干粮。

    早憋坏了。

    还是自家小丫头的手艺好!

    苏轻歌与宋曦桐问了些战场上的事情,李君言也权当讲故事。

    虽然有意将其中的凶险掩饰下来,但二人机敏,仍是从只言片语中,听出命悬一线来。

    饭后宋曦桐留下清理,李君言便走到院子中。

    寻了张椅子坐下。

    深吸一口气。

    此时星垂天幕,夜风温凉。

    李君言将双手垫在脑袋下,倒是惬意。

    与那种每日血汗相伴比起来,他仍是更贪恋这种日子。

    只是世事万般,由不得他。

    此时留下给宋曦桐打下手的苏轻歌缓缓走出来。

    站在李君言身边

    ,轻声道:“谢谢。”

    李君言已经与她说过了苏靖与卓逸君的情况。

    前者不过是一个名真实假的诱饵,渡过内湖之后,便由大周之人接应,早已安全回到皇城之中。

    只是一路奔波,伤势复发,还留在太医院之中休养。

    至于卓逸君,在瀚拔城攻破之后,李君言兵出险道,绕侧翼,奔袭突厥王廷。

    在半道将遇到被围攻的卓逸君,自然也将其救了下来。

    只是此时二人都身负伤势,为免传入百姓口中,挫了二人英名,动摇军心,这才一直未曾露面。

    李君言知道她在说什么,淡笑道:“不必,应该的。”

    随后脖颈处似是传出些香风来。

    顿时一凉。

    一只素手便悄然触及他的脖子。

    “别动。”

    或许是察觉到李君言的身子震了一下。

    苏轻歌忽然说道。

    “漠北干旱荒芜,你才去了这些日子,整个人便黑了不少,身子也粗糙了。”

    “这是卓娘之前给我的药膏,说是对这类有奇效。”

    李君言顿时了然。

    好家伙。

    古代版的美肤膏?

    该说不说,毕竟是个女将军,这一道上的创造力,真非他一介凡夫俗子所能想象。

    但不知为何,那手在自己脖子上涂抹的微痒触感,让李君言呼吸

    微微粗重。

    随后猛地回身,一把抓住苏轻歌的双肩,顿时便对着后者樱唇俯下身。

    苏轻歌眼瞳骤然放大。

    但下一秒颤抖着睫毛,闭上眼。

    似是接受。

    好在李君言还是有些底线在。

    唇齿间让苏轻歌神迷意乱后,终究刹住车。

    反正李玄武也应承下这门婚事。

    日后有的是时间给二人。

    他也不想被纲调养好的苏靖,拎着刀从皇城一路追杀出去。

    将苏轻歌送回房间之后,自己一人来到书房之中。

    张文等人的事情还未处理干净。

    李玄武给他的文卷之中说得清楚。

    独断专行,贪赃枉法,擅用职权培养嫡系。

    一桩桩一件件,加起来看似是罪恶滔天。

    但李君言很清楚,有人在背后弄他。

    不说其他的,光是那个滥用职权,培养嫡系的说法,便很清楚。

    自打成了那劳什子吏部典事之后,李君言连留在吏部的时间都屈指可数。

    更是未曾举荐过任何人。

    如何就能有这个说法?

    如今唯一的可能便是有人山寨了一份自己的印章,用以作伪。

    思来想去,他找来顾引桥。

    顾引桥一早便随着秦海入城,早早等候家中。

    只是这一战似乎受了些打击,因而就连吃饭也没有出来

    。

    此时被李君言找来,面色仍旧是有些失落。

    想来也是,她经年苦学二十年的武艺,在火铳面前全然成了笑柄。

    连立身之道都找不到,如何能不颓唐?

    李君言一眼看穿,淡笑道:“若只是因为受了点打击便沦落至此,你这一身武艺,算是白练了。”

    “你一个罪魁祸首,倒是说得轻松。”

    顾引桥分明不想与他说这个:“叫我来要做何事?”

    “陪我出门一趟。”

    “李大人身怀火铳神器,还需要我?”

    顾引桥似是阴阳怪气道。

    李君言以前怎么没发觉,这个冰山一样孤高的丫头,居然还有这般一面?

    当即瞪了她一眼:“别扯。”

    “你不过觉得自己比不得火铳,自卑罢了。我今日也就明白告诉你,这火铳充其量也只是个简单东西,能助人赢过那些武艺中下之人,但真要是高手来了,谁输谁赢还未可知。”

    “正所谓,七步之外火铳快,七步之内拳脚快,你且还得练?”

    顾引桥好似来了兴趣:“当真有这个说法?”

    “我何时骗过你?”

    李君言腆着老脸,脸不红心不跳。

    “我虽然不曾学武,但也见过不少典籍,走,随我去一趟,回来我便将典籍给你。”

    “保你天下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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