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自楼顶下来,吴猛倚在外面的重型军用越野上抽烟,他的身旁,站着个高高瘦瘦的清俊少年,一身军装,眉眼冷肃,气质跟洪谨有点儿像,但是又比洪谨少了几分贵公子的雅痞气息,多了几分不羁野性。
洪谨搂着人出来,看见外面等着的二人,面上波澜不惊,“阿律,你怎么在这儿?”
“谨哥,我放寒假了。”巴律淡淡回了一句。
“你别听这狼崽子鬼扯,放寒假了跑去军营,连老子都不知道,今天行动,老子打完仗才发现,这小子绑了驾驶员,自己开着战斗机跑来打仗,反了天了。”
吴猛边抱怨,边照着巴律屁股上踢了一脚。
洪谨倒是淡定的多,“行了,他胆子大还不是你给惯的?阿律,以后我会住在京市,放假了来京市,跟我和你嫂子一起住。”
巴律脸上没什么表情,淡淡“嗯”了一声。
吴猛这才将视线看向一旁静静站着,乖的不像话的姚宫月,邪眉挑了挑,“吃亏了?长记性了?学乖了?”
“猛哥,你咋越来越帅了?”姚宫月皮笑肉不笑,敷衍着扯唇。
“你安分点儿别折腾阿谨,比在这儿拍不痛不痒的马屁强。”
“欧巴,我折腾你了吗?”小妖精一脸无辜,转眼就抱着男人的胳膊,委屈问道。
“没有!我们月宝最乖了。”洪谨睁着眼睛说瞎话,毫无底线。
“真他妈没眼看,回!老子还要抱媳妇儿呢,天天出的这没用的苦力。”吴猛瞪了两人一眼,迈腿朝着不远处的战斗机走,“阿谨,我明天让人把账给你报过来,一个子儿都别想给老子少。”
“阿律!”洪谨叫住了正要迈腿离开的巴律,狼眸盯着他几秒,“你们学校跟俄罗斯伏龙芝军事学院每年都有交换名额,我跟巴格拉上校是校友,下学期安排你过去,准备一下。”
“我不想去!”少年想都没想,干脆利落的拒绝。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
言外之意,是已成定局。
“谨哥!,我十七了,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这话等你的监护人那栏不需要我签名的时候,再来跟我说,还有,不该惦记的,别惦记,色是刮骨刀,你还小,前途比什么都重要。”
巴律闻言,回头,意味深长的打量了一眼站在他身边玩着他手指的姚宫月,邪肆嘴角扯了扯,“色是刮骨刀?我看你还挺享受!”说完,头也不回的上了战斗机。
“欧巴,这小帅哥是谁啊?”姚宫月惊奇打量这个酷酷的少年,凑到他耳边询问。
男人的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皱,“你很好奇?”
“你说你是他的监护人哎,”姚宫月突地睁大美眸,松开他手臂退了两步,恍然大悟,嫌弃皱着眉头,“你这个渣男,他该不会是你的私生子吧?”
洪谨差点没被她这话气死,按着太阳穴,“我二十五,他十七,我八岁就能生孩子?”
“那你还挺早熟!”
“姚 宫 月!”
“我错了!”
“晚上再收拾你!”男人咬牙,薄唇一张一合,将人勾进怀里,“阿律是战争孤儿,他十岁那年,家里人死于毒贩枪下,那时候我跟家里闹矛盾,跑去金三角跟阿猛在军营混,打仗的时候救了阿律,一直带着他,我发现他是个天才,天生当兵的料,教他打枪,打仗。
后来,我回了j国,他不想离开军营,就跟着阿猛,前几年闯了祸,得罪了人,我就托周谦,把他送去了华国的陆军学院,这小子门门优秀,连教官都赞不绝口,就是性子太冷,没什么朋友。”
“嗯,看出来了,他跟你有点儿像。”姚宫月边由着他带着往前走,边说。
“他小时候,天天跟着我,像我很奇怪?”
“但愿恋爱脑这点别像你!”
男人忍俊不禁,“老子不恋爱脑,你能毕业?不是求着我给你写论文的时候了?”
“哎呀!”她跺了跺脚,“翻旧账就不可爱了。”
“小白眼儿狼,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
“嗯,这就是我!”她犹豫都没犹豫,大方承认。
“那我争取一辈子对你有用!”男人坏笑着捏了捏她的腰侧软肉,覆到她耳边,“比如,用力服侍女王陛下什么的!”
“流氓!”姚宫月半侧耳根都变成了淡粉色,白了他一眼,“你刚才还教育小朋友,色是刮骨刀来着。”
“老子骨头硬!他才多大丁点儿,学人家追女人,还追个比自己大的,那女人家里背景复杂,一个不小心,再把小命搭进去。”
“什么情况?”姚宫月基因里的八卦因子瞬间复活,明眸好奇看向男人俊朗侧脸,“欧巴,说说,人家想听,小帅哥喜欢谁啊?”
洪谨低头睨了她一眼,弯腰,大手将她抱上直升机,“妈妈真答应你跟我去泰国?”
“嗯嗯,答应了,你快跟我说说嘛,小帅哥喜欢谁啊?”
洪谨被她烦的没办法,揉了揉她脑袋,沉声道,“一个叫南溪的女孩儿,她祖父是高官,父亲是富商,家庭背景复杂就不说了,还大他两岁,这狼崽子差点儿把人家女孩拐跑了,人家家里人通过周谦找到我,老子的脸都被他给丢尽了。”
“啧啧啧,年下小狼狗啊,听着就很刺激。”姚宫月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一脸姨母笑拍着手。
男人沉沉的视线扫过来,毫无温度,“喜欢刺激的?”
“磕,磕个cp 嘛,小气吧啦的劲儿。”她吞了吞口水,不自觉的往后缩。
这狗男人一天到晚的吃飞醋,真是够可以的。
…………
泰国芭提雅。
英俊矜贵男人端坐高档皮质沙发,质地考究,剪裁合身的黑色西裤包裹着交叠的长腿,整个人透着森森寒意,身上气势凌人,周遭空气都粘稠了几分,包厢分明灯光白亮,气氛却说不出的黑暗阴冷。
他掸了掸烟灰,冷眼睨了一眼下面跪着的半死不活的宋猜和阿梵,淡淡启口,“我的每一秒钟,都很贵,一分钟之内不开口,也就没有开口的必要了。”
这两人自洪谨离开前,就已经被弄来,打断了双腿,没有接受任何治疗,就那么关在黑暗潮湿的地下室,直到刚才,才被拖了出来。
人对未知的事情总是充满恐惧,经过几十个小时的漫长消耗,两人的精神和心智早已濒临崩溃,终于见到了出手之人,可是此人高高在上,气质阴冷,一看就知道非富即贵,况且能调动地方军队,他们知道,这回是真的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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