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夏日,骄阳似火。
葱葱郁郁的大树下,靠着一个少年郎。
少年郎一身月牙白的锦袍,头顶却只用同色发带简单束起,后脑余发则任其下垂,
他手里握着水墨丹青折扇,不停地扇动着,长发和发带也随之飘动。
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洒在他身上,莹莹的光辉衬得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一种不染纤尘的美好,宛若谪仙。
少年郎的对面是一家名为长春楼的青楼。
现在是营业旺季时间,门口人来人往的,女子的欢笑声让过路的人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许是少年郎相貌过于出众,惹得对面的青楼女子朝他频频抛媚眼。
少年郎丝毫不为所动,因为他就是姜屿书。
姜屿书对女人一点也不感兴趣。
他在这里站这么久完全是在等已经进去许久的姜长离。
前段时间,西南出现严重旱灾,朝廷拨款赈灾,赈灾银两却在前往西南途中离奇失踪,紧接着户部侍郎就在家中暴毙而亡。
昱皇此事交给姜屿书处理,要他务必查清楚户部侍郎暴毙而亡身后的真相,以及追回赈灾银两。
姜屿书和姜长离顺藤摸瓜,查到了一个与户部侍郎有关的可疑人物,而对方近日来频频出入长春楼。
为了打探情况,他就和姜长离准备进入长春楼看看。
但是还没到长春楼门口呢,姜长离就把他拦了下来,自己一个人进去,要他在这里等着。
姜屿书想着自己对青楼也不太感兴趣就同意了。
可他在这里等了将近一个时辰,姜长离都还没出来,他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在里面玩得乐不思蜀了。
姜屿书犹豫了好久,站直了身体,还是决定过去瞧一瞧。
他一靠近,站在门口揽客的青楼女子猴急猴急地凑上来。
那浓郁的脂粉味熏得姜屿书想吐。
“公子长得好生俊俏,就是有点眼生。”
“公子肯定没来过我们长春楼,不如奴带公子上去好生瞧一瞧,保准公子下次还想再来。”穿绿衣的姑娘捂住偷笑,另一只手则暧昧地摸着姜屿书的手。
穿鹅黄衣裳女子一把推开她,拉着姜屿书的手就要往里边走,“公子别听她的,奴家比她有经验,还是跟奴家来吧。”
眼看她们一个个揩她油,没见过这种世面的姜屿书身体绷紧,表情都僵硬了。
“放开他!”就在这时,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忽然从旁边伸出来,抓住穿鹅黄衣裳姑娘的手,毫不怜惜地一扯,将那位姑娘扯到了一边。
穿鹅黄衣裳姑娘猝不及防摔了一跤,连同一旁的几位姑娘都摔在地上了。
“哎哟,疼死我了,谁啊这么没礼貌?!”
姑娘们面带怒意地抬起头一看,却被对方眼里犹如杀人的眼神给吓到了,连忙起身,骂骂咧咧地走了进去。
“来青楼还不让我们碰,有病!”
见她们都走了,姜长离才转身看姜屿书,眉头微微一皱,深邃的黑眸闪着晦涩的暗芒,“不是让你在外面等我吗?怎么过来了?”
姜屿书看着身躯凛凛,面容英气冷硬的青年,撇嘴道:“还不是因为你迟迟不出来,我以为你出事了,所以才想进去看看情况。”
姜长离闻言,眉头舒展,拉着他的手便迈开步子朝别处去,“我没什么事,先离开这里,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两人找了一家酒楼,直接上了二楼靠窗的包厢。
包厢的窗口可以看到对面长春楼的情况。
姜屿书和姜长离边喝茶边聊天。
“…我打听了,那人是长春楼的常客,姑娘们都叫他葛爷,至于真名叫什么,她们也不知道,不过这个葛爷出手阔绰,与他朴素的穿着极为不符,他这钱来路指定不明不白。”
姜屿书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想来他与赈灾款失踪和户部侍郎的死脱不了干系,如果能从他嘴里撬出点什么,这件事就有眉目了。”
两人刚说完,店小二就来上菜了。
动筷之前,姜长离按照惯例银针试毒,再一一尝过之后,才让姜屿书吃。
姜屿书见状,神色复杂,“长离皇……三哥,你老是这样替我试菜,万一哪天中毒了怎么办?”
“我中毒了,四弟及时找人救我便可。”姜长离不甚在意地说。
姜屿书嘴角一抽,“那要是鹤顶红,我想救来不及啊,你下次别再这样了。”
姜长离闻言,抬眸定定地看着他,目光幽深,“你很怕我有事吗?”
姜屿书一听,有些无语,“三哥,你这不废话吗?我不仅担心你有事,我还怕你中毒身亡,我的命是命,你的命就不是命了?”
姜长离唇角上扬,“我知道了,快吃吧,吃完就去和青峰他们会合。”
青峰是姜屿书身边的侍卫。
想当初还是姜长离替他挑选的呢。
青峰轻功一流,武功也不错,最重要的是人够沉稳机灵。
姜屿书和姜长离在跟踪葛爷,青峰和姜长离的侍卫随影便去调查赈灾款失踪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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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避重就轻转移话题,姜屿书无奈地应声。
姜屿书和姜长离不紧不慢地享用美食,忽然,对面的长春楼传出一阵骚动。
“杀人了!杀人了!快来人啊!”
闻言,姜屿书和姜长离对视一眼,顿觉不妙。
姜长离看了眼惊吓声传出的位置,大致判断出是葛爷房间的位置,脸色瞬间沉了沉,“糟了,葛爷恐怕出事了!”
姜屿书一听这话,连忙放下碗筷,掏出银两便放在桌子上,“我们赶紧去看看。”
姜长离点头。
两人起身,快步下楼,前往长春楼。
因为出了人命,长春楼里的恩客和姑娘们乱作一团。
姜长离急匆匆上楼,姜屿书就在楼下维持秩序,以免凶犯逃脱。
很快,官府的人也来了,将长春楼围得水泄不通,不准任何人随意进出。
姜长离进入案发现场,发现里面并没有打斗的痕迹,死的人也的的确确是葛爷。
葛爷身上没有伤,口吐鲜血。
姜长离仔细端详了一下,判断出是中毒身亡。
官府的人一上来,看见他在,差点以为他是凶手,幸好姜屿书上来得及时,为首的官员才解除心中的怀疑,连忙下跪行礼。
“都起来吧。”姜屿书背着手,微微颔首,随即问身后的姜长离道:“可有查出什么?”
“葛爷是中毒而死,看样子有点像千机醉,但具体是什么毒需要检验。”姜长离看着趴在桌子上,死不瞑目的葛爷,眉头紧皱,眼底闪过一丝犹豫。
其实他知道是谁杀了他。
也知道他中了什么毒。
但是他不敢直接和姜屿书说明。
因为这些答案全是来自于他前世的记忆里。
前世,这件事本该是由大皇子姜云杰和二皇子姜元晟两人一起查办的。
当时他和大皇子在西南查赈灾款失踪一事,姜元晟就在京师追查户部侍郎暴毙一案。
姜元晟通过追查葛爷,先他们一步查到了赈灾款失踪的事,也查出害死户部侍郎的人凶手是谁。
姜元晟因为这事还被昱皇立为太子。
但他也只是知道个大概,并不知道当初姜元晟是怎样一步一步快速查出来的。
他也没想到葛爷会死的这么快。
姜屿书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沉默片刻,默默走到葛爷身边,将他喝过的和吃过的东西拿起来检查了一遍,便抬头对姜长离说:“应该就是千机醉。”
根据原世界线描述,葛爷就是被这种毒毒死的。
千机醉闻着和酒一样,加入酒水里根本察觉不出来。
但他却能让人在极短的时间内器官衰竭而亡。
千机醉其实是江湖上一个叫千机阁组织发明的毒药。
早些年非内部人员无法拥有这种毒,可后来有人偷走了毒药的方子,并散布出去,导致不止千机阁拥有这种毒药。
而偷方子的人也早就不在人世了,但他有一侄子,叫余致,于严之嗜赌成性,欠下巨额债务,为了躲避债主,远走他乡,改名换姓叫虞晏之。
巧的是,当朝太师就是叫虞晏之。
原世界线里,虞晏之表面上是温润儒雅的太师,背地里贪婪成性,由他带头的许多中央和地方官员十几年来暗暗搜刮民脂民膏,贪污腐败严重。
以往,朝廷下发的赈灾款和赈灾粮食都会经过层层剥削,最终到达百姓手里的就只有十分之一。
今年为什么会失踪,就是因为虞晏之这个老东西最近几年身体不行了,开始追求长生不老有几个“大师”给他出主意,说西南有块风水宝地适合给他修炼成仙用,但是需要用纯金打造一个洞府才行。
这老东西真信了,大量投入钱财,这不最近两年没钱了吗?刚好今年西南出现灾情,虞晏之这个老东西就打起了赈灾款的主意。
虞晏之本想偷梁换柱,哪成想有人也盯上了这批赈灾款,直接给他藏起来了。
不过这伙人不是为了赈灾款,他们是想要朝廷整治这些官员,这才半路劫走藏匿起来,为的就是让朝廷重视。
只是贪污腐败的事情牵连甚广,无论是原世界线还是姜元晟重生之后的剧情里,那些参与的人在这一年都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只有太师虞晏之和几个替罪羔羊被处死了。
这也是为什么原世界线里,原主二十二岁当上皇帝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要严厉打击贪污腐败问题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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