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母去曲家打听清楚事情,怒气冲冲的回来,见到两个小哥儿头挨着头睡得正熟,她轻手轻脚的退出房间,去了隔壁那间空置多年的屋子,重新打扫了一番。
好在当初刘父还在的时候,家底还算富足,家里日子过得不算差,建房时便建了四间屋子。
这空出来的一间原本打算着日后要还多生个小的便让他住着,若没有便当客房,家里有客人来时也方便留宿。
床桌子柜子这些都有了,只是自从刘父去世后,家里许久没客人来,这屋子便一直锁着,积了些灰尘,需要重新洒扫一番。
刘母一人在屋子里忙活了小半个时辰,把屋子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又打算去村里张屠户那里割了块肉回来,晚上和孩子们好好吃上一顿。
曾家的事情,一个下午的时间已经在村里传得沸沸扬扬,有好些村民都见着两个陌生人从曾家出来。
面色十分难看,两人手上提着些礼品还有只还在滴血的死鸡,脚步是一刻也不敢停的往村外走。
紧接着就是吴媒婆鬼撵似的从曾家里头跑出来,面上是一副惊怕不已,一边跑还一边惊呼,曾家哥儿疯了,要杀人咯。
所以大伙儿这会儿便开始纷纷猜测。
“这两个脸生的,怕是吴媒婆带来给曾家哥儿相看的吧。”
“我看着像,媒婆上门不是说媒还能是什么。”有人附和道。
“哎,你们说这究竟是出什么事儿了?来相看的人咋的还跑那么快。”
“你没听那吴媒婆说嘛,曾家大哥儿疯了,要杀人呢。”
“那还不得赶紧跑,不跑等着丢命嘛。”
这时有一块儿在后山干活的婶子就说了。
“依我看这事儿没这么简单,今日上午我们还一块儿在后山干活呢,人正常得很,怎的就这一中午的功夫疯了呢。”
“再说了,我们一起干了十几日的活儿,那曾家大哥儿虽然冷淡少言了些,但人是好的,干起活儿来手脚麻利又勤快。”
有个婶子遮遮掩掩低声说道,“我方才过来时瞧见刘家母子带些那曾家大哥儿上他们家去了。”
“你们是没瞧见,那哥儿惨的哟,脸上全是血,衣领上也是,抱只大公鸡一个包袱一口箱子就搬去刘家了。”
这时人群中有人见着刘氏从远处往这边来了,大家纷纷住了嘴。
等她走近有爱凑热闹的婶子忍不住了。
“刘家的,你这是上哪儿去啊?”
刘母今日也是正巧看到吴媒婆在外头乱传了遥哥儿发疯的事她才能尽快赶到曾家去,她知道,这事儿肯定会很快就会在村里传开的。
此时她要去屠户家买肉,正好这么多人在这,索性就把曾家干的事儿全都捅出去,还遥哥儿一个清白,免得他日后还要被人编排。
她冲那婶子笑了笑说道“这不是家里添了人,想去屠户那儿割块肉回来庆祝一番。”
那婶子见她毫不避讳的直接说出来,自己索性也不再拐弯抹角的打听了,直接光明正大的问出来。
“你说你家里添了人,可是那曾家的大哥儿曾木遥?前边我路过瞧见你们几个搬着东西去你家来着,我那会儿没好意思问。”
刘母点点头,“是啊,这孩子可怜,他和我家子悦从小一块儿长大,亲如兄弟,我也早已把他当自己的孩子了。”
“他今日在家逢了大难,无处可去,我便接了他去我家,认作我的干儿子,日后我们便是一家人了。”
一旁的其他吃瓜群众纷纷竖着耳朵在听这两人聊天,没人说话。
那婶子一脸的疑惑,“这曾家可是他自己的家,能遭什么难?再说了我可听说了他后娘可是寻了媒婆替他相看人家来着,今日不正好有媒婆带人上门了吗?”
“这是为何闹的这么大的动静啊?”
刘母平日里也很少出来与村里人闲聊八卦,这会儿实在是有些不习惯,但为了遥哥儿的名声,还是豁出去了。
她轻拭了拭眼角,声音微微有些哽咽,“可不就是出在这相看人家这档子事上。”
“你们以为他那后娘曾氏给他相看的是什么好人家吗?遥哥儿不愿便被他们逼着,被打了脸拿碗砸了头,他也是为了自保才会拿刀把人吓走的,不然可真的是要遭大罪了。”
一旁有人急道“这究竟相看的是哪户人家,我瞧着人带了礼上门的,怎的就闹成这样了。”
刘母吸了吸鼻子声音有些哽咽,“不知大伙儿可知道清水村的吴家。去年吴家媳妇难产胎死腹中一尸两命的事大伙儿可有听说过?”
有几个消息灵通的倒是点点头表示听过这回事儿。但大部分村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皆是疑惑。
片刻后有个大概四十多岁身材圆润,一脸和气的婶子拍了下大腿,“你这么一说我就想起来了,我娘家妹妹嫁的正是清水村,过年我回娘家听她说了一嘴吴家的闲事儿。”
“难道那曾家哥儿相看的是他们家?”
就是抹了把眼泪,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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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那曾家的也太不是人了,好好的孩子相这样的人家。”
“啧啧啧...那吴家媳妇前头生过一个孩子了,去年难产一尸两命的事儿是被瞒得严实,别村人不知道内情也很正常,但我还是知道一些的。”
另一个年轻妇人嗤声道“哼,哪里是难产,那家媳妇儿怀孕才七个月,还未足月的,只是他们家传出来堵外人的嘴的。”
有人急道:“那你俩知道内情倒是说说是怎么一回事啊,可急死我了。”
刘母见这两人知道些情况,索性不再多说,让这两人说出来倒是比自己说出来能让人信服多了。
那胖婶子一脸神秘,“听说那家媳妇儿不是难产死的,而是被他男人折磨死的,他家男人有些奇怪的癖好,就爱折腾房里人。”
“且她婆母也是个强势难相处的,平日里对她也是非打即骂,他们左邻右舍都知晓一些。”
“听说人刚出事儿的时候还请了大夫去看的,那家媳妇儿死的时候身上皆是青青紫紫的伤。”
村民们惊诧不已。
“这怀着七个月身孕他都下得去手?这还是人吗?简直是猪狗不如了。”
“天杀的禽兽啊。”
“这好好的人被折磨成这样,她娘家人不管吗?”
那年轻妇人轻嗤“如何管?房中事如何拿去外边说去,再加上她娘家穷,靠着她拿了笔彩礼钱,没人能给她撑腰,真真验证了那句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人死了她娘家人不是没闹过,只是被吴家人拿钱堵住了嘴,这事儿才没四下传开,只有少部分人知晓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现下你们知晓了,你们家中有适龄的女子哥儿的,可要注意些,擦亮了眼睛可别被人骗了,让自家孩子落了火坑。”胖婶子说道。
“那可不,这样的人家也太可怕了,嫁进去还有命活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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