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夫人瞪了魏氏一眼，点头道：“晚云说得是，咱们既然交给了她，就别再干涉了，让她去办吧。再说了，不是还有明月吗？”

    谢晚云心中冷笑。面上却显出了几分委屈。

    魏氏一想，也只能这样了，便点了头。谢晚云将那几张纸仔细收好了，起身告辞。计划进行的一切顺利。

    待她走了，魏氏嘀咕着，“就这么给她了？这要是万一……”

    秦老夫人怒道：“你就不会往好处想？净说些丧气话！你不放心，便让明月盯紧些！”

    魏氏心想，给都给了，还有什么可说的。但不知为何，心里始终有些不踏实。

    第二天一早，谢晚云便去那几处地方看了。先去的春意楼，一见那个招牌便皱起了眉头，直接让人换了下来。

    掌柜的陪着笑脸，点头哈腰。谁都知道秦家现在是大娘子当家，他岂敢违抗？不过……

    “夫人，这春意楼一直是大爷在管着，如今要换招牌是不是先知会大爷一声？”掌柜的自然也有他的算盘，依着秦肃安的德性，看到换了招牌，他不敢惹大娘子，必定要拿自己撒气，他还是要把话说在前头，等秦肃安找麻烦的时候，他也好有话应对。

    “不必，老夫人已经把酒楼交给我管理了，春意楼这个名字不好，把意字换成风字。”谢晚云冷声道。

    春风得意马蹄疾。春意楼，春风楼。只一字之差，意思却大相径庭。

    掌柜的细品之下，顿时露出喜色。应道：“谢谢夫人赐名，小人这就安排。”

    谢晚云走进饭堂，细细看看，不由皱起了眉头。

    桌椅零乱，摆放无序。她抽出纸巾，在餐桌上擦了一下，雪白的纸巾显出一条油渍。再看凳子，满是油腻。

    “掌柜的，有多久没有打扫卫生了？”谢晚云冷冷的眸光盯着他。

    “这个，是每日都打扫的，只是人手不够，难免有些遗漏……”掌柜的越说越没有底气。

    “做饮食的，环境如此脏乱，哪会有客人上门？难怪一直亏本，带我去后厨看看。”

    “后厨脏，都是油，千万别弄脏了夫人的衣裳。”掌柜的抹着额头的汗。都说夫人厉害，但之前他没有打过交道，所以没什么切身体会，此时才知道名不虚传。她没有骂人，也没有怒气冲冲，可就是让人感到威压和冷意。

    倒不如秦肃安每次来了暴跳如雷地骂他废物好些。

    谢晚云猛然转身，一双粹了冰的眸子盯着他。

    “好好好，小人这就带夫人过去。”掌柜的只得硬着头皮，往后厨走去。

    穿过厅堂，迎面便传来一阵腥臭。谢晚云情不自禁地皱起了眉头。

    再看地上，污水横流，剩饭剩菜漫出泔水桶，在地上摆放着。几只硕大的老鼠正围着吃得欢，见有人来，竟也不躲，想来是习惯了。

    谢晚云皱了眉头，心头有了几分怒意。冷声道：“你们日常便是这样做的？难怪生意如此之差，你这掌柜也不必当了。”

    “夫人，小的知错了，请夫人再给小人一个机会吧！”掌柜的吓得连连求饶。“小人过去都是听大爷的，如今只以夫人马首是瞻，小人再也不敢了！”

    “你在这家店也有些年头了吧？日常就是这样哄骗秦肃安的？还是说秦肃安从不察看？”谢晚云一向反感这些人阳奉阴违，此时也不想再给他留面子。

    不过，此时还不能赶他走，酒楼被这样的人管理着，账面上必然还有亏空猫腻，等她查了账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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