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
被李修远这样一问,叶临漳顿时支支吾吾起来。
“小女南汐现在是煜王妃,今天刚回门,现在在我母亲的房间里,在给他老人家处理痰液。”
听了这话,李修远也是一时愣怔。
他也没想到原来给煜王冲喜的就是这个叶南汐,而且叶临漳竟然还让这个煜王妃去给老夫人清痰。
对于叶家嫡女叶南汐的事情,他以前多多少少听说过的。
只是他也没想到,叶临漳竟然对这个寄养在乡下的嫡女如此偏心。
什么坏事都让自己的嫡女做,而偏袒妾室生的女儿,是妥妥的宠妻灭妾。
一想到这里,李修远心底也是一阵唏嘘。
这个煜王妃和煜王爷,还真是一对苦命夫妻,都是爹不疼,娘不爱。
比如,他已经好几日没去煜王府给墨暻夜诊治了。
因为这几日,不是皇后娘娘说身子不舒服,就是睿王墨暻皓说自己头疼失眠。
再加上皇后娘娘还特意嘱咐他,要关照一下叶临漳的病,所以他根本就没有时间去煜王府。
而且皇后娘娘还话里话外跟他说了,既然煜王爷已经药石无医,随便派个太医隔几日去看一次即可,不要占用太医院太多的医疗资源,让他作为院首要懂得分寸。
在宫里当差的人,哪个又不是人精?
李修远当然能听出来皇后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委婉地让他不要再去管墨暻夜的病,任其自生自灭。
身在朝堂,身不由己,为了自己的前途,他当然不敢违背皇后的意思。不过眼下,他倒是挺好奇这个煜王妃的破伤风,是怎么好的?
要知道,据他所知,这个破伤风在历朝历代可都是无药可医的绝症。就算是医术最发达的风临国的太医们也无法医治此病。
“夫人,南雪小姐的飞鸽传书到了。”
刘管家匆匆从院子里走了进来,上前躬身呈上了一张纸条。
“娘,快看看,是不是姐姐有帮父亲治病的药方了。”
叶南霜立马凑上前去。
林姨娘连忙打开了纸条,然而当她看到纸条上的文字后顿时一脸的懊丧,看向叶临漳叹气道:“老爷,雪儿说她也没治着病的法子。”
“什么……?”
叶临漳一听,顿时脸色变得煞白。
完了,这回可真的是完了。
本来他还寄希望于,在医术最精湛的南玄国学医的叶南雪,能够给带治疗这破伤风的法子。
而现在听到林姨娘这样说,他的心顿时就沉入到了谷底。
既然南雪都没有法子,那他也就只能眼睁睁地等死了。
一想到自己即将就要面临死亡,叶临漳一个没站稳,就重重地跌倒在了地上。
“老爷……”
“爹爹……”
见状,林姨娘和叶南霜连忙上前去搀扶,她们二人也都是吓得一脸菜色。
尤其是叶南霜,她此刻更担心的是自己这个爹一旦死了,她以后的处境会一落千丈。
毕竟人走茶凉,作为礼部尚书的父亲一死,别说她想要嫁给未来的太子或是王爷门了,就是嫁个门京城世家公子,那似乎都没有机会了。
林姨娘此刻的担忧,也是如此。
一旦叶临漳死了,那她这个礼部尚书夫人,也就做到头了。
这时正在一旁所有所思的李修远突然开口。
“叶大人你现在的情况事不宜迟,趁煜王妃还在老夫人院子里,快带老夫去看看她的伤口,你的病或许还有转机啊。”
听李修远这样说,原本原本心如死灰的叶临漳,眼里顿时闪出一丝光亮,连忙道:“好好好,那就请李院首快随老夫前去。”
话落,他就示意管家赶紧在前面,给李修远带路。
而他则是在林姨娘和叶南霜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跟在后面。
很快,一行人就匆匆赶来了叶老夫人的院子里。
见状,站在门口的余氏,则是立马紧张警觉了起来。
而搀扶着叶临璋一起走过来的林姨娘,看向站在门口的余氏,皱眉问道,“不在屋里照顾老夫人,你站在这里干什么?叶南汐还没出来吗?”
因为刚才他们母女两人已经和南汐,在叶临漳面前彻底撕破了脸,所以林姨娘也不打算在演戏了。
而余氏没想到在南汐大小姐,在给老夫人治病的这个节骨眼上这些人会来。
她也很是着急,怕众人会发现大小姐在屋里给老夫人治病的事情。
所以余氏稳了稳神色,连忙躬身行礼,尽量保持语气平静地开口:
“回夫人的话,是小姐不让奴婢在屋里,她说有人在屋里看着,她会很不自在,无法专心给老夫人处理痰液,所以命奴婢在外面守着,待给老夫人吸完痰液后她自会出来。”
“贱人就是矫情!不就是吸个痰吗?还讲究这么多。”
林姨娘一边说,一边拿住起帕子掩住了口鼻,一脸嫌恶地对余氏摆摆手道:“别靠近我,你离我们远些,快回到门口那站着去。”
余氏是贴身伺候叶老夫人的,所以林姨娘害怕余氏万一也染上肺疾,传染给他们就不好了。
见林姨娘这样说,余氏眼睛一转,心里当即有了主意。
既然林姨娘他们害怕自己会传染肺疾,那不如就利用这一点,让他们不敢靠近老夫人的房门,再为大小姐给老夫人治病,拖延一下时间。
所以在重新站回门口后,余氏立马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咳咳咳……”
不一会,她就咳的满脸通红,一脸痛苦的样子。
见状,林姨娘吓得立马就拉着叶临漳和叶南霜往后退了退。
虽然此时叶临漳也巴不得南汐能早点出来,好让李修远问问她额头伤口的愈合情况,或许能给自己的上带来救治的机会。
可眼下李修远在这,他也不方便命人直接去把叶南汐喊出来,叫她先不用给老夫人吸痰。
否则,这件事要是被李修远说出去,那可就毁了他这些年才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大孝子人设。
所以,此刻的叶临漳也是心里急得热锅上的蚂蚁,左右为难,但他也不得不表面上佯装淡定地等着。
时间一点点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