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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87章 瓮中捉鳖
    为什么?

    为什么这两口棺材里摆放的不是冯伟业父母的尸体,而是我和张哈子的?

    不是说他父母五年前就已经死了,而且因为道士先生推算的时间,所以一直没有下葬,才会摆在堂屋里的吗?

    既然曾经都做过道场,而且镇上的人都知道这件事,就说明他们当初肯定来参加过葬礼,自然也就瞻仰过遗容,那他们肯定可以确定,棺材里摆放的就应该是冯伟业的父母才对。

    再说了,封棺的时候,镇上的人肯定是在场的,冯伟业根本就不可能把棺材里的尸体给调包。除非……他是在葬礼结束之后,一个人悄摸摸地把棺材给换了。

    可即便如此,他又是从哪里弄来我和张哈子的尸体的?要知道,我和张哈子可还活得好好的。而且这尸体闻上去没有发出任何臭味或是腥味,就证明这不是用归墟鱼所化出来的。

    他冯伟业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

    我想了一阵没想明白,因为我发现我所有的方法,都没法做到像冯伟业这样逼真且看不出任何破绽。

    不过很快,我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会不会是我的火焰太低,中了冯伟业布下的障眼法,让我误以为棺材里面的尸体是我和张哈子?

    虽然这种局具体怎么布置我不知道,但我想,这种局所产生的结果就是,谁闯进来开棺,那么这棺材里所展现的尸体就是谁的。

    我知道这很匪夷所思,但匠术种类千千万,并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所以我再次用生火手势在我的肩上和头顶都扇了扇,并且手中还结出一个破障的手印,希望能暂时破除冯伟业的障眼法。

    做完这些之后,我特地拿出手机,打开闪光灯,对着我面前的棺材照进去……

    闪光灯下,我清清楚楚地看见,棺材里躺着的,就是我的身体,眉毛也好,鼻子也罢,每一寸都像是完美复制一样,根本找不出任何破绽!

    可越是这样,就越是显得恐怖,因为我能明显地感觉到,他虽然和我长得一模一样,可神情却让人很不舒服,给人一种近乎死亡的诡异氛围。

    如果仅仅只是如此,我或许还不会觉得什么,毕竟尸体看多了,自然而然也就习惯了。

    可就在我仔细端详它的时候,在闪光灯下,它的眼睛突然睁开,里面的眼珠慢悠悠地转过来,直勾勾地盯着我看。我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它的嘴角,慢慢地浮现出一个无比恐怖的诡异微笑!

    “啊!!!”

    原本就被他脸上那死亡氛围给影响的我,再也没忍住,直接大喊了一声,连手机都吧唧一声摔到了地上,堂屋里瞬间恢复黑暗,让我眼睛一下子适应不过来,只看到一片漆黑。

    你有没有过这种经历,在漆黑的灵堂里,你原本是打算去瞻仰遗容的,结果正盯着那尸体看的时候,那尸体突然睁开眼睛,不仅死死地盯着你,还冲着你笑!而你的四周,只有你一个人!

    那种感觉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只知道现在的我,大脑里面一片轰鸣,周遭的一切都开始旋转,甚至连心脏都快要忘记跳动了一样。

    “哈挫挫!啷个老?讲话!”

    “哈挫挫!是不是起尸老?”

    “哈挫挫!死没死?没死吱一声!”

    “哈挫挫……”

    我不知道我发了多久的呆,只知道耳边传来一声声‘哈挫挫’。

    但我明明能听到这些声音,可我想要开口回应的时候,却发现自己一句话都说不出口,脑子里面就好像是塞满了浆糊一样,全是棺材里那咧着嘴诡笑的自己。

    “啪!”

    一声清脆的声响在我耳边响起,随即我脸上就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脑子里也开始响起一阵耳鸣,少顷之后,我才恢复思维,看着站在我面前的张哈子,恍如隔世。

    我刚要开口,张哈子又一巴掌扇过来,差点把刚恢复过来的我给扇懵。直到看见他再次扬起手掌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急忙开口喊他住手。

    张哈子听到我的声音,这才如释重负般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然后才对我讲,我日你屋个先人板板,老子哈以为你掉魂老,喊也喊不张(喊不应的意思)。

    我知道他的担心,要是以前我丢了魂,他有一百种方法把我的魂给叫回来,但现在他没有匠术,所有的方法都不能用,只能用这种土方法来把我扇醒,所以当时的他应该也很着急。

    我讪讪一笑,从之前的恐惧中清醒过来,对他讲,没得事。

    他没在意,而是直接吩咐我讲,赶紧把棺材盖子盖到,冯伟业要来老。

    我这才意识到,张哈子是不能离开院门的,只要他一松手,那一蛇两头就会立刻通知冯伟业家里出了状况。从医院过来这边,全速跑的话,并不需要多少时间。

    所以尽管我很害怕棺材里的那个自己,但我没有犹豫,跟张哈子合力把属于我的那口棺材盖子给合拢。

    这时,张哈子突然开口问我,哈挫挫,你到底看到老么子,能把你都黑得差点掉老魂?

    听到这话,刚刚那一幕又浮现在我眼前,我看着张哈子,不知道是哭还是笑地讲了句,堂屋这两口棺材里头装滴,不是冯伟业他父母,而是你和我。

    清冷的月光下,我看见张哈子听到这话后,脸上的神情剧烈变化,一边颤抖着身子,一边讲,不可能!不可能!他冯伟业啷个可能会这种手段!?

    我很少看见张哈子这副失态的模样,所以我急忙问他,怎么了?是不是出事了?

    听到我这话,张哈子才从震惊中清醒过来,他一脸惊恐地‘盯’着我,无比着急地问我,哈挫挫,你看哈子,你那具尸体滴眼睛是张到滴,哈是闭到滴?

    我讲,一开始是闭着的,等我再去细看的时候,眼睛就睁开了。

    张哈子听到我这话,直接破口大骂,我日你屋个先人板板,狗日滴冯伟业,这种手段他都敢用,就不怕永不超生迈?

    我问张哈子,到底啷个咯,你怎么会啷个失态?

    他讲,你晓得个卵,趁到老子那具尸体哈没睁眼,赶紧有好远跑好远,冯伟业已经超出我们滴能力范畴老!

    张哈子的话让我大吃一惊,冯伟业不是我大学室友吗?当初看见和我凌绛后,不是都需要借着假死的手段金蝉脱壳的吗?怎么现在到了张哈子的口中,已经是我们对付不了的人物了?

    我问张哈子,要是你那具尸体也睁开眼睛了,会有什么后果?

    张哈子冷哼一声,讲,那我们两个都要死到这里!而且,不只是我们两个,哈有……

    他话还没说完,就突然皱起眉头骂了句,我日你屋个先人板板,啷个跑啷个快(怎么跑那么快)?

    听到这没头没尾的话,我急忙问他,又怎么了?

    他讲,冯伟业已经进巷子老。

    已经进巷子了?!

    那岂不是说,我和张哈子被冯伟业给瓮中捉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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