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良辰出去才发现,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他有些心惊,这样算来他竟然被迷晕了近三个时辰。本以为在北齐,他与这里的人无冤无仇,少了些防备,现在才知道自己有多愚蠢。
他匆匆返回使馆,先到箫凝嘉的院外看了看,发现里面一片黑暗,知道她已经歇下了。他叹了口气,返回自己的院内,把自己扔在浴桶里,泡了整整一个时辰才出来。
第二日一早,有小丫鬟来禀报,郡主在前厅等着他用膳,他才恍然惊醒,自己这个时辰竟然还没有出去。
他收拾妥当匆匆来到前厅,没想到不仅安宁郡主,魏丞相也在。箫凝嘉觉得昨天的事情有些尴尬,今日特意想一起用个早膳缓解一下,她听说昨日谢良辰很晚才回来,或许是因为昨日被自己拒绝出去多喝了几杯,她也不好多问什么。
三人打过招呼默默用膳,魏丞相有些担忧的开口:“谢将军看起来脸色不太好,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谢良辰愣了一下,下意识看向箫凝嘉,又慌忙收回目光,轻轻摇了摇头:“或许是没休息好,多谢大人关心。”
箫凝嘉听见二人对话,才认真观察了一下谢良辰,他看起来气色确实不太好,她问道:“本宫倒是略通医术,可需要给你把把脉?”
谢良辰听她自称本宫,心里往下沉了沉,安宁郡主对自己人一向闲散随和,很少用这种泾渭分明的称呼。
他对自己昨日的冒失有些后悔,郡主终究是对自己存了芥蒂。
他心里如扎进数根银针,刹那间密密麻麻的痛侵蚀着他的五脏六腑。
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末将、无事,不敢劳郡主费心。”
箫凝嘉已经起了身,走到他身旁:“把手伸出来。”
“末将无事,不……”
“手,伸出来。”听着箫凝嘉不容置疑的再次开口,谢良辰败下阵来,老实的把手放在桌子上。
箫凝嘉手指按在他的脉搏上,微凉的触感让谢良辰有瞬间的失神。
箫凝嘉微微皱眉:“并无大碍,谢将军昨日喝了很多酒?”
“酒大伤身,将军是东黎的中流砥柱,还请爱惜自己。”
“是。”
箫凝嘉看似随意的打量了一下他的衣着,眼睛落在他腰间的玉佩上,随口问道:“将军的玉佩好生别致,可否让本宫看看?”
谢良辰一愣,他的玉佩就是普通世家大族公子都会佩戴的样式,如若非说别致,大概就是玉的成色更好一些罢了。
他从腰间解下来递过去,箫凝嘉前后翻看仔细欣赏了一番,赞道:“果然是好玉。咦,这下面似乎有些脏了。”
谢良辰接过去一看,果然玉佩最下角有一个小污点。针尖般大小,不仔细观察很难发现,但他确定以前是没有的。谢良辰不以为意:“大概是昨日玉佩掉在了地上,不小心磕到的。”
箫凝嘉笑了笑:“这么好的玉,将军可要佩戴好。”她不再说什么,用过膳后告辞回了自己的院子。
刚进到自己的房间,箫凝嘉脸色忽然唰的沉了下来。
“夏蝉派人去查一下谢将军昨日都去了哪里?尤其是查查他在哪里喝的酒,可发生了什么。”
夏蝉虽然不解为什么忽然要查谢良辰,但箫凝嘉的话她向来严格执行,她刚要出去,箫凝嘉喊住她:“等等,你通知春絮,让清风明月楼去查,本宫今日就要知道结果。”
“是。”夏蝉看着箫凝嘉狠厉的表情暗暗心惊,不敢耽误匆匆出去办事。
箫凝嘉坐在椅子上默默思考,幽深的眼神里泛着寒光。她倒要看看这到底是谁的手笔。
大约是过了半个时辰,箫凝嘉没有等到夏蝉回来,却等来了惊蛰。
看见身姿矫健的从墙上落在自己院子中的惊蛰,她微微蹙着眉:“怎么和你主子一样?都不喜欢走门的吗?”
惊蛰一愣单膝下跪:“拜见郡主,惊蛰不敢冒犯郡主,是殿下说,说走门多有不便。”
惊蛰现在对箫凝嘉比对墨敬染还有敬重。他现在深知得罪谁都不能得罪郡主,于是不惜爽快的出卖了自己主子。
箫凝嘉也不过就是随口一问,反正她也习惯了。她看向惊蛰:“起来吧,有何事?”
“是,王爷说想请郡主去天香楼用膳,不知郡主方不方便?”
“不止他自己吧?”
“郡主果然聪慧绝伦。”惊蛰真诚的夸赞了一句:“还有定北侯府的叶小侯爷。”
“叶兰亭?”
“是。”
箫凝嘉知道他一定是为了叶青歌找她要解药的。她也没想让小姑娘多受折磨,说道:“我方便,现在就走吧。”二人走了小门出去,没惊动旁人。
天香楼的雅间,墨敬染和叶兰亭已经等在了里面。墨敬染知道箫凝嘉一定会来,他不过是在叶兰亭面前做做样子,并且着重说明了一下昨日叶青歌有多过分,若不是后来他出面解释,安宁郡主早就大发雷霆,岂会是这种小小惩戒?
叶兰亭自知自家妹妹理亏,也不敢反驳。只能自己在心里暗道:“青歌现在浑身又疼又痒,这才几个时辰就被折腾的不成样子了。这还叫小小惩戒?”
他心里着急,盼着安宁郡主能快点出现,眼睛不时的向房门口的方向张望着。
“王爷,安宁郡主能来吗?不然我还是登门拜访吧。”
墨敬染稳如泰山的坐在那说道:“本王去请,自然会来,你就不能安静的坐下等会?”
叶兰亭颇为怀疑的盯着他,墨敬染有些不悦:“你那是什么眼神?不信?”
叶兰亭忽然凑近他低声问道:“翊王殿下,江湖上的传言不会是真的吧?”
“什么传言?”
“就是安宁郡主觊觎你的美色,想让你做男宠的那个?”
“滚!”墨敬染一声怒吼,叶兰亭已经跳出三步之外。
嘴上却还不要命的念叨着:“你看看你,是不是恼羞成怒了。”
墨敬染:“本王和你说过,江湖传言都是胡说八道,子虚乌有,你不记得?”
“记得,记得。这不是看你这么胸有成竹,以为你用了美人计呢。”
墨敬染一阵掌风扫向他,吓的他赶忙求饶:“好了好了我说错了,不说了不说了。”论功夫他可打不过墨敬染。这可是他在北疆多次‘实践’后得到的清晰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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