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国人暂时不敢再靠近,更不敢再丢毒雾弹。
苏俏和战深一同往前前进,将手动式风扇给最后一人以防万一。
他们陆陆续续往前面行进,很快和木国人拉开了长长的距离。
战爵全程在前面带路,明明无数次想弄死战深,可苏俏在,他只能忍,必须逼着自己忍。
近乎走了几个小时,后面总算没有任何木国的动静。
苏俏才看向战爵问:“还要走多久?”
战爵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眼前面的黑暗:
“至少一整天。”
随后,他原地坐下,开始休憩。
龙魂团的首领皱眉:“既然还要走一天,劳烦你赶紧带路,我们并不需要休息。”
他们铁骨铮铮,这点挫折对他们来说的确不算什么。
即便是受伤的人,也在咬牙撑着。
战爵的目光却不经意地从苏俏身上扫过,苏俏穿着睡衣,虽然被战深保护得很好,但上方不时滴落的水、依旧让她有些狼狈。
他背靠着冰冷的石壁冷声道:“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们一样,如果等不及,自己往前走!”
“你!”首领龙枭提起拳头就想挥过去,他向来暴脾气惯了。
战深却看向他制止:“所有人原地休整五分钟!”
龙枭经过这大半晚上的折腾,已经很信服战深,只能带着大家就地坐下,短暂地休息。
战爵从地道出来时,还在房间里拿了些高效修复片。
服下后,可以让人快速缓解疲劳,并且提升体力,可惜总共只有两粒。
他服下一粒后,抬起手准备将其中一粒递给苏俏。
可还没来得及开口,战深已经在冰冷的溶洞地面坐下。
他看了眼潮湿对环境,对一旁的苏俏道:
“坐我腿上。”
苏俏却在战深旁边就地坐下,皱眉说:
“你当我是娇滴滴的女生,连这地面也不能坐嘛?”
曾经她在农村面朝黄土背朝天时,环境比这还恶劣许多。
战深心疼地为她整理了下凌乱的发丝:“你当然不是弱女子,但、我心疼。”
低沉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宠溺、怜惜。
苏俏却勾唇浅笑:“我也心疼啊。我们走了相同的距离,你为了我还折腾了五天五夜。现在我不会给你造成任何负担!”
这五天来,战深找她已经够辛苦。
现在,换她宠他!
话落间,她的手握成小拳头落在战深大腿上,轻轻地给他捶腿、按摩。
坐在旁边的战爵距离不到一米,借着手电筒的光清晰地看到了那一幕。
他手中拿着的那粒药,僵硬在半空中的手,忽然就变得可笑。
只要有战深在,苏俏的眼里就永远不会有他的存在、哪怕一丝、一毫。
他将药片又装进拇指大小的药瓶里,手落在岩石上,近乎陷入石头里,指节处也泛了白。
现在想来,想让她休息会儿的念头也可笑至极!
她还有力气给战深按摩捶腿,哪儿轮得到他心疼?
战爵站起身又继续往前走,眸底腾起一抹无人察觉的狠戾。
所有人刚做好的休息的准备,哪儿想到他又变了卦。
“他要是是我的人,我能直接揍死他丫的!”龙枭忍不住爆了粗口。
战深却清楚,这个迷宫只有战爵知道出路。
他们若留在这里,会有很多危机。
他倒是无所谓,但他不允许苏俏受任何伤!
他牵起苏俏的手,继续往前走。
苏俏看了眼前面的战爵,又看了眼战深和所有的人。
现在所有人生存的希望都寄托在战爵身上,即便战爵脾气怪,也只能跟上他了……
一行人又只能动身、行走在漆黑的溶洞中。
没有人追来,可以用手电筒照明,方便了不少。
走着走着,忽然来到一个偌大的溶洞中,溶洞里的石头散发着浅红色的光泽,梦幻至极。
这还是走了这么久以来,唯一一处能发光、有照明的地方。
大家关了手电筒,终于感觉到了安全、放松。
有人感叹着:“要是整个地下溶洞有这样的光,也不用摸黑这么久。”
“这石头是真的天然发光吗?是比景区那些人工打造的更为好看。”
有人盯着那石头看,刚感叹完,忽然……
那人只觉得头晕目眩,“咚”的一声晕倒在地。
苏俏和战深意识到不对劲时,身边的人也陆陆续续全数倒下。
是这石头有问题!
他们正想做出什么举动,可头部一阵眩晕,身体控制不住地往地上倒去。
倒下去的那一刻,战深紧紧握住苏俏的手,用尽了生命的力气。
走在最前方的战爵回过头来,脸在红色光线的映照下,宛若一个恶魔。
谁也不知道,他选择的这条路,其实是一条死路。
这个溶洞里的每块石头、每秒都放射出比鹤顶红还要高1.4倍的毒素。
只要在这里呆上半个小时,必死无疑!
苏俏和战深也没有想到,走到前面带路的战爵,会把大家带入死亡地界。
而战爵来之前吃下的那颗体能修复片,含有解毒功效。
他迈步走到苏俏跟前,准备将苏俏抱起来。
可扯了扯,却发现战深的大手紧紧抓住苏俏的手,死活不肯松开。
那种力度,像是用了生命的力气。
战爵只能蹲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掰,用了极大的力度,才总算将战深的大手掰开。
他的目光落在战深身上,薄唇阴冷地勾起:
“别怪我,要怪只能怪你拥有得太多。作为大哥,你总该让让我!”
扬出话后,他抱着苏俏大步离开,远离这个溶洞。
而躺在里面的战深和龙魂团众人,没有丝毫动静和反应。
石头红色的灯光映照着他们,毒素越来越发地侵蚀着他们的身体……
战爵抱着苏俏的身影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即便知晓战深他们不可能会跟上来,他们会永远死在那里,可他还是用了最快的速度加快脚步。
穿着白衬衫的他,在黑暗中如同一个修罗。
但他抱着苏俏的动作十分小心,丝毫没有晃动到她。
苏俏靠在他怀里晕厥着,睡衣自然地垂下,随着走动而飘动,长发也飘着,面容安宁,眉心微皱,没有丝毫反应,宛若一具沉睡过去的尸体。
殊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