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型斗舰震动了丹鼎司区域的上空,带着轰鸣的气流声在天空盘旋,但无论如何也不敢降低高度从丹鼎司的低空区域驶过,因为整个丹鼎司的范围内寒流纵横,数百数千跟冰锥拔天而起,像是巨型的刺猬俯身在丹鼎司内。
缓缓推开丹鼎司厚重的棕红色木门,蓝白色相间的斗舰自天空呼啸而过,刺眼的阳光透过云层的间隙挥洒下来,照射在拔天而起的尖锐冰锥上。
空气中流动着刺骨的寒流,饶是似三月七这般曾经在贝洛伯格经历风雪洗礼的人都觉得冷的不得了,像是有密密麻麻的针在不断地刺入你的皮肤,深深地吐出一口气都化作了白雾。
借着晶莹剔透的冰锥,三月七对于眼下丹鼎司内的惨烈战况一览无余,广场的青砖上是横七八竖的尸体,可放眼望去尽是所谓的妖人和异兽,云骑军的影子却是难得一见。
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位云骑军士兵靠在墙角或房檐下抱着枪休息,疑似是负伤被留了下来。
停云领着三月七和瓦尔特站在没过膝盖的寒霜中,她们的前方,几名云骑军士兵不断用枪杆敲击着结冰的青砖发出几十分贝的高频噪音,三月七她们必须站在距离云骑几十米开外的地方,否贼高高溅起的冰碴会像雨点一般砸在她们身上。
拜那位曜青仙舟的龙尊敖霜将军所赐,云骑军在不到半个时辰便打穿了药王秘传布置的第一道防线,从而长驱直入,即将抵达丹鼎司内部,可接撞而来的便是那位敖霜将军暴力突破的后果。
地面青砖上厚厚一层的寒冰是那位敖霜将军随手间散发的寒芒借着雨幕凝结的冰霜,突刺而起狰狞林立的冰锥上冒着暗红色的血,有异兽和妖人的尸体高高挂在冰锥上摇摇欲坠,血一样的水被冻成了似琥珀般的冰晶。
而这些握着长枪用枪杆敲击冰锥和冰层的云骑军们是由太卜司的太卜大人留下的,用太卜大人的原话说就是“丹鼎司仍然隶属于罗浮六司,其建筑乃是罗浮私有资产,为了后续援军与天舶司的飞行士们能安全抵达丹鼎司支援,冰锥与冰层是必须敲碎的一干二净。”
被点名到的云骑军士兵免不了垂头丧气,毕竟你的同僚在前线与丰饶孽物你来我往大战三百回合,而他们却要和那冰锥拼的老死不相往来,巨大的落差感简直让他们一落千丈,每个人的面具下都苦着脸,像是发泄似的敲打着冰锥。
“不愧是不朽之龙的龙裔...”停云眺望着丹鼎司内纵横交错的冰锥。
“这..这哪里是打仗嘛...简直和星平常玩的割草无双没两样..这,这密密麻麻的尸体,咱真是见不得这些场面..还好江凡贴心,没让咱们跟着云骑军..”三月七望着丹鼎司内,心中不由得发怵。
“恩公说哪里话,这也算不得什么场面。”停云转过身来,“每艘仙舟上的持明一族都分得了不朽龙祖的恩赐,其中有驾驭风雷的曜青龙尊,炳辉天火的朱明龙尊还有驯驭冰涛的方壶龙尊..可以说不朽的命途广阔,这世界上只要还存在水与火,那水火便是永恒不朽的。”
“自从长恒司命他老人家在罗浮出世成为星神,那属于不朽的力量便再一次映射到了每一座的仙舟持明族身上,所以如今眼下的场面,对于英勇善战的曜青仙舟龙尊敖霜将军来说,恐怕只是小打小闹罢了。”停云轻点点头。
“敖霜将军...平日里倒没见她是个女将军哩,还以为她是个柔弱的大姐姐呢。”三月七回想着在旅店时见到的敖霜形象,大概像是侍女或秘书一般的角色吧,那开叉的旗袍都恨不得开到肩膀,那双腿她见了都羡慕哩。
“恩公说笑了,敖霜将军是如今仙舟联盟中除却那位曜青的女将军飞霄外,是仙舟最年轻且最战功赫赫的将军了,其英勇善战、足智多谋在仙舟联盟内都广为人知,更是在几十年前摘得曜青剑首,怎么可能会是柔弱的大姐姐呢?”停云带着三月七和瓦尔特向丹鼎司内走。
“果然是不能凭借外貌去判断一个人的,想不到敖霜将军的人,龙生履历这么传奇..”三月七抬头瞥了眼瓦尔特。
瓦尔特沉默着没有说话,只是心中那股不安再度翻涌起来,在他找到丹恒与其碰面时,那位罗刹早已经不知去向了。
即便三月七和星对他口诛笔伐,可他仍然认为那位罗刹并非是可信之辈,这与容貌无关,只凭借直觉,凭借着他多年来丰富的经验和识人的目光。
“恩公又说笑了,真若是论起传奇,长恒司命大人才是真传奇呢。”停云轻笑着,“论功绩,长恒司命两次大破丰饶盟军,仅仅是云骑大典记录在册被长恒司命他老人家击杀的丰饶之人,便不下六位数呢,更是拯救仙舟苍城免于活体游星噬界罗睺之口,雕塑如今还屹立在苍城的广场上呢。”
“哇,江凡的履历简直是一个比一个精彩,果然和洋葱没两样,剥开一层还有一层,神秘的不得了。”三月七不可置信,委实无法将平日里和星为了争一个苹果,争的三十六计齐出的江凡和那位杀人不眨眼的高贵星神联想在一起。
“长恒司命..剥开一层还有一层..恩公真是好比喻。”停云轻笑着,眺望着高耸的云雾沉默下去。
......
血一般的气宛若云雾似的在狭小的巷子中翻涌,碎裂的剑划着墙壁缓慢地前进,坚硬的琉璃岩壁在剑刃前方层层崩溃,密集如沙尘暴的碎屑在巷子中飞溅。
“江凡...此等罪孽..汝安能悠然自在..”
望着那如云雾翻涌的血气,卡芙卡轻摇了摇头:“阿刃,我常说面对江凡时你要保持基本的理智,我并非是为了他着想,更多的是为了你着想。”
“有些罪孽,只能用鲜血偿还,有些因果,只能用生命了断。”刃盯着如镜面般的剑刃嘶哑的呢喃。
卡芙卡喝着高脚杯中的红酒没有说话,只是倚靠着墙面眺望巷子尽头缓步走来的人影,“嘘....他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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