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和平白眼一翻,“你有妻有子的,肯定不看重外貌。我还没把小茜拐回家呢,怎么敢让自己毁容?”
“那你和她准备什么时候办事?”沈彦明问。
张和平仿佛被抽空了全身力气一般,靠坐在沙发上,说道:“她家里人不同意。”
“为啥?你这条件,还有什么好挑的?”
“我是没啥负担,可也无法给对方帮助。”
张和平叹了口气,“原本两人处的挺好,都要谈婚论嫁了,可这不开始割麦子了嘛,她家就老两口,也没个亲戚啥的帮忙,我和小茜又在医院里忙碌,几乎回不去。
人家父母就有意见了,觉得自家闺女有我这个对象跟没有一个样,想让小茜找个能照顾家里的。”
这话,沈彦明和毕乔安都没法接了。因为张和平不可能辞职,除非小茜的父母妥协,否则这场婚事,怕是成不了了。
“那你就没跟他们说,即便帮不了地里的活儿,也能在生活上照顾老两口?
你这没有父母需要养老,将来可就只需要孝敬岳父岳母啊。
再说小两口可以在医院吃食堂,地里的产出怎么也能让父母子女吃个饱,这不比找其他职业的对象合算?”
沈彦明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说出什么不靠地里的产出也能养得起他们的话来。
虽然张和平在他这里存了很多物资,可这些一旦拿出去,说不定小茜的家人会怀疑来源。到时候说不清,没得给自己找麻烦。
张和平也知道这个理,所以不到山穷水尽的时候,坚决不会暴露自己的家底。
他点点头,说道:“说了,大家都明白这个道理,可就是过不了心里这道坎儿,觉得小茜跟了我老两口会无所依靠。”
“这还不简单,一家人跟你一起过不就行了?你房子那么多房间,还住不下他们两个?”
“人家不愿意啊,说是会有寄人篱下之感。”
“那你入赘?”
张和平白了沈彦明一眼,“我倒不排斥去小茜家里生活,可他们关于‘嫁’和‘娶’分得太清,让我很不舒服。
本来嘛,都什么年头了,就结婚好了。结果嘞,人家还要跟我掰扯孩子跟谁姓的问题。
跟他们就跟他们,我也不在乎。关键是,如果我妥协了,人家会觉得我是‘嫁’过去的,以后在家里就没啥地位和话语权了。这就是我俩一直僵持着的原因。”
“唉!”沈彦明和毕乔安齐齐叹了口气,觉得兄弟真是情路坎坷。
可他俩又不能说什么,毕竟不管劝分还是劝和,最后都会落埋怨。
毕乔安觉得气氛有些压抑,她笑着转移话题:“说这些干啥,不是来给我家老沈换药的嘛,你快给他看看啊!其实我觉得他都能拆线了,这两天根本坐不住,老想往外跑。”
一听这话,张和平才想起来他来的初衷。
他“哦哦”两声,就打开自己的医药箱,去检查沈彦明的伤口。
老沈同志很无奈啊,听媳妇儿这么说,也只能当着两人的面儿,把衣服扒下来给他们看了。
唉,为了转移兄弟的注意力,牺牲颇大啊。
不过好在一个是媳妇儿,一个是兄弟,倒是没啥避讳的。当然,最主要的是,他重点部位遮着呢。
张和平挨着检查沈彦明的伤口,看着那长好的皮肉啧啧称奇,连连问他:“你怎么做到的?”
沈彦明眼眸闪了闪,说道:“喝了半杯能量雨水。”
“原来如此啊!”张和平听后,倒也不觉得有啥奇怪了。至于贪婪,那根本没有。他家里还有两桶没动过呢,都是老沈当初提醒他才存下的。
不过,张和平纳闷问了一句:“那你脸呢,脸上的脓包下不去?”
沈彦明笑笑:“消下去还会长起来,毕竟我没法完全避免接触阳光。”
张和平一愣,随即哈哈笑了。“哎呦喂,这下我总算不怕传染了,再也不用那么小心翼翼了。”
沈彦明却提醒他:“你还是小心点吧。万一真得了脓包病,也最好不要处理。不然人家问你怎么做到的,你是说实话还是不说?你说实话后,人家跟你要能量雨水,你给还是不给?”
张和平被噎住了,收起脸上的笑容,决口不再提能量雨水的事。从医药箱里拿出工具,准备给沈彦明拆线。
老沈同志看着他那细致的动作,只觉得牙好酸好疼。当时被缝针,他好不容易才克服了皮肉被针线穿过的恐惧,可现在,又要经历一遍了。
他把头转到一边,不去看张和平,更不去看他那准备齐全的工具。
毕乔安也有点憷这场景,她赶忙遁走,还问张和平:“你宵夜想吃什么?”然后报了那四种食物名。
张和平笑笑:“都要!”反正老沈是大户,他才不要做选择嘞!
毕乔安应了一声,就去给他盛银耳莲子汤。汤是在他进门前刚关火的,现在还烫着呢。
就是这盛汤的动作太容易,花费的时间不足以让张和平完成拆线工作。
毕乔安磨磨蹭蹭的,决定把冰粉儿顺便调出来。虽然不方便问问张和平的喜好,可不管什么配料,随便往里面一加,都是无上美味。
她从橱柜里翻出自己存的坚果仁,倒进去一些,再往里面撒上水果干。有蓝莓、草莓、葡萄、芒果啥的。
其实用鲜水果最好,可就是来源有点麻烦,所以毕乔安偷懒了。可就这,已经算是相当丰富了。最后再加上一勺西瓜汁,一碗冰粉儿就调好了。
毕乔安在厨房里踱着步,就是不想出去。因为时不时就能听见她家老沈的抽气声,听得她都有些头皮发麻。
直到几分钟后,沈彦明喊了句:“媳妇儿出来吧,好了!”毕乔安才端着冰粉儿和银耳汤出了厨房。往张和平面前一放,让他收拾工具的动作都顿住了。
“瞧瞧,我说对了吧,你家就是有好吃的,不错不错!”张和平美滋滋的说了句,顺便加快了动作。把镊子、酒精收进医药箱,进卫生间洗过手后,才端起碗呼噜噜喝了起来。
毕乔安没管他,看向沈彦明问:“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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