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圈子里最近发生了几件热闹事。
最令人震惊的莫过于时应瑾被戴绿帽子的事,去过生日宴的人描述得绘声绘色,尤其是时应瑾扔飞镖那一段,能传八百遍。
“你们是没瞧见,时应瑾简直帅呆了,那两个人,尤其是陆持,被吓得半死,直喊认输。”
“女的呢?”
“女的我倒没怎么注意,不过哭得挺可怜。”
“时应瑾这家伙,被戴绿帽子都能出一回风头,真能。”
“羡慕了?”
“屁!我羡慕他?被戴绿帽子是什么光荣的事?”
在场一阵哄笑。
“要我看,还是陆持溜得快,留在这儿,不知道要被奚落成什么样子。”
“那也是他活该,平时瞧着人模狗样的,居然干出这种事。”
“撬墙角也没什么,他倒是撬成功啊,人没抢到,还被时应瑾赶出游艇,现在连帝都也待不下去,真孬!”
“不过我怎么听说,时应瑾跟那女的又和好了。”
“卧槽!真的假的?”
“应该是真的,昨晚我还见他们了,那叫一个亲热。”
“时应瑾没事吧,这都不分?”
“何止,不仅没分,都准备结婚了,听说时家最近在筛选婚礼场地。”
“我都懵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时应瑾怎么想的?”
“比起时应瑾是怎么想的,我更好奇那个女的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能把他迷成这样。”
“我见过,长得挺漂亮,白皮肤大眼睛,气质不错,仪态也好,是我妈最喜欢的那种大家闺秀的样子,她在时应瑾面前挺乖,都不敢大声说话,我都没想到她居然会做出这种事。”
“人不可貌相。”
“原来时应瑾喜欢乖的,我还以为他跟童薇薇能成呢。”
“得了吧,他最烦的就是童薇薇。”
……
外界传闻满天飞,唯独影响不到别墅里这一方静谧的角落。
房间里只留一盏昏暗的夜灯,暖黄色融融洒在地板上,垂下的床单摇摇晃晃,连带着地上的影子也在晃。
“对、对不起……”苏妤脸颊红透了,呜咽解释,“其实,我一点都不喜欢陆持,可是,他还记得我……他知道我……我的过去……”
声音断断续续连不成调,苏妤受不住,分不清是难受还是欢愉的泪珠子掉下来。
时应瑾低头吻去:“所以你就打算跟他走?”
“嗯……”苏妤的声音变了调,啜泣着,“我、我知错了……”
“既然错了,是不是该罚?”
苏妤摇头,讨好的亲亲他:“不罚好不好?”
苏妤是真的受不住了,在家中时,也没人告诉她,这种事这样难捱啊。
欢愉是欢愉,可、可也得歇一歇吧。
“不好。”时应瑾狠心回绝,甚至不要脸道,“在床上提别的男人,罪加一等。”
苏妤罩着薄雾的眸子震惊睁大,红着脸委屈道:“是你,你先提的。”
“我也认罚。”
时应瑾微微低下头。
苏妤脸更红了,要被烫熟一般。
她还穿着睡衣,上半身没脱,松松垮垮的堆在小腹。
此刻被人掀起,放至唇边:“自己咬着。”
苏妤呜咽一声,乖乖咬住衣摆,方便了另一个作乱的人。
时应瑾的吻顺着小腹一路往上。
苏妤控制不住的颤栗。
沉沦许久,终于结束,苏妤被人抱起,走进浴室。
洗澡时时应瑾没捣乱,顺利洗完了。
没等苏妤真正放下心,整个人忽然腾空,被一双有力得臂膀抱起,放到盥洗台上。
“这是……做什么?”
苏妤脸颊被水汽熏红,微微凉意让她身子轻颤了一下。
下一秒,两条腿被抬起来,放到盥洗台上,时应瑾走近一步,正好站在她两腿间。
两条腿早就没了力气,为了不滑落下去,苏妤只好伸手抱住。
可是时应瑾站的太近,她没办法合拢。
“别动,我检查一下。”时应瑾低着头,声音低沉认真。
苏妤脸烧起来,结巴:“检、检查什么?”
男人手指修长,指腹微凉,面色认真极了。
苏妤羞得转过头去,却正好看见镜子里的自己,脸颊潮红,眼尾湿漉漉的,脖颈处满是印子,只一眼就让她脸红心跳。
苏妤眼睫颤抖,不敢再去看镜子,浑身上下都是粉的。
从浴室回到床上,时应瑾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
像缎子一样的长发铺在身下,苏妤别开脸,满脸潮红咬住时应瑾伸过来的手指,咬出牙印。
时应瑾被咬疼,竟轻笑一声,问:“还喜欢陆持吗?”
苏妤不说话,怕时应瑾又找理由惩罚她。
“不说话就是默认。”
苏妤连忙说:“不喜欢了。”
“我和陆持,你喜欢谁?”
“你。”
“我是谁?”
“时、时应瑾。”
时应瑾满意的亲亲她额头:“那陆持和你之前的夫君,你更喜欢谁?”
“不……都不喜欢呜……”苏妤眼睫挂着泪珠子。
“嗯?”
“喜欢,时应瑾……”
“你以前的夫君……”
话没说完,就被苏妤抢答:“时应瑾,喜欢时应瑾,喜欢你。”
苏妤呜咽出声,催促的抱紧他。
终于,苏妤的意识在一片白茫茫中陷入黑暗。
时应瑾又亲了亲她额头,抱她去浴室:“睡吧。”
两人都睡着已经不知是半夜几点了,时应瑾以为自己今晚会睡不着,可是不到十分钟,意识渐渐往下沉。
时应瑾做了一个梦,梦里,他出身侯府,意气风发,考中进士,被圣上钦点为探花郎打马游街,又与京中素有美名的苏家女定亲,前途光明。
他与苏家女见面不多,但对她很有好感。
料想她也是如此。
偶然的一次,他得知淮王世子与苏妤青梅竹马,亲耳听他唤苏妤娇娇。
但他并不气恼,因为苏妤并未有丝毫逾矩行为,且话里话外都与那淮王世子撇清关系。
他的未婚妻是一个很清醒的女子。
后来,他们终于成婚,但大婚第一日,他踏进洞房时,妻子已经靠着床睡着了,他怜惜妻子劳累一天,并未叫起,早一天晚一天也无甚差别。
可事与愿违,第二日傍晚,他便接了皇命离京。
谁曾想,再次回京便物是人非。
他知晓妻子去皇恩寺是去见谁,他并未阻止。
那个雷雨交加的傍晚,他一个人站在窗前,对着雨幕写下和离书,放她自由。
……
时应瑾醒来后恍惚了很久。
睁开眼的那一瞬,他险些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他是梦里的探花郎,还是时应瑾?
渐渐的,梦境褪去。
时应瑾捏了捏眉心,轻嗤一声,梦魇了不成?
余光瞥见身侧抱着自己腰睡得正香的女孩,时应瑾脑海里忽然浮现出曾经被他当成胡话的那些话,和梦境几乎重叠。
这是听多了女孩的胡话,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还是——
前世今生?
时应瑾注定得不到答案,不再深想,他伸手捏了捏女孩的脸:“就当你真是穿越来的吧,我可捡了个大便宜,老天爷真眷顾我,特意给我送个老婆来。”
窗外蓦的响起惊雷。
苏妤没醒,只是皱了皱眉,嘟囔着抱紧时应瑾的腰。
时应瑾来不及想冬天为什么会打雷,他拍了拍她后背:“睡吧。”
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苏妤眼皮动了动,好久才睁开眼,困倦的蹭了蹭被子,翻了个身。
一翻身,她小脸皱起来。
身上到处都是酸疼的,尤其是小肚那里。
看到时应瑾进来,苏妤幽怨的瞪了他一眼。
时应瑾摸了摸鼻子,抱她去洗漱。
镜子里的女孩眼皮耷拉着,一副没睡醒的模样,脸颊微红,锁骨处却一片红痕,一直蔓延到领口下面。
瞧着像是被谁虐待了一样。
苏妤皮肤嫩,印子好几天都没消下去,后面由红转为青紫,更显骇人。
时牧枫来了一趟别墅,看到苏妤脖子上的印迹,不住的往那里盯,然后悄悄找到时应瑾,问:“哥,你们不会在玩S/M吧?”
时应瑾踹他一脚:“滚蛋!胡说什么?”
一转头,看到苏妤脖子上的痕迹,时应瑾心虚的摸了摸鼻子,之后几次都克制了很多。
……
大学毕业后,苏妤和时应瑾办了婚礼。
彼时,苏妤已经在音乐领域小有名气了,后来有人拍了她弹琵琶的的视频,直接在网上爆火。
桐月的公司发展得越来越好,每年给苏妤的分红足够她离开时应瑾也能肆意挥霍。
桐月抱着苏妤哭成泪人:“小姐,我舍不得你。”
苏妤安慰她:“以后你想我了就来看我。”
桐月抽抽搭搭说:“小姐,姑爷要是对你不好,你就来找我,我带你走。”
时应瑾黑着脸,越看桐月越不顺眼。
走了一个陆持,还有一个桐月,总有人想拐跑他的妻子。
时知意想当伴娘,跑过来缠着时应瑾让他答应。
在一旁看热闹的时牧枫嘴角扬起。
亲戚说:“牧枫,你也老大不小了,该结婚了。”
时牧枫的嘴角扬不起来了。
童薇薇在角落撇撇嘴,愤然瞪了眼时应瑾,在心里扎小人,骂他眼神不好,祝他和苏妤一辈子锁死。
然后转头扑进了新男友的怀抱。
“宝宝,还是你好。”
这么多人闹哄哄的,时应瑾不耐烦,直接把人全都赶了出去。
“总算清净了。”
他走到苏妤面前,看着即将成为自己妻子的女孩,还没伸手,女孩就主动扑到他怀里。
“你干嘛把人都赶走?”
时应瑾低头吻上她的唇。
“不赶走他们,我怎么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