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河破罐子破摔:“我没什么好说的。”
傅砚闻眸光眯起:“沈小姐这是打算隐瞒到底了?”
沈星河低着头:“反正我没什么好说的。”
“是不想说,还是不能说?”
傅砚闻指尖无意识在桌面轻敲。
老爷子说他从小就比别人敏锐些,这些年浸淫名利场,也习惯于观察对方的微表情为谈判增加筹码。
他能感觉到,沈星河刚才有那么一瞬间是想告诉他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又改了主意。
“这件事对你的影响很大,所以你不能说?或者……有什么在限制着你?”
傅砚闻很早之前就说过,他是一个无神论者,但事实摆在眼前,他既然没有被吓到失去神智,能做的就只有接受。
沈星河沉默不语。
这副拒不配合的姿态让傅砚闻有些难办。
“那换个问法,你们两个,是什么关系?”
沈星河还是沉默不语。
傅砚闻很有耐心:“你们不是双胞胎姐妹,却长得一模一样,是克隆人?”
“应该不是。”傅砚闻自己否定了这个猜测,“你们的性格相差很大。”
沈星河撇撇嘴,猜吧猜吧,能猜到她把道具娃娃送给他。
“平行时空?”
傅砚闻在很多人心中和古板稳重这个形容密不可分,但不代表他没有想象力。
“另一个时空的你不小心被卷到这个时空,所以出现了两个你?”
沈星河依旧保持沉默。
傅砚闻一边说,一边观察沈星河的表情。
“但人生经历的不同对个人长相是有一定影响的,最简单的就是高矮胖瘦,这无法解释你们从头到脚各方面都近乎一样。”
“或者是……催眠?”
沈星河搭在膝盖上的手微微捏紧。
傅砚闻结合实际,半是猜测半是分析:“你们其实并不相像,但其中一个人拥有催眠的能力,且造诣极高,以至于每个人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就会觉得你们长相一模一样,无法分辨。”
“这个人,是她,对吗?”
傅砚闻直直看向苏妤。
苏妤愣了一下,连忙摇头,无助的往沈星河那边缩了缩,她只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道具娃娃,为什么要把她扯进来?
事实上,道具替身的能力还真就是催眠。
但与一般认知中的催眠又不太一样,更像是一种脑电波干扰。
所以,一旦有人意识到这一点,并有意识的摆脱这种干扰,是很容易从被催眠状态脱离出来的。
沈星河眼神闪了闪,不配合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傅砚闻轻笑一声:“看来确实是这样。”
沈星河和苏妤同时抬头,看妖怪一样看着他。
他到底是怎么确定的?
傅砚闻目光在苏妤脸上多停留了几秒,又若无其事移开。
“如果我没猜错,主导权在你身上。”
沈星河已经麻木了,爱咋咋地吧,不管她说不说,傅砚闻好像都能猜到。
“她很依赖你。”
这个结论几乎不需要怀疑,因为女孩都快挤到沈星河怀里了。
傅砚闻的目光带了一丝不善。
他冲苏妤伸手:“过来。”
苏妤猛的抱住沈星河胳膊,头都快摇成拨浪鼓了。
沈星河硬着头皮往前坐了一点,把道具娃娃挡在身后:“有什么事你冲我来,别伤害她,这件事和她没关系,她是无辜的。”
傅砚闻沉默片刻:“……我?伤害她?”
两人虽然没有点头,但是眼神传达出来的意思很明显:难道不是吗?
傅砚闻捏了捏眉心:“算了,今天先这样吧。”
沈星河和苏妤恨不得立马逃离这个地方,话音刚落,她们噌的一下站起来,只想回房间躺着。
“等等。”
傅砚闻叫住她们,在两人僵硬的表情中,缓缓开口:“鉴于你们不肯透露真实身份,为了我的人身安全考虑,我需要为自己讨一份保障。”
他抬手指向苏妤:“作为人质,她今晚和我睡。”
苏妤惊恐,沈星河震怒。
“只是单纯的睡觉,不包含任何剧烈运动。”
这句话配上傅砚闻正经冷淡的表情,仿佛一盆凉水兜头泼下来,瞬间浇灭沈星河的火气……不对,光睡觉也不行,孤男寡女的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不行!”
傅砚闻很宽容,给她们另一个选择:“那就坐下继续刚刚的话题。”
沈星河:“……”
她转身把道具娃娃拉到身前,叮嘱道:“你今晚和他睡,放机灵点,要是被占便宜了就大喊,我一定过去救你。”
苏妤:“……”
原来你是这样的女主,卖娃求荣,我看错你了。
“我不……”
沈星河拍拍道具娃娃的脑袋:“乖,听话。”
不管怎样,她是不想再面对傅砚闻了,虽然很对不起道具娃娃,但退一万步讲,墙角那个盆栽就没有错吗?
苏妤拉住沈星河的袖子,泪眼汪汪:“主人唔……”
刚喊出那个称号,沈星河一惊,手比脑子快立马捂住道具娃娃的嘴。
要死了,这个称呼是能在人前喊的吗?
沈星河小心翼翼回头看傅砚闻,脑子里解释的话都想好了,结果傅砚闻压根没看这边,低着头不知在沉思什么。
沈星河松了口气,连忙把道具娃娃从身上扒拉下来,推到傅砚闻那边:“听话啊。”
傅砚闻动作自然的接住被推过来的女孩:“我让人买了巧克力蛋糕,作为道歉的赔礼,在我房间里。”
苏妤冷哼,区区蛋糕也想收买本小姐?
两分钟后。
“真好吃。”
傅砚闻的房间装修偏灰色调,欧式简约的设计一目了然,房间很大,也很整洁,每一个物品都摆在最合适的位置。
苏妤抱着一整块蛋糕,是流心的,用勺子挖着吃,格外满足。
傅砚闻顺手拿了一盒车厘子洗干净摆在她手边。
“为什么要叫她主人?”
苏妤手里的勺子没拿稳,啪嗒一声掉进蛋糕里。
“都怪你,突然出声吓唬我。”苏妤倒打一耙。
“我喜欢叫,和你有关系吗?”
傅砚闻唇角扯了一下:“是和我没什么关系。”
就是听着有些不舒服。
“你们是主仆关系?”
傅砚闻很难想象现在这个社会还有这种畸形的关系,不过也有另一种可能。
“或者,只是情趣?”
不管哪一种都不太容易让人接受。
但对于个人爱好,傅砚闻持尊重态度。
傅砚闻沉思片刻:“如果你喜欢的话,我也可以配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