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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75章 进水
    何东明惨叫一声,整个人朝着地上砸倒下去!

    我心下一狠,抬起腿,顺着他倒下的势头,狠狠一脚踏中他的腰上!

    惨叫破了音,何东明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再观纸人许那头,他巧妙的闪躲开了刀剑,手中钢丝挥舞得更加凌厉!

    接连不断的惨叫声中,抛飞起来的不只是头颅,还有胳膊腿!

    纸人许身上本来就套着一层青尸皮纸扎,已经被溅射起来的鲜血浸透,看上去格外的狰狞凶狠。

    我握紧通窍分金尺,眼皮狂跳地看着他的招式。

    这些手段,我看上去都很陌生……

    可这才是纸人许真的本事?!

    操控纸扎只是粗浅的手段,一旦披上尸皮,就宛若凶尸……

    而且还不是笨重的尸体,而是灵活无比的“尸”!

    这期间,有人剑斩中了纸人许的胳膊。

    他除了被惯性力道压得手臂变形,剑根本没有穿透河娘子的青尸皮!

    纸人许基本上是毫发无伤!

    我本来想要阻拦纸人许的,只不过,他的动作太迅速凌厉……

    那十几个人死了两个,剩下的全都缺胳膊少腿,在地上哀嚎惨叫。

    “阴阳,咱们走。让他们自生自灭!”纸人许抬头看我,沉声说道。

    我呼吸粗重地点点头。

    不过我并没有立即走,而是低头看向了何东明。

    何东明此时蜷缩成了虾子一般,捂着自己的头,格外痛苦。

    “你身上还有什么先生的物件,都交出来,否则我将你人扔进去穴眼,和那潘裕一个下场!”

    何东明颤栗地仰起头,他眼中尽是恐惧和哀求。

    “别……放……放过我……”他哆嗦地说着,从腰间取出来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块乳白色的玉,上头符文繁杂,一时间我也看不明白是什么。

    “羊皮纸呢?”我微眯着眼睛,又沉声喝道。

    此前我看得清楚,何东明从崔先生身上将羊皮纸拿走了。

    何东明眼中闪过惨然和不甘,他还是取出来了羊皮纸,递给了我。

    “玉是什么,怎么用?”我又问了一句。

    “和……和羊皮纸,是一套,我还不知道怎么用……”何东明哭丧着脸,他此时太狼狈了,半张脸都塌陷了下去,嘴巴也在流血。

    我眼皮狂跳,顿时不再多说其它。

    和纸人许对视了一眼,我迈步往前走去,纸人许极为不舍地看了一眼穴眼之中。

    他身体晃了晃,眼中也是不甘,不过他还是跟着我一起走了。

    疾步走出去一段路之后,我才停顿下来。

    扭头看了一眼后方,此时密林差不多遮挡了视线,已经瞧不见穴眼之地了。

    刚才那些人或伤或残,他们也没本事再追上来。

    “潘裕,确定死了吗?”纸人许沙哑地问了我一句。

    我犹疑片刻,摇头说道:“没死,不过应该活不下去了,他来不及敲锣,就被我按到了那尸体上,那尸体,很可怕……一瞬间就能把他阳气吸干。”

    纸人许沉默片刻,他还是盯着后方,低声道:“更夫的命就像是蟑螂一样硬,没看到他断气,我始终有些不放心。只不过那地方太凶了,我刚才也的确被撞祟,我们没办法进去再扎一刀。”

    “现在只剩下这河娘子的纸扎,我这些年的搜集,也全部搭进去了……”

    纸人许的话音中充满了唏嘘复杂。

    我强笑了笑,说:“许叔,回头找一些凶尸墓,任何东西都贵在精,不在多,我们再找上十个八个血煞,总要强过几十个黑影。”

    纸人许嗯了一声,说:“此言非虚,那羊皮纸上的地方,我们要去一趟,必定会有大收获。”

    我点点头,又想到了那些手札上描述过的羽化善尸,下意识的就摸了摸自己的脑后巨鳌骨。

    林子的另一侧,传来了稀稀疏疏的脚步声。

    纸人许顿生警惕,那根染血的钢丝瞬间都发出嗡的一声轻响。

    我警惕的看向那个方向。

    随着那声音之后,出现的却是朱刽的身影。

    朱刽脚步匆忙,面色透着急促。

    看见他之后,我才松了口气。

    朱刽神色也透着惊喜:“李先生!纸人许!”

    他斩开几簇灌木,来到了我们身前。

    我就猜到,朱刽发现了动静,肯定会过来,果然我们现在碰了头。

    “你们和他们碰过面了?”朱刽盯着纸人许身上的血,他眼中迸发出不少杀机,警惕的看着我们后方。

    “已经解决了。”我沉声示意朱刽不用担心。

    朱刽眼中露出愕然之色,他眼皮狂跳,问我是不是连潘裕也解决了?

    我点点头,一边示意他们往前走,一边又和朱刽说了一遍刚才的情况。

    等我们到了生机位的竹林时,总算将事情说了明白。

    朱刽连连点头,说这群人应该是不可能出来了,没了阴术先生带路,阳算先生在这种地方就是废物!

    再加上潘裕被推到凶尸身上,他们这就叫做善恶到头终有报!

    挖坟掘墓不知多少,最后还是要死在棺材上头!

    我点点头,不过心中却隐隐有些悸动不安。

    抬起手,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再看了看身旁纸人许。

    我身上没怎么沾染血腥,甚至我没有下手杀人。

    可事实上,这些人若是全部死了,也算是死在我手……

    朱刽说善恶到头终有报。

    他们的报应是栽在了我手里,我身上,却也要被记下来一笔债……

    “天亮了,咱们就离开,免得夜长梦多。”我低声又说了一句话。

    便找了处干燥的地方,斜靠着竹林坐了下去。

    余光能瞧见苟驹,他坐在稍远的位置,神色中明显有所畏惧,没有靠我们太近。

    纸人许脱下来了河娘子的纸扎,他将其好好的折叠起来,贴身放好。

    朱刽则是一直守在竹林的边缘,保持十足的警惕。

    后面的一个时辰,过的很快,我打了个盹儿,就天亮了……

    阳光刚好通过树叶的缝隙照射在我的脸上,让我清醒过来。

    只不过一睁眼,我就发现了有些不对劲。

    地上湿漉漉的,好像是我坐在了水里面一样。

    伸手摸了摸地面,竟是不少冰冷的水……

    我打了个寒噤。

    昨晚也没下雨啊,而且这地方更没什么小溪,哪儿来的水?

    我立即站起来了身体,这才发现,地上水着实不少,斑斑点点的阳光照射下,还在反射着微微光晕……

    顿时,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心中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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