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奶奶!”
两人快速回到李家,莫子骁陪着李爸爸李妈妈去厨房洗水果了,只有云清坐在沙发上。
郭海生在她身旁坐下,压低声音道:“姑奶奶,我刚才在外面看到李家煞气盖顶,怕是要出大事了。”
“嗯。”云清点了下头,神色淡定,显然是早就知道了。
她抿了口水,说:“你看一下李书父母的面相。”
他们的面相怎么了吗?
郭海生有些奇怪地扭过头,恰好李爸爸李妈妈走了出来。
看到他们面相的瞬间,郭海生一个没忍住,“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吓了李爸爸李妈妈一大跳。
“这孩子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莫子骁也看了过来,脸上的笑几乎难以维持,眼里也是凝重。
他虽然学艺不精,但现在他们的面相这么明显,他还是能看出来的。
此时他们的面相上满是黑色煞气,这分明就是死气!
他们的死劫,快到了。
这死劫,他们见的第一面还没来,是回来之后才出现的。
想到他们刚才在外面看到的样子,两人面露担忧,是他们不在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吗?
怎么突然会这样啊。
两人的心情都有些沉重。
他们看得出来,这老两口真的是很好的人,很热情,很善良,虽然有时候会唠叨点儿,但也是出于关心,是实实在在的大好人。
他们当然不希望他们会出事了。
云清托着下巴,扫了眼郭海生,“傻愣着干什么,不是说要帮忙吗?去呀。”
听到这话,郭海生才回过神来,赶忙上前接过李妈妈手上的果盘,低垂着眼掩藏着眼底的情绪。
李爸爸李妈妈也没多想,和他们继续聊着天。
云清到底活了两千多年,见过的事情多,不管他们聊到什么事情,都能侃侃而谈,让教了一辈子书的李爸爸李妈妈更喜欢她了。
到底是老师,肯定也都是更喜欢聪明的孩子的。
李书给他们收拾完房间也出来听了一会儿,看着云清的眼神也愈发明亮,恨不得她一直住下来,以后他们一起探讨学术才好。
萧尘坐在旁边静静看着。
等天黑了,几人才意犹未尽地散开。
李妈妈热情道:“有什么缺的尽管说出啊,不要客气,就把这里当成你们自己家就好了。”
“好。”云清点了点头,看着她发黑的印堂,缓缓移开视线。
几人丝毫没有察觉到异常,只觉得今天累得厉害,可能是刚才说的话太多了吧。
他们打了个哈欠,就回了房间。
莫子骁和郭海生跟着挤到了云清房间里,往门上贴了个隔音符,确定他们的声音不会传出去。
就迫不及待地问道:“师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郭海生也有些疑惑,问道:“为什么伯父伯母脸上的死气很重,但李书脸上什么也都没有?”
他身上干干净净的,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
按理说,不该是对他出手的吗?
又或者,出手的人本来就是他?
想到这里,两人一惊,齐齐朝着云清看去,想要寻求一个答案。
云清见了,瞥了他们一眼,“慌什么,还没出什么事呢,你们就自乱阵脚了。”
“跟你们说过多少次了,遇到事情不要慌,先冷静下来,才能查清楚。”
听到这话,两人做了几个深呼吸,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接着看向云清问道:“师父,你挺冷静的,那你想到答案了吗?”
“没有啊。”云清理直气壮道。
莫子骁:“……”
郭海生:“……”
那你说那么多废话!
云清笑眯眯看着他们,伸了个懒腰,说:“到底是怎么样的,反正到时候就知道了,急什么。”
说着,她拉开门,一手一个把他们推了出去,“去,睡觉去,来的时候没带睡意,那就还是穿着衣服睡吧。”
莫子骁还想问点什么,郭海生忽然拉住他的胳膊,把他拉到了房间。
“你干嘛。”莫子骁疑惑地看向他。
郭海生说:“你傻啊,还没听懂姑奶奶的意思啊,姑奶奶说,不让脱衣服。”
莫子骁一脸茫然,“对啊,我知道啊,没睡衣嘛。”
闻言,郭海生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就说了他是个傻子!
“反正你别光着就行了,晚上睡觉要警惕点儿,别睡死了。”
听到这话,莫子骁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捂着嘴小声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晚上会出事?”
郭海生想了下,说:“我也不确定。”
他也是凭感觉的,感觉云清刚才像是这个意思。
但到底是不是,就看今晚的情况了。
总之,他们的死劫快到了,小心一点总是没错的。
房间里,云清忍不住叹了口气,看向萧尘抱怨道:“大师兄,你说我造了什么孽啊,为什么老天爷给我安排了这么个徒弟啊。”
明明前几个都还不错,最起码没有笨的,怎么这个就是这样的了?
这也差太远了吧。
萧尘看着她,轻笑一声,“那你不是还挺护着他的么。”
看得出来,她也就是嘴上说说,但实际上还是很在意这个徒弟的。
云清叹气,微微仰头,摇头道:“怪我心太软。”
没办法,谁让她这么善良啊。
她上辈子可能是个小仙女吧,注定要来救这个在没人要的傻子。
思及此,她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萧尘看着她,眼底浮现出笑意来。
想到了什么,他脸上的笑意敛去,看了眼外面,压低声音问道:“你觉得是怎么回事?”
云清拉开椅子坐下,手指轻点着桌面,慢悠悠说:“四师兄最不想要的就是爱魄,但就算是他不要,他也不会让我们得到的。”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这是他能干出来的事。”
闻言,萧尘面色凝重地点了下头,“嗯。”
他也是这么觉得的。
想着,两人的视线齐齐看向外面。
深夜,万籁俱寂,月光透过窗户洒了进来,伴随着浓重的煞气,在空中缓缓化作一只手的模样,朝着床上躺着的老两口脖子掐了过去。
就在碰到的那一刻,煞气忍不住桀桀笑了两声。
然而下一秒,小声戛然而止。
不对,这气息不对!
这脖子怎么这么嫩!
不好,有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