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知府去了前面的公堂之上。
正了正官帽,端坐身姿看着下面跪着的吴旺财。
这时的吴旺财跪在地上,再也没有之前的嚣张和耍赖,更不自视甚高的觉得自己是稳稳的秀才老爷了。
跪坐在地,眼神迷茫,嘴里喃喃的不知说着什么。
方才陈耀宗出去之后,他还想着陈知府不念旧情,居然不肯搭救自己,好在自己所犯之事也并不大。
等他爹来了,多多的花上些银子总可以解决的。
可就在陈耀宗跟那个师爷走后不久,来了两个膀大腰圆的差役,打开牢门后就说了一句带他去看场戏,让他死也死个明白。
他都来不及问个究竟就被臭袜子塞住了嘴,两只手被扭在身后押去了衙门后堂的窗外。
开始他以为这是要秘密的处死自己,然后对外宣布一个暴毙。
所以拼命的挣扎,临死的恐惧差点都让他失禁,好在押着他的差役低声说了句,“听听里面的人说话。”
他才安静的竖着耳朵听起来。
就听到了原来自己一直信赖仰赖的陈知府居然不但没有想着救自己,反而要自己做他儿子的替死鬼。
吴旺财被堵着嘴骂不出来,但还是呜呜了两声,额上青筋凸出,整个眼睛充血都要从眼眶里瞪出来了。
气的整个胸膛一鼓一鼓,真是气死他了。
想那陈知府拿了吴家不知道多少银子,居然做这样丧尽天良的事。
枉自己还一直当自己是陈知府的得意心腹,原来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棋子。
后面陈耀宗默写名单的时候,他就被差役押去了公堂上跪着。
直到曹知府来了,他都没能消气半分。
“吴旺财,想必你也已经知道了,痛快的画了押,今晚就送你上路了。”曹知府一副夜升公堂,极其不耐烦的样子。
挥手让衙役拿了红泥给他画押。
这里的上路就没有别的意思了。
真的是要他去死,就今晚,就现在,画了押之后就私刑处死!
吴旺财从极度的愤怒转化成了极度的恐惧,将那认罪的状子撕了,又扑腾的讲红泥给甩飞。
指着曹知府就大骂官官勾结,徇私枉法,草菅人命........
好似他之前是多么奉公守法一般。
曹知府冷笑连连,看吴旺财就像是看一个死人,
“前几次提审你,你你不是都说上面有人,定然会施压本官,将你释放吗?这就算不是官官相护了?”
说罢用力一拍惊堂木,
“大胆,吴旺财居然死到临头还敢辱骂朝廷命官,罪加一等。本官是不忍你做个糊涂鬼,才让你死前知晓到底是谁要你死!”
这一声惊堂木将吴旺财浮躁的三魂震掉了两魂。
也让他由大声的谩骂咆哮改成了哀戚求饶,不停地磕头,求曹知府莫要听陈最的,饶他一条命。
他明白就算自己不画押,也一样得死,衙门公堂之上有的是办法,可以让他乖乖画押。
“哼,你在本官治下做出这等事,还有脸让本官冒着得罪同僚而放了你?”
曹知府将话题转到了陈最的身上。
“曹大人,学生有话要说,有话要说,您就给小人一个机会。”吴旺财的确是如曹知府所想的一般。
恨死陈最了,也从曹知府的话里听出来一丝希望。
对啊,他有办法可以自救,他有办法可以让曹知府不跟陈最同流。
至于说出来之后,自己会不会被牵连革除功名他已经全然不在乎了。
如果不说的话连命都没了,要个童生的功名还有什么用。
下辈子投胎用吗?
曹知府嘴角露出不易察觉的笑意,不过还是冷着脸,不耐烦的让一旁的衙役抓着吴旺财的手画押。
“你能有什么话说,之前让你说,你不说。现在你想说了,本官也不想听。”
吴旺财奋力的挣脱着衙役的手,大呼,“曹大人,陈最要害你啊,你万万不能听他的,这次院试就是个陷阱。”
果然曹知府来了兴趣,抬手阻止衙役,“慢着,让他好好说。”
又看着吴旺财道:“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说,不要诬陷朝廷命官,若是所言有虚,本官定不饶恕。”
见曹知府愿意听自己往下说,吴旺财忙不迭的磕头,赌咒发誓绝无假话。
就将自己如何如何的大字不怎么识却能过了府试三场成了童生,又如何如何的听从陈最之命令来平江城考院试事无巨细通通说了出来。
曹知府心想果然如此,真被时哥儿说中了。
“那陈最如何能操控我平江城的院试,如何使你一定中榜?”
“别的小人不知,不过却知道平江考院里有人会跟小人接头,自有办法让小人得中秀才。”
吴旺财这时候巴不得不遗漏任何一个细节,将自己知道的全部说了出来。
曹知府追着继续问,“你以为这些事本官事先就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告诉你,这次院试考场中的号兵全部都换了,我不信从我知府衙门跟平江边防调来的人中还有他陈最收买的人。”
这一番话,让吴旺财惊出了一身冷汗。
曹知府居然早就知道,早有打算。
可是这事,就几乎只有几人知道,自己又不曾跟那几个号兵还有同来赶考的学子联系过。
曹知府是怎么看出端倪的。
也就是说如果许光祖的事情,没有陈耀宗五石散的事情,他也不可能安稳的通过院试成为秀才。
或者再给曹知府几天,说不定就用刑将号兵里面的暗鬼找了出来,岂不是一样供出自己。
吴旺财抖着声音,又是一个磕头,“曹大人真是明察秋毫。”
“不用急着拍马屁,说出那几个人的名字,还有没又跟你一样的考生?”曹知府的声音极冷,冷的吴旺财都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不敢拖延,忙将那几人的名字说了出来。
曹知府让一旁的师爷记下,即刻派人去捉拿。
“押回大牢,等到事情水落石出后再行判刑。”淡淡的最后看了吴旺财一眼,打发人拖走。
地上衣裳都湿透的吴旺财长长的吁了口气,这条命暂时是保住了。
被他深恶痛绝的牢房,也成了他期待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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