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要问我什么问题?”道明小声的嘀咕,自言自语,身体已经在原地转了好几圈了,他眼神四处乱看,希望发现一些蛛丝马迹,“你倒是出来呀!”他停了下来,眉头紧皱,一脸焦急的样子,他似乎在这长啸声中听出了一些什么,但又难以言表。
悠扬的声音在山间游荡,世间万物好像都沉浸在了这声长啸之中,所有的一切都沉默了下来,道明感觉甚至连月光都为此停下了脚步,几番回荡之后,声音渐渐消弱,最终隐入山林,此时的道明也已经重归平静,他心态平稳了一些,他轻吐一口气,继续沿着此前的步伐往更深处走去。也许是有感而发也许是被那声长啸所影响道明边走边不自觉的吹起了口哨,当然他是有所克制的,他不想惊动别人,他轻轻的吹着口哨,压低声音尽量不弄出太大的动静,一路走一路左右摇摆着脑袋随时观察着四周,期待着能有所发现。
一直走到最高处道明都没有什么发现,沿途除了树还是树,站在山顶极目远望,近处的山林黑洞洞的一片漆黑,只有月光撒过的地方才能勉强看出一点儿细节,隐约中一座座房屋隐匿其中,与山林融合成一个整体,相辅相成,不仔细分辨很难分的清楚;远处的海面依然水波不兴,犹如一面镜子一样反射着皎洁的月光。
道明围着山顶转了一圈,就在山顶的正中央有一棵巨大的松柏树,这棵高大的树挺拔向上,直直的直冲云霄,道明抬头仰望,它树干光滑,犹如被修剪过一样,它周围的地势平坦,上面留有很多的脚印,由此判断这地方应该经常有人来。道明手摸着树干,围绕着这棵大树转了一圈,其间不停的上下打量,到处都是人留下的痕迹,他越来越确信这地方的人肯定经常到这里来,但光看这棵大树,除了高一点儿粗一点儿直一点儿之外没发现有什么特别之处。
就在这时,一股幽幽的清香飘进了道明的鼻子里,他不禁深吸了两下,这香味沁人心脾,从他的鼻腔一直扩散到他的整个胸腔,直至扩散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他瞬间顿生出一种极度舒适的感觉,他的身体开始慵懒起来,原本一直紧绷的身体不觉的放松了下来,在身体放松的加持之下他精神上也有了些许松弛之感,一股久违的似梦非梦的感觉逐渐渗入了他的大脑,让他一时分不清现实与虚幻,上次这种感觉是什么时候?恍惚间他的思维在抽丝剥茧,好像是…他的眼皮越来越重,后山?想到这里,道明身体彻底放松,他向后一仰背靠在大树的树干上,身体顺着树干一直下滑,最后瘫坐在了树脚下。
如梦之梦中,道明感受到强烈的阳光照射在他的身上,他缓缓的睁开眼睛,眼前一片光亮,他下意识的眯起双眼,抬起手挡在了眼前,短暂的适应之后他才慢慢的起身,他想扶一把身边的那棵大树,但他伸出手去什么都没摸到,他急忙环顾四周,他看到他所处的地方阳光普照,亮到刺眼的程度,周围的一切都笼罩在强烈的阳光里,亮到甚至看不清它们的轮廓,他感觉自己就像被关在一座由光制成的监牢里,他开始紧张,开始慌乱,起初他只是走,到后来他开始跑,他跑啊跑,跑了很久但无论他跑到哪里都是一样的场景,四周白晃晃的一片,什么也分辨不出来。同样令他紧张的是这里同样没有声音,他跑了几步之后发现在这里他只能听到自己逐渐急促的呼吸声以及已经十分紊乱的脚步声,此时的他甚至不知道该看向哪里,没有参照,没有方向,没有尽头。
“嗒嗒嗒…”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响起,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道明分不清方向,他连转了几圈,白亮亮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到,“谁?”他喘着粗气问道,“不要故弄玄虚,有本事出来!”他越说语气越重,气息也越来越短,说完这两句,他连续大口吸了好几口气。
长啸声再次响起,悠悠荡荡,飘进道明的耳朵,似乎是在让道明放松下来,透过这幽幽的长啸道明领悟出了一些什么,他感受到了这长啸声中所蕴含的信息,他闭上眼睛细细品味,并以长哨声回应,他将自己所有的来意和疑惑都融入到了这声长哨声中,他感觉也许这长啸之人应该能懂他的意思,长啸声和长哨声交相呼应,萦绕在整个空间之中。
脚步声越来越清晰,道明已经能从声音中分辨出它的方向,道明缓慢的睁开眼睛,一个白色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道明自下而上打量起这个身影来,他通体也是一身白衣,身形瘦高,胡子和头发都是白色的,由于背景光太过明亮,背光之下看不清他的样貌,他缓步走到道明的跟前,道明抬头望着这张在强光映衬下看不清五官的脸。
“你是谁?”道明感到莫名的紧张,声音很小,而且还在发抖,他自己听的清清楚楚,“祖师?”此情此景让他回想起了曾经的经历,他睁大了自己的眼睛。
虽然看不清那人的样貌,但道明竟神奇般的看到了他脸上的微笑,虽然是微笑但道明感觉到他似乎在否定自己的判断,“是谁不重要…”道明似乎听到了他厚重的声音,这声音响彻整个空间,来回摆荡,久久不绝,“我从你的长哨声中已经知晓你来此的目的了…”道明很确定他听到了这句话。
“那我该怎么办?”道明急忙上前两步,但他身前的这个身影离他还是那么远,好似他往前迈出的这两步没起到任何的作用。
只见这个身影对着他笑着点了点头,突然间整个空间里长啸声再起,悠远绵长,好似是从很遥远的地方飘过来的,它环绕在道明的周围盘旋上升,然后下降,如此往复,道明听着听着不自觉地跟着呼了起来,“再来一遍!”道明似乎又听到了他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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