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如果马冠松看到刚才的新闻,肯定高兴坏了!”
“那是当然!前妻以大股东的身份,毫无预兆地出现在董事会上,而且毫不留情地提议撤换董事长。马冠松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大部分董事倒向王卓然。”
“说到底,还是王卓然这种女人厉害,隐忍又沉得住气。要么不动手,一出手就是雷霆一击。”
“归根到底,也是马冠松咎由自取。马、王两家联姻,他娶到王卓然这种如花似玉的老婆还不知足,居然在外拈花惹草,甚至搞大港姐林嘉琪的肚子。他让前妻丢尽颜面,活该十几年后被前妻夺走亚中银行的控制权!”
……
听着隔壁桌的警员在那侃侃而谈,周天佑不动声色地掏出手机。
二十多年前,马、王两家联姻的世纪婚礼,曾经轰动一时,几乎港岛所有的媒体都争相报道。婚礼的奢华程度,即便放到当下,也令人惊叹。
作为王家长女,嫁的又是老钱家族马家的独子,新闻上说,王姨出嫁时的嫁妆足足20亿。不仅如此,当年马、王两家的婚礼更是连摆三天,花费3000多万港元。
周天佑还在网上找到了婚礼当天新人的合照。
大喜之日,王姨却面无表情,看不出半点新婚的喜悦。反倒是她的丈夫马冠松,整齐的刘海下架着一副黑框眼镜,嘴角始终挂着阳光般的微笑。能娶到门当户对的绝色佳人,那位的确是真正的人生大赢家。
可惜世事无常,当年的世纪婚礼多么声势浩大,后面马、王两家的反目就有多么狗血。王姨离婚后的第二天,她的前夫就大摆宴席,迎娶小三上位的港姐林嘉琪,给港岛市民带去不少的谈资与八卦。
综合网上的各种新闻报道,周天佑看后忍不住摇头。不知马家大少见到前妻登顶港岛女首富,心中作何感想?是否感到后悔?不过,就像刚才那位警察说的,王姨绝对是个厉害角色。
十几年来,马冠松和他的港姐老婆不断在媒体前秀恩爱、膈应前妻,而王姨对她的上一段婚姻只字不提,甚至连一句牢骚都没有。正是这种“宽容”和“大度”,让港岛民众觉得,王卓然的人品胜于马冠松,令人们心生惋惜和同情。
交叉着双腿,温蒂小口吸着奶茶,目光不时从周天佑脸上扫过。不只是她,餐厅里也有不少警察在打量这个坐姿挺拔如松的男人。健硕的身材,再加上英俊的面孔,让人不由自主地多看几眼。
周天佑无须抬头,也能感受到周围人探寻的目光。
说来奇怪,他上大学之前,长相也算过得去,但和帅哥比起来,还差了一截。在警卫局工作时,他的相貌也不算特别出众,且又是军官,不会抢走大领导的风头。反倒是到了雾都,随着他杀戮数量的明显增加,那种“全身一暖”的感觉也屡次出现。周天佑实力突飞猛进的同时,形象和气质亦在悄然改变。
也幸亏他在海外工作,属于对外公开的军事人员,享有外交豁免权。要不然,以他现在的样子,走到哪都会引起别人注意,更别说做其他事了。
喝完一杯奶茶,周天佑去上了一个厕所,等他回到餐厅,桌上多了两份炒饭。
“周少,时间不早了,我们也吃点!”温蒂给他递了一双筷子,接着说:“刚刚商业罪案调查科的伙计过来点餐打包,我听那人和同事通话,其中有两份套餐是给王董和李大状准备的,想必还有一段时间,王董才能离开警局!”说到这,温蒂脸上露出担忧之色。
周天佑不清楚港岛警方的办事流程,但也明白在警局待得时间越久,对王姨越是不利。很想给联络办的战友打个电话,打听一下警察总部这边的情况,但考虑到港岛的特殊性,周天佑还是忍住了。
从突然来港岛,再到王姨在家门口被警察带走,一系列的事情都透着一股蹊跷,周天佑思绪飘忽不定,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咽了两口干巴巴的炒饭,他也不避讳温蒂,当即给父亲周云道去了电话。
“爸,王姨在警局里已经待了一个钟头,现在到底什么情况?”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才不徐不疾地说:“你王姨担任亚中银行的董事长后,进行了一次大规模的人事调整,一周内清理掉三分之一的银行高层,将前任董事长的一批亲信一扫而空。这次出现问题的57个异常账户,就是你王姨上任第一天,分别在东南亚几个分行开设的。现在亚中银行和负责数据安全保障的科技公司里,都有一些关键数据被毁,我们不知道具体是哪个人,或者哪些人操纵那些账户,也不知道那超过九亿美元的异常资金,究竟是全部,还是被发现时的剩余金额。”
“只有这些?”周天佑不放心,继续追问。
“就在半小时前,有人在王宅的外墙上,用红漆写了‘欠债还钱’四个大字!现在互联网上,已经出现了相关照片和视频。”
周天佑将知道的每一条消息重新梳理一遍,忍不住道:“爸,要是银行没有大换血,那57个异常账户也许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了!”
“你小子!”电话那头笑骂一句,又说:“这么多钱出事,银行里的内鬼一定吓得够呛。刚才我和一位副处长通过电话,警方已经对那些离职人员进行调查,相信很快有结果!现在没有真凭实据,想往你王姨身上泼脏水,没那么容易!”
莫名地,周天佑总感觉有些不是味儿!
或是老爸经历过太多大风大浪,或是还有底牌没有暴露,他听得出,电话那头有种超乎寻常的平静,并没有他预想中的着急和担心。但不管怎么样,周天佑很清楚,能拿出九亿美元甚至更多的,绝非一般人或势力!
周天佑的第一个念头便是白面和军火,尤其那些账户的开设地在东南亚,白面的可能性更大!难怪老爸这么着急让他来港岛,一切原来如此!
“爸,我一定会保护好王姨的,你放心!”
挂断电话,周天佑抬起头,目光落在了温蒂身上:“问一下,你有配枪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