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尽轮回，大成了。”
小竹楼。
尽管随着诸多天才离去，李牝失去了那种气运加身的灵感爆发状态，但靠着身上积累的大量造化金币，他仍然顺利的迈出了这至关重要的一步。
相较于小成阶段仅仅凝聚出一道轮回之身，增强自己的心灵抗性，大成阶段的道尽轮回效果无疑要显著的多。
用通俗的一点，这门秘术可以对自己的心灵进行类似催眠般的增幅，告诉他，他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告诉他，他的道路，无畏无惧，至强无敌。
在这门秘术下，他会进入一种类似“霸体”般的状态，免疫几乎所有心灵秘术源于心灵层面的影响、攻击，同时在战斗力方面亦会有显著性增强。
唯一的缺点是……
会让他失去对局面的正确判断。
即便遇上一些凶险至极的处境，内心沸腾燃烧的战意，以及那种坚定到极致的无敌信念仍然会促使着他战斗下去。
战斗到最后一刻。
直至流尽最后一滴鲜血，燃烬最后一道信念。
“会变得更加莽撞。”
李牝明白这种状态。
用通俗的话来说就是莽撞。
“看样子这道尽轮回还是得稍微注意一下，不是生死搏杀不要轻易使用。”
一旦使用了……
动起手来他自己都会控制不住自己。
稍稍适应了一下大成境界的道尽轮回后，李牝再度感知着心灵深处那道身影。
接下来，只需要让那道身影彻底见证了他的成就，目睹了他的强大，他就会心甘情愿、并且心满意足的逝去，真正的将过去的“李牝”交给他，和现在的他合而为一。
并在合而为一的那一刻，使得他的心灵完成纯化、升华，进而凝聚真灵。
有了真灵，再加上他对原始至高法的理解，他将一跃跳过所谓的宙光初期、宙光中期、宙光后期、宙光巅峰……
即至高阶梯七十阶到七十九阶的阶段，一跃达到第八十阶，成就宇宙君主。
一种……
在星界中都能堪称君王、霸主级的存在。
李牝的心神在那道身影上停留了片刻，渐渐收敛了思绪。
紧接着将目光转向小竹楼外。
“又三年了。”
他道了一声：“那位黑渊主宰，还没来么。”
真是三年又三年。
思忖着，李牝张口：“沙莎……”
几乎在他叫出沙莎名字的同时，整个天狱世界突兀发生了轻微的震动。
那种震动……
就像一艘高速飞行的小型飞机，突然遭遇无比强烈的高空气流，整个机身都在剧烈的震颤、起伏。
依稀中，他似乎感觉到一种浩瀚伟岸到足以凌驾于整个天狱世界之上的存在出现在了天狱世界周边，而引起天狱世界剧烈变化的源头，就是这尊赶赴而至的身影。
就像飞机中的旅客透过窗户朝外界观望，赫然看到了一座直径不知道几百里的乌云。
无数的雷霆、飓风在乌云当中咆哮、轰鸣，伴随着的还有剧烈打击，传出密集“噼里啪啦”响声的暴雨。
那种谁也不知道面对这种风暴后接下来会有什么下场的恐惧感充斥心头，哪怕李牝的心性，都能感觉到自己心灵的戒备被攀升到极致。
似乎只要这座天狱世界一被摧毁，他就要纵跃而出，远远脱离。
哪怕……
世界崩碎形成的风暴会让他九死一生，那也好过在这里浑浑噩噩等待审判的来临。
这个时候，沙莎的身形凝聚成型。
“陛下到了。”
她微笑着道了一声。
紧接着她似乎察觉到了李牝的情绪异常，连忙道：“陛下以最快的速度赶了过来，动用了大量能量、时空之力，一时间没能控制好自身的能量逸散，撼动了天狱世界，这些动静，都是正常的，请放心。”
说完她还关心的询问了一声：“吓到你了么？”
“主宰么……”
李牝感应着那种庞大到宛如凡人面对雷暴般的压力和危机感，心中凝重的同时，却并未畏惧。
反而……
为终于能够接触到站在宇宙最巅峰的生命体而有些期待。
“无妨，我该去哪里见他？”
李牝道。
“天狱世界虽然不属于星界，但也镶嵌在星界和物质世界的夹层——渊墟，而要抵达渊墟，纵然主宰都得释放力量和渊墟之力对抗。”
沙莎介绍着：“一尊主宰释放出来的力量波动，星神都无法承受，你的本质仅仅神圣，怕是难以抵挡，所以，陛下将会降下一道神念，直接和你在天狱世界相见，还请不要见外。”
“我想看看。”
李牝道。
沙莎听罢，似乎在和黑渊主宰联络。
不到一个呼吸，她已经点了点头：“那么，如伱所愿，你将在我的庇护下见到陛下的真身，请跟我来。”
说完，她虚手一点，一道虹桥直接在她脚下展开。
她伸手，对李牝虚手邀请。
随着李牝迈步踏上虹桥，虹桥顿时以极快的速度伸展。
周边的空间被以极快速度扭曲着，推送着向前方弥漫。
“空间力量！？”
李牝有些意外的看了沙莎一眼。
沙莎微微一笑，并未多做解释。
宇宙之光凝聚真灵。
君主塑造小宇宙。
圣皇、天帝，则需掌握空间和时间。
这其中，圣皇所谓的空间，不是物理意义上的空间。
毕竟物理意义上时空本为一体，空间影响时间、时间也能影响空间。
圣皇掌握的空间概念更相当于一切“存在”的本质，说是悟透了空间，还不如是悟透了物质、能量、生命，以及一切“存在”的基础。
当领悟“存在”的概念后，空间、距离的桎梏对这个阶段的修炼者来说，几乎就不存在了。
他们可以轻松超越光速。
可以轻松将自己“存在”的概念投射到想要存在的地方。
理论上，他们可以在一念之间达到所有他们想到的地方。
但……
就和空气存在阻力一样。
宇宙，同样有着“阻力”存在。
这些阻力对圣皇们的“投送”能力造成了影响，让每一次“投送”有一丝前兆。
投送的越远，带来的“前兆”就越显著。
但这并不影响圣皇的强大。
除非同样掌握空间之力，否则，圣皇及其以下的修炼者对上圣皇，基本上就相当于对上一个仅仅具备一丝发动征兆，却能无限瞬移的对手。
在李牝观摩间，虹桥直接蔓延到了天狱世界尽头。
伴随着天狱世界的规则展开、避让，一片浩瀚无垠的星空……
不！
是虚空！
一片浩瀚无垠的虚空出现在了李牝的感知中。
在他落入这片虚空的刹那，他能清晰察觉到，原本宇宙中的一切物质、能量、时间、空间概念，尽数变得一片混沌。
尽管还有一丝微弱的反应迹象，可更多的，却是不存在。
一无所有的虚无。
“规则不存之地，渊墟？”
李牝感受着这种被巨大虚无吞噬的感觉，直有一种源于心灵深处的震颤。
那是一种……
属于存在阵营的生灵对虚无发自本能的恐惧！
什么都没有，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感知不到。
你除了知道自己存在以外，触及不到任何东西。
环伺在你周围的，只有无尽的虚无、无尽的混沌。
尽管先前他已经从其他人口中听说过有关于渊墟的介绍。
太墟真魔身更是需要修炼者观摩渊墟、参悟渊墟才有望入门。
但……
万千言语，都不及修炼者真正踏入渊墟时被虚无包围的那种空落和恐惧。
“这还不是真正的混沌虚空，至少，在这里，我们的精神、我们的意志、我们的心灵还能正常运转。”
沙莎的声音适时在李牝心灵深处映照而出。
“真正的混沌虚空，就连心灵、思维，都会被混沌和虚无吞噬，生命体的存在意义、存在概念都会被否决，换句话说，当你踏入混沌虚空的那一刻，不止是在物质、能量、时间、空间上的概念中没有了，就连你自己的思维、意识、心灵，也将再没有任何意义，丧失了‘存在’意义、概念的生命，最终只会沦为混沌虚空的一份子。”
“真正的混沌虚空……”
李牝深吸了一口气：“是虚无阵营生存的世界吗？”
沙莎笑了笑，并未回答，只是转移了话题：“好了，接下来，你将看到陛下的真身。”
说话间，她似乎收敛了一股原本用于庇护李牝的力量。
而在他将这股力量收敛的刹那，他的感知中，猛然涌现出了一方宇宙。
是的，宇宙！
一方蕴含着浩瀚规则的宇宙，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将原本李牝所处的这片渊墟之地尽数充斥。
依稀中，他不止脱离了天狱世界，更仿佛已经回到了宇宙星空。
不！
不是仿佛！
李牝举目四望，但见入目之地，可以清晰看到浩瀚无垠的璀璨星海，可以看到数不胜数的恒星星系。
一如他们仰观宇宙时，看到的场景一模一样。
“黑渊主宰呢？”
李牝四下打量。
而几乎在他搜寻黑渊主宰时，他心灵深处的大道之光却是微微闪耀着。
随着这阵光芒的闪耀，李牝突然意识到，这片星空……
不对劲！
可究竟怎么不对劲他又看不出来！
因为，他的思维、眼界，完全桎梏了对眼前一幕的理解。
哪怕大道之光让他意识到了不对，他却根本不知道问题出现在哪里。
宇宙！？
他猛然联想到至高法第四层需衍化宇宙……
难道！？
“陛下，你不是已经见到了么？”
沙莎微微一笑：“他，无处不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