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父听到皇太极的询问，就赶紧答道：“正是!”
皇太极点了点头，“本汗当初还说要给这家的闺女，寻个合适的好儿郎，今天既然碰上了，本汗也问问情况!”
说完这个话之后，皇太极就对着身后的随从吩咐道：“你去把人叫进来!对了，先别说本汗的身份，回头把人给吓到了。”
很快，一脸莫名其妙的曹锡远，就被带进来了。
看着皇太极，曹锡远并不认识，他现在只领着小官职，想也知道没有接触皇太极的机会。
不过看着屋子里面的样子，连范父都只是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作陪，也知道皇太极肯定是有身份的人。
他便就开口询问道：“贵人，不知您叫我进来，可是有事要吩咐?”
皇太极既然要隐瞒身份，对着曹锡远的态度倒是也和善，并没有摆什么架子。
“不用紧张!我叫你进来也没有什么事，就是刚才听到你们说话，想叫你进来问问!倒是难得见到你这样疼爱闺女的人家，就因为闺女想吃牛肉，就到处打听养牛的人家。”
听到皇太极这个话，曹锡远脸上反而更加紧张了，不知道应不应该承认这个话，顺着这个话往下说。
对于那个王姓小将领，曹锡远现在都不怕把人得罪了，自然也不怕日后真的成功了，会因为这个随口编造出来的谎言，被人打击报复。
那个时候靠着这个功劳，他的地位只会比现在更高，再怎么也不会变低。
可是现在对着皇太极，哪怕并不知道皇太极大汗的身份，他也知道对方一定身份尊贵，不是自家能够开罪得起的人家。
所以曹锡远现在难免就有一点儿犹疑，他现在顺着这个话，随口把人敷衍过去了，事情倒是很容易。
反正除了自家人，外人是怎么也不可能猜到他的目的是什么。
可是之后要是证明这个事情真的能成，再给禀告上去了，眼前这个身份一看就不一般的人，肯定能反应过来这一次被骗了。
到时候反应过来被骗了，如果对方大人有大量，不和自家计较还好，要是和自家计较起来，自家就结了一个强大的仇人了。
于是曹锡远就为难起来了。
皇太极是何等人物，能够在一群实力并不比自己差的兄弟中脱颖而出，自然不会连曹锡远脸上的紧张都看不出来。
再加上他本来也是觉得这个事情奇怪，才想着把曹锡远叫进来询问情况。
现在看出曹锡远神色不对，就更加肯定此事有蹊跷了，便就沉了脸。
“你在紧张什么?怎么?刚才你那些话是在胡说?你四处打听养牛的人家，是有其他目的?”
看出皇太极生气了，范父也顾不得其他了，赶紧对曹锡远说道：“妹婿，在贵人面前不得隐瞒!”
曹锡远本来就是担心现在胡说，日后皇太极发现被骗了，会报复回来，所以才很紧张，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现在又得了范父这个话，就更加不敢隐瞒了。
只是让他把事情原原本本说出来，他也不愿意!
毕竟他已经把这个事情，视为翻身的机会了。
谁愿意把自己翻身的机会，轻易说给别人听?
所以曹锡远还是动了一个小心眼儿 ，“贵人明鉴，实不相瞒我四处寻找养牛的人家，确实有其他目的。只是也不敢确定事情真假，便没有说出去，省的惹人笑话。”
“哦?”，听到这个话，皇太极倒是丝毫不意外，只是继续追问下去，“究竟什么事情?弄得这么神秘，却又和养牛人家沾上关系了?”
对于这个话，曹锡远就不愿意回答了，尽管也很担心皇太极会不会生气，但是想到这个事情极有可能是他唯一翻身的机会，也顾不得这些了。
“贵人恕罪，请恕我现在不能说!不是我不愿意告诉贵人!只是事情真假我也不能确定，说出来也是让人笑话!”
曹锡远这个态度，让皇太极身后的随从不满意了，马上就开口斥责起来。
“放肆!大汗能够开口问你这些，是你的福气，你在这里推三阻四成何体统?”
范父看到皇太极大汗的身份已经被说出来了，也赶紧提醒道：“妹婿，大汗问你话，你还不快好好回答!”
曹锡远也顾不得这些了，他自然知道眼前的人在大金的身份不一般，却也没有想到会是大金的大汗。
“大汗?”，反应过来以后，曹锡远马上就跪地行礼，“大汗恕罪!奴才知道是大汗，刚才太过于放肆了。”
对着曹锡远，皇太极倒是没有立马让人起来，只是淡淡的说道：“不知者无罪，现在你可以说四处打听养牛的人家是为什么了吧?”
反正事情最后都得报给皇太极，对着已经知道皇太极身份的曹锡远来说，确实也没有再隐瞒的必要。
于是曹锡远便道：“大汗，奴才说不敢确定事情真假也不是假话!只是奴才听说牛痘疹可以治疗痘疹，便想去查看一下真假!”
“你此话当真?牛痘疹真的能够治疗痘疹?”，听到曹锡远这个话，皇太极一下子就坐不住了，站起来紧紧的叮着曹锡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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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可以治疗痘疹这个事情，对着曹家来说可能是改换门庭，彻底在大金立足的一个好机会，显得很重要。
但是对皇太极来说，反而还更重要。
终究曹家并不怎么担心自家会染上痘疹，因为在来到大金之前，痘疹这个东西虽然也一直存在，同样也是九死一生，却并没有形成过大规模的爆发。
哪怕知道痘疹的厉害，没有真正经历过，心里面的害怕总要少几分。
在草原上面事情却不是这个样子了，也不知道是气候的问题，还是饮食习惯的问题，反正很容易大规模爆发。
就算是王公贵族都很担心自己会染上，因为染上活下来的机会很少，也称得上十分惧怕这个东西。
现在知道有能够治疗的办法 ，皇太极哪里能够不激动!
曹锡远看到皇太极这个激动的样子，却有一点儿吓到了，并不敢直接开口保证。
“奴才也不敢确定事情的真假，所以才想着先查一下真假，要是牛痘疹真的能够治疗痘疹，再把消息禀告大汗!”
听到这话，皇太极就犹如被泼了一盆冷水，没有刚才那样激动了。
不过他也知道要是一点儿把握都没有，曹锡远也不会费这么大精力去寻找养牛的人家。
所以还是继续问道：“既然你不敢保证事情是真是假，那你又是从何处知道这个事情?具体又是怎么一回事?”
曹锡远：“其实是小女偶然在书上看到过，给人接种牛痘疹以后，尽管也会产生出痘的情况，情况却会轻很多 ，并且以后不会再出痘。奴才也不知道事情靠不靠谱，却也知道要是真的能行，也是挽救无数人性命的事情，便想着先查探一下真假!”
皇太极听到这里，就赶紧问道：“什么书?”
这一下子，曹锡远又回答不上来了，因为他根本没有问过曹嘉宁是什么书。
反正无论是什么书，经历过这么多事情，一无所有的来到大金，也没有办法把书找出来。
于是曹锡远便也只能面带惭愧之色的说道：“大汗恕罪!奴才忘记问小女了！奴才这就回去询问小女。”
在这种时候，皇太极哪里还有耐心等曹锡远回去询问，再赶过来禀告。
甚至让人宣曹嘉宁过来，皇太极都没有这个耐心等。
“本汗随你一起去吧！有什么事情，也可以直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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