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城的繁盛,已经不足以用言语来描述。
切身体会以后才知道,帝都都比不上这里。
这种话极为大逆不道,但是这种话,整个天下人都不得不承认。
……
大逆不道的事情在清风城的内城某处也同样在发生,
一个衣衫褴褛的年轻人,正躲在内城的某个角落。
尽管衣衫褴褛灰头土脸,但还是能从他身上碎布条上的金线以及头上的宝钗看出来,这年轻人的身份定然不凡。
“呜呜呜,他奶奶的,见过嫁女儿的,没见过嫁儿子的,老胡啊老胡,我真特么是你捡来的。”
年轻人呜咽着,低声道。
忽的,耳畔传来一连串的脚步声,年轻人又马上低下身子,把自己埋进一个满是杂物的竹筐里。
“快点找!如果让大少爷走丢了,大家都没活路可言!”
“大少爷,您行行好做点好事,您出来吧!”
“大少爷!大家都上有老下有小的,虽说您还未成家,但您也一样下有小,您行行好当个人,您快点出来吧!”
一群人在内城宽敞的街道上来回呼喊。
等到脚步声远离,此处再次归为平静,胡阿雨又从竹筐里小心翼翼探出头来。
“一群丸八蛋,平日老子待你们不薄,如今老子就想要条活路罢了,tui!”将嘴里的一块碎布吐出去,胡阿雨又往地上啐了几口,接着鬼鬼祟祟的靠着墙壁左顾右盼。
等他发现四周无人,便看向前方三百米远的高墙。
那用星汉石堆砌的高墙,隔绝了内外,只要翻过高墙,他就能进入外城,混入人群然后逃之夭夭。
这堵高墙,足有七十多米之高,尽管如此,星汉墙还是无法抵挡内城那一座座毗邻高天浮云的建筑楼阁!
这就是清风城,这,就是清风城的内城,这,就是胡家的手笔。
用星汉石堆砌起来的星汉墙,每当入夜的时候,墙壁上都会浮现出星空之景。
这也算是清风城比较特殊的地标建筑了,这座胡阿雨早就看厌了的高墙,让他此刻极为迫切的想要翻越过去。
七十多米对普通人而言,就是难以逾越的天堑,可是对胡阿雨而言根本就不是问题。
他的乾坤袋里有许多稀奇古怪的法宝道具,跨过这座星汉墙可谓是轻而易举。
小碎步跑到高墙之下,胡阿雨抬起头看了眼高墙,接着便从自己的乾坤袋里拿出一个蜘蛛模样的机关。
这机关被胡阿雨塞入一颗灵石后,机关蜘蛛便自己行动起来,胡阿雨骑在蜘蛛背上,开始往高墙顶部迅速爬行。
只是过了不到片刻的时间,胡阿雨便爬行过半,他看着那快要看到尽头的高墙,已经难以抑制内心的激动。
想到自己这悲惨的遭遇,胡阿雨便不由的回头用含恨的眼神看向内城那连绵起伏的大殿。
忽的,胡阿雨看见,月光之下,在一座高楼顶端,有一道人影伫立!
胡阿雨立马下意识的加快了速度往高墙上爬,等他再回头看,发现那人影已经消失。
心下立即道了声不妙,胡阿雨又往蜘蛛机关里塞了颗灵石,并咬着牙低声道:“拜托了,我的伙伴!”
这句话不说还好,一说,机关好似卡壳了一样,停在高墙上不动了。
蜘蛛机关的身体不断打颤,里面传出零件的摩擦声。
“不会吧?”胡阿雨咽了口吐沫,紧接着,蜘蛛机关缓缓坠落,而他的身体,也往地面落去。
在空中胡阿雨胡乱挥舞着手臂,想要从乾坤袖里取出救命的东西,可是慌了神的他如何都找不到自己的乾坤袖被放在了哪里。
眼看地面越来越近,胡阿雨大声道:“下辈子我他娘的再也不做纨绔了!”
话音落下,胡阿雨紧闭双眼。
可是过去了很久,他还是没感觉到任何的痛感。
睁开眼睛,胡阿雨发现自己还是悬在空中,而他的衣领被人提着。
抬起头看去,胡阿雨只看见一个满脸皱纹,有着酒槽鼻的老头正打量着自己。
看着眼前这老头,胡阿雨琢磨半天,随后想起了这人的名号。
老头并非胡家人,而是胡阿雨的结拜兄弟!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你是老宋?”看到老宋的酒槽鼻,胡阿雨有些不确定,因为在他的印象里,老宋是没有酒槽鼻的。
老宋打了个酒嗝,道:“小兄弟,你可不能死啊,你要是死了,老头子我也得一起死了。”
这话听得胡阿雨极为尴尬,当初那只是醉酒以后的胡言乱语,怎么能当真呢。
可是在见到老宋以后,胡阿雨又马上来了精神,因为他知道,老宋是和叶浩然很熟的。
既然老宋来了,那岂不是说明?
“老叶来了?”胡阿雨问道。
老宋喝了口酒,道:“不清楚。”
“你是一个人来的?”胡阿雨又问。
老宋笑道:“当然是一个人来的。”
“那你快点把我带离这里,我们可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啊!”
“不成,我可是答应过你舅舅的。”
“也就是说…”
“走吧,小老弟,回家吧。”
“他奶奶的周牧野,等到正月我一定要把我头上的头发全部剃下!”
…
还在城里闲逛的叶浩然,仿佛听到了胡阿雨不甘的喊声。
他有些恍惚的抬起头看向内城的高墙:“应该听错了吧,那家伙的声音不至于喊这么远。”
“叶子良,这清风城里的新鲜物件也太多了,好多东西都是我在真武山里没见过的。”阿笑正把一个锦盒往乾坤袖里塞着,一路走来他买了不少东西,当然,都是花的云山河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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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山河在后面默不作声,仿佛一个冤种。
这点钱,对云山河来说也不算什么,并且他也没见过如此繁盛之地。
他最为在意的,还是那四座楼。
因为,他不经意间,看到了一些熟悉的身影。
叶浩然对阿笑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觉得有点丢人,他说道:“我知道你在真武山的日子过得很苦,但是咱能不能不要这么丢人?”
“行行行,你这都念叨一路了。哎我去,那是什么玩意,能喷火哎!”
阿笑说罢,人影消失在了人群里。
云山河正准备跟上去继续当结账的冤种时,却被叶浩然给叫住了。
叶浩然说道:“你很想去看看吧?”
“呃?”云山河诧异的看着叶浩然。
而叶浩然,则脸上浮现一抹笑意看向青龙楼。
四座高楼内的活动,分别为,书,剑,道,画。
白虎楼为书,青龙楼为剑,玄武楼为画,朱雀楼为道。
从名字上就能看出来,这四座楼的活动都是什么。
云山河自从看到了剑阁的几名弟子出现在青龙楼外的廊道上面的时候,便一直装作不经意的往那里看。
这个举动自然被叶浩然注意,他也想看看那四座楼里到底都内藏什么乾坤。
也正好现在夫人还没到,随便走走看看也无妨。
“走吧,去看看。”
叶浩然说罢,往青龙楼走去。
不知何时,有淅淅沥沥的小雨落下。
夜雨潇潇,青龙楼外有道透明的屏障,不断有剑光与剑气从楼内传出,打在屏障上面的时候又会消散。
“这些剑光与剑气…是剑阁的弟子在楼内吗?”
“是的,刚刚我看到了剑阁中的海长老带着几名弟子进去了,好像去的是九楼。”
“九楼?九楼不是有个疯子吗?”
“谁知道在想什么呢。”
听到旁边人的交谈,叶浩然抬头看去,这青龙楼的每一楼内都有不一样的情景,有人盘膝相对而坐在论道,身边的灵剑在悬浮,极致的剑意散出;也有人挥动自己手里的灵剑互相切磋,但说是切磋,也还是很危险的。
往九楼看去,叶浩然便发现在九楼之中,有个身穿青色剑袍,满脸络腮胡的年轻人持剑而立,而他对面则是一位身穿剑阁剑袍的弟子。
那名弟子看似已经落入下风,不是年轻人的对手,就在叶浩然以为这场战斗要结束了的时候,年轻人忽然又对剑阁弟子动手。
这一剑,极快,是杀招!
当剑光掠过,那名剑阁弟子瞪大了眼睛,满是难以置信的倒在血泊里。
出人命了,青龙楼外有一小撮人立即喧哗起来。
“出人命了,出人命了!”
“少大惊小怪了,这些天来,死在那个疯子手下的人还少了么?”
“哼,敢去找那个疯子的麻烦,死了也活该。”
听周围人的谈论,仿佛那个青衫剑客杀人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九楼外,剑阁的海长老在看到弟子死在剑客之手,脸上并没有任何怒容,相反沉声道:“下一个。”
一旁的剑阁弟子立即缩着脖子,双腿在打颤:“海长老,我,我,我放弃了。”
谁知,这话刚说完,那海长老便目光幽然的盯着他:“剑阁不要怕死的人。”
在海长老的注视之下,那名弟子几乎是哭丧着脸踏入楼内。
结果可想而知,地上又出现了一具尸体。
这不就是单方面的送人头么?
就连叶浩然也是皱起眉头,这种没有任何意义的战斗,那名海长老为什么不制止,反而还要继续进行?
在叶浩然思索的时候,身旁的云山河动了,他迈开腿往青龙楼内走去。
叶浩然注意到以后立即出声道:“你是要进去挑战?你现在可是一个没有修为的废人。”
“他是在谋杀师弟们。”云山河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森然,咬牙切齿。
师弟们么?
叶浩然嘴角泛起,柳弃君果然没说错。
不经意的话,将云山河内心的想法暴露无遗。
而云山河根本就没注意到这些,进了青龙楼后,在感应到那些凌厉的剑意,依旧义无反顾的往廊道外的楼梯走去。
他的速度并不快,在这每层楼高达五米的青龙楼内,显得有些缓慢。
尤其是每上一层,所承受的剑意的摧残,就会更严重一分。
云山河现在只是一个凡人,他的身体根本就承受不住这些剑意。
当云山河走到三楼的时候,一双腿就已经被剑痕覆盖。
楼外看热闹的人们注意到云山河以后,便立即出声道:“快看,那里有个不怕死的凡人想上楼!”
此话一出,便立即引来不少人的关注。
毕竟一个凡人上楼这件事,可比青衫剑客杀人要更有意思得多。
“这家伙疯了吧,看他这样子是还想继续往上走?”
“他图什么呢,只怕他上到四楼,就会被那些剑意切成肉碎。”
在所有人的谈论之中,云山河上到了第四楼。
四楼里还在论道的修炼者也注意到了这股异样,论道之人皆睁开眼睛不解的看向云山河,这个凡人想干什么?
而在角落里,有人似乎认出了云山河的那张脸。
那人是承天宗的一名弟子,他曾经招惹过云山河,结果被云山河一剑折损大半修为。
现在看到云山河,又发现云山河毫无修为,那名弟子的报复之心马上涌起。
他暗中运气,对着云山河打出一道极其难以察觉的剑气。
这青龙楼内剑气纵横,云山河就算被一道剑气杀了,也很难查出来到底是谁动的手。
正当那道剑气飞到云山河的身旁时,忽的,在那名承天宗弟子的目光之下,剑气消散了。
当那名弟子极为不解与纳闷,正要重新挥出一道剑气的时候,他的耳边忽然响起一道声音。
“在别人专心致志做某件事情的时候突然打扰,是很不礼貌的事情。不知道你是哪个宗门的弟子,但是既然如此不知礼节,那么我就替你的师长教训教训你。”
话音落下,那名弟子便惊恐的看向廊道上的一道身影,没等他开口,整个人便倒在地板上没了动静!
叶浩然看了眼那死去的承天宗弟子,随后收回目光继续跟在云山河的身后。
在所有人极为震惊的目光之下,云山河已经是嘴唇干裂,浑身皆是剑痕,但他还是走到了九楼。
此刻云山河连站都站不稳,他看着又一名倒在青衫剑客手下的剑阁弟子,朝着海长老怒声道:“你让剑阁弟子做出无意义的送死行为,究竟意欲何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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