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徵把电话打给了付东林。
彼时付东林还不知道明徵已经坐上了国画会会长的职位。
明徵让他带上他所有的作品集，他还纳闷。
等在会长办公室见了明徵，他惊讶得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会，会长？”
“坐。”
付东林在明徵对面坐下，好久都没缓过神。
“这是你要的东西。”
明徵翻看着付东林带来的作品集，付东林则眼睛都不眨地盯着明徵看。
当的一声杯子放在面前，他抬头对上小马凶神恶煞的脸。
“再看挖了你眼睛！”
小马压低了声音警告，付东林没敢再盯着明徵。
过了好一会儿他还跟做梦一样。
明徵。
他的学生。
做了国画会会长？
这说出去恐怕都没人相信。
“明徵，你要这个做什么？”
“要参加世界美术大赏，找两幅作品。”
“我觉得，任何画家的作品都不及你的作品。”
“这我当然知道，可只有我的画参展未免太过单一。”
付东林视线落在自己的作品集上，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明徵让他过来的目的。
“我，我也能参加？”
“为什么不能？”
这已经不是付东林第一次接收到来自明徵的肯定了。
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全国那么多画家，他真的可以代表国家走出国门吗？
“我既然选你就说明你有那个是实力，你可以怀疑你自己，可别质疑我的眼光。”
付东林心中涌出来了万倍信心。
“可我不是国画会的签约画家。”
“这不是让你过来吗？”
明徵让法务部的工作人员过来，当场弄了签约书，付东林作品集里面的作品都将会放进国画会的展示平台，以后也将会有各种各样的推送。
付东林受宠若惊，直到在签约数上签上自己名字时还有几分不真实。
从现在开始，他的作品会被更多人看到了。
这是前几十年里他从来没想过的事情。
在偷偷抹了眼泪。
“明徵，谢谢你。”
“‘谢谢’这两个字我听够了，用你的实力报答我，这个是我刚让人准备好的个人画室的钥匙，这段时间你就潜心在这里看准备作品，下个月跟我一起出国展示。”
“好！”
付东林激动接过钥匙。
怀着激动的心情下楼，却在拐角处碰到了最不想看到的人。
是国画会一个姓赵的主任。
付东林以前跟他是同学，不过后来这个人偷他的画投靠了白家，他们也就分道扬镳了。
付东林打算无视这个人，谁知道这人竟然喊住了他。
“我看看这是谁啊，这不是老付吗？咱们多少年没见了，正好我有时间，咱们去喝一杯吧。”
“我没时间。”
付东林面无表情甩开赵主任伸过来的胳膊，擦肩而过。
“你的学生明徵当上了会长，你还真觉得你牛逼了，付东林，你真以为明徵能在这个位置上坐长远？”
“哼，沈家和郁家保她又怎样，可她手底下连拿得出手的画家都没有，出国展示？我看你们也就是出国丢人现眼。”
付东林心道你懂个屁，光明徵一个人的画就能秒杀美术大赏所有作品。
可他懒得跟白痴说这些。
“你是不是以为有明雁归这个底牌就能万事大吉了？”
付东林迈出去的脚步猛地停下。
什么意思？
“我已经找到明雁归了，他答应我们不会参加这次的美术大赏，所以，这条路你们也走不通，我等着你们被群嘲的一天。”
付东林拧着眉。
“你见过明雁归了？”
“当然，昨天他还在跟我喝酒，小伙子是年轻了点，不过假以时日一定能为我所用。”
赵主任脸上掩饰不住的野心。
付东林眉心慢慢松开。
蠢货。
连明雁归的性别都没搞清楚，活该被骗。
“是吗，那我提前祝贺你。”
扔下这句话付东林离开了。
等明徵在国际上大放异彩时，有你们这群傻蛋傻脸的时候。
离开之后，付东林还是把这件事以短信的形式跟明徵说了。
明徵还挺好奇。
照道理赵主任在这个行业这么多年，就算没真本事，分辨明派作品真假的眼光应该还是有的。
怎么轻易就相信一个人是“明雁归”？
除非，这个人真的能把她的画法模仿得九成像。
明徵让小马帮忙查这个人。
临近下班时，明徵把昨晚上赵主任跟这个人在会所喝酒的照片放在了明徵办公桌上。
坐在赵主任对面的是一个男生。
看上去也才二十出头，留着及肩长发，扎了一个半丸子头，笑眯眯地看上去脾气很好的样子——如果明徵没有在看到最后一张照片的话也会这样认为。
最后一张照片是男人把赵主任送上车，站在会所门口点了一支烟，回头看向会所摄像头，露出一个玩世不恭的笑。
这张照片，瞬间给明徵一种这个人就是等着她找的感觉。
“什么来头？”
“陆泽宇，今年二十，高中学历，无业游民。”
“不可能这么简单，继续查。”
“是。”
下班后带着国画会全体员工去吃海鲜大餐，一直到晚上九点才回家。
家里一片漆黑，郁少陵常用的那辆车子也不在。
洗完澡明徵给郁少陵打过去了视频电话也被挂断。
她突然意识到，郁少陵好像在逃避。
这真一点也不像是郁少陵的作风。
她该怎么处理这段混乱的关系呢？
算了。
就当不知道他的心意，合约已到期就办离婚手续。
放下手机打算睡了，手机页面突然闪了闪。
明徵就这样眼睁睁看着手机在自己没任何操作的情况下，出现拨号界面，跳出来了一串手机号码，然后拨打了过去。
电话被那边接听。
“hallo~”
低沉的男人声音从话筒那边传来。
明徵抿紧了双唇看着这个通话界面。
“你让人调查我，我都送上门了你怎么不说话呢？”
男人笑声低哑，带着恶劣。
“陆泽宇。”
“哈哈哈，怎么这个名字从你嘴里说出来这么好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