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徵到付东林办公室时,他正在跟同学谈话,看到明徵过来就让学生离开。
“你再不来我都要给你打电话了,现在很多学生对你不来学校上课这事不满,你看,要不要对外透露你明雁归的身份?”
明徵微拧了眉。
付东林看她的脸色,随即又说:“如果不公开明雁归的身份也可以,咱们学校还有规定,如果在校期间获得国家级的大赛一等奖,可以选择性的来上课。”
明徵闻言扬眉看他。
付东林表情有点紧张。
“教授,你这算盘可真响。”
看到她没生气,付东林松了一口气。
“哈哈,你也知道我被白家压了这么多年,手底下就缺厉害的学生,如果你能参赛拿奖,我退休待遇就有着落了。”
明徵想了想,问:“沈江江是谁的学生?”
“周教授的,那孩子确实不错,之前被老周压了很多年,现在终于有出头的机会了,这次的大赛他也参加。”
明徵犹豫了一下。
“给我报名吧,主题是什么,我现在就能画。”
现在?
付东林着急了。
“今年的大赛是国画会那边承办的,白大师出题,挺难的,要不你再多斟酌几天……”
“不用,主题给我。”
付东林拗不过明徵,还是把报名册子递给明徵。
主题是“颓”。
明徵想了五秒,直接就借用付东林的桌子作画。
付东林大气都不敢喘,直到明徵画完他才凑过去。
绝!
妙!
要说“颓”,大家想到的马上就是颓废,萧条。
可明徵却画了一丛争奇斗艳的花儿。
众人只看得到这美丽之景,却忽视了散落在地的花瓣,飘然下落的衬叶,地上满是青苔的石砖,远处倒挂的夕阳,以及划过天空的大雁。..
处处不提颓废,却处处透露着荒凉。
“我画好了,你帮我提交吧。”
明徵去旁边洗手,那模样像是对这个比赛丝毫不上心的样子。
付大林知道她这不是不上心,是有游刃有余。
“好,等有了结果我通知你!”
眼看着已经过了午饭时间,明徵和老教授在食堂里吃了。
午后她回家睡了一个午觉,下午又去做了一个护肤项目。
一直到下午四点她才不急不缓去了公主山。
爬到山顶三千多台阶,小马累得双腿都沉重地发抖,明徵却连呼吸都跟在山下时一样平静。
十六个古武队员还在打坐。
气息悠长,心神平静,嘴角微扬已经得了门道。
明徵围着他们走了一圈,最后停在尹克面前。
手放在他的头顶,引着他走出神海。
尹克睫毛微颤,睁开眼时浑身通畅。
他激动看着明徵,想说什么,明徵敲了一下他的脑门,示意他往旁边去。
又敲他脑袋!
把他当孩子呢?
尹克不好意思起身,走到旁边。
明徵依次引导着剩下的队员回神。
“怎么回事?”
“卧槽,这怎么都下午了?”
“这这这,我这是开了窍?”
十几个人欢脱得就像是孩子。
大师兄不敢相信地感受着胸腔里面蓬勃的气息。
“明……教练,我们怎么……”
他很不解。
他们一群人从小就接触古武,气功的吐纳之法也从小就开始学,这么多年都没开窍,怎么就跟着上山一天就成了?
“你们应该感谢你们师父,把心法教得很好,我只不过是简单做了引导。”
十几个人面面相觑。
原来如此。
那她之前还嫌弃他们基础差?
那些怕都是激励他们的话吧。
大师兄这样想着,然后就这样说了出来。
明徵闻言毫无感情地瞥了他一眼。
“想多了,你们是真的差。”
刚刚还心情轻飘飘的人这会儿因为她一句话瞬间又清醒了。
是啊。
跟面前这个人比他们差远了。
不过是开窍,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教练,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下山吃饭了?”
大早上起来就没吃饭,这会儿肚子咕咕叫。
“吃饭?今天的训练完成了吗就想吃饭?”
众人神色一僵。
这什么意思?
训练还没结束?!
太阳都要下山了啊!
“下山,跑回训练馆。”
众人一脸菜色。
先行动起来的是尹克,他带头下山,其他十五个师兄才跟上。
上山容易下山难,他们站到山下时有的已经累得跪倒在地。
“要不我们打车回去吧。”
“扫个共享单车也行啊。”
“我是真的没力气了!”
男生哀嚎成一片。
“别叫了,有人盯着呢。”
尹克往马路对面抬了抬下巴。
只见小马抱着胳膊,嘴里叼着棒棒糖悠闲的靠在电瓶车上。
早上的噩梦重演。
他们暗骂了一声只能认命往回跑。
好不容易回到的训练馆,人已经累倒一大片,唯二还站着的就是尹克和大师兄。
他们像是被水淋湿了一样,双腿打颤,手指发抖,看着眼前的东西都模糊不清。
“小十六,我是产生幻觉了吗?我怎么闻到了烤肉的味道?”
“不是幻觉。”
尹克舔了舔嘴唇,扶着门框看向堂屋门口摆着的烧烤架,他爹正在做烧烤,而明徵在旁边油烟熏不到的地方喝茶看书。
“靠!饿死我了,我就知道师父你最疼我们了!”
饿疯了的人忘掉了疲惫,一窝蜂扑上来。
“去去去!这是给你们吃的吗?”
尹谪把他们的手打开,刚烤好的香喷喷的肉串连盘子端到了明徵面前。
“当然是你们教练先吃。”
“那这剩下的我们自己来!”
十几个男孩子挤在一起挑选着自己喜欢吃的东西。
尹克觉得不对劲。
果然,下一刻,明徵平静的眼神撇过来。
“我说结束了吗?”
熟悉的话让他们几人脸色一僵。
尹谪疯狂给他们使眼色,他们这才看到旁边廊下放着的一个个木桩。
大师兄饿惨了,就想快点吃到饭。
“您说我们还要训练多长时间吧!”
明徵撑着下巴,饶有兴趣的说:“不难,把这些打烂为止。”
“啥?”
打烂什么?
什么打烂?
“这是要我们命吧?”
要知道他们一个木桩能用一个月甚至小半年啊!
“当然,你们也可以马上吃饭。”
她顿了一下,接着说:“不过今年今年的古武大赛也不用参加了。”
大家刚刚伸出去的手瞬间收回。
“不就是打木桩嘛,我们打!”
他们撸起来袖子就是干。
可事实比他们想象的还要难。
这些都是新的木桩,还没绑麻绳,胳膊打上去那是一个痛。
明徵看了一会儿,嫌弃摇头。
“运用内息,今天领会的东西都还回到狗肚子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