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杨城主是世家出身,素有贤名,真要说起来,不知道要比京城里那位丞相强了多少,现在京城随随便便派了位官员过来,就想骑在我们城主头上?那也要看看我们阳城百姓答不答应。”
随从听不下去了,想上去给这个说丞相坏话的人一点教训,被领头的人给拦了下来。
“我们初来乍到,暂时先不要闹出什么动静。”
领头人冷着一张脸,平静的语调下不知道藏了多少怒火。
晚上,杨城主设宴款待从京城来的人。
美酒美食摆在小桌子上,还有请来的美人在中间的空地上翩翩起舞,偶尔一个动作幅度大了,露出来的一小片雪肤更是吸人眼球。
京城里来的人此时却无暇去欣赏美妙的歌舞,死死盯着上座的杨城主和李大人。
杨城主是正四品的城主,李大人是京城丞相派过来的钦差大人,正三品官位。
在官场上有着极其严苛的规则,那就是官大一级压死人。
地位高的人会坐在上座,地位低的人在座位上要比上司矮上一头。
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东西。
可现在上面却是正三品的李大人座位明显要比杨城主下面些,正四品的杨城主反而高坐在上面。
李大人眼底闪过一抹冷光,似乎在强忍着被轻视的怒气。
心里明白现在还不是翻脸的时候,脸上强行挤出了一抹勉为其难的笑容。
就是效果不太好,本来就长着一张臭脸的李大人笑起来,似乎脸上的每一个表情都在诉说着不屑。
看上去好像很瞧不起杨城主。
杨城主心里正暗自高兴呢,也不知道是哪个心腹为了讨他高兴,把座位安排成了现在这样。
正好可以给李大人一个下马威,让他们知道自己也不是好惹的。
杨城主想看李大人的反应时,却只看到了一张不屑的臭脸。
宴席上界限分明,两边谁也瞧不上对方,眼神无意中对视上,都能碰撞出强烈的火花。
这种对彼此势力的不屑愈演愈烈,慢慢地双方不止是在口角上发生争吵,甚至还动起手来了。
一直到杨城主的弟弟死了,死在李大人心腹的手下。
这位心腹也没好到哪里去,在争斗中被重伤,至今还没有醒来。
杨城主要李大人把心腹给交出来,李大人哪里会同意?
这场争斗里他们京城来的人伤亡还更惨重呢,是,你弟弟的确是死了,可不过就是个连功名都没有的白身,我这边死的可都是当官的。
京城那边也想趁此机会把杨城主拉下马,扶自己人上去。
结果闹着闹着,杨城主这边的人打不过了,伤亡惨重。
都到了这个份上,杨城主和李大人已经是不可化解的死仇了,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李大人春风得意。
来啊,外面还有苏言骁守着呢,谁都别想好过。
杨城主的手下打开城门主动迎苏言骁的大军进城了!
苏言骁没费一兵一卒就轻松拿下了阳城,还要多亏了徐应淮和沈云舒。
是他们两人让人不断在杨城主和李大人中间挑拨离间,激化他们两边势力的矛盾,才闹到了现在不可开交的地步。
“来人,把杨城主一家全都拖下去,明日午时斩首。”
没有用极刑去惩罚杀害老安远侯的罪魁祸首,已经是苏言骁最后的一点仁慈了。
杨城主以为主动开城门迎苏言骁的大军进来,不说有什么奖赏,起码自己的城主之位还是能保住的。
没想到苏言骁一进城,第一件事就是让士兵把自己拖下去。
“安远侯,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如果我没有开城门,你哪能像现在这么轻松就攻下了阳城?”
杨城主被两个士兵左右提起来,养尊处优惯了的身体根本挣脱不开。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悲愤的质问都显得那么可笑。
苏言骁身材高大,脸上的轮廓线条硬朗,剑眉星目,英俊的让人觉得很可靠。
抿了抿唇,透出一股子凌厉来。
“杨怀远你难道忘了我父亲的死吗?”
苏言骁说这话的时候,尽管已经努力压抑了心中的怒气,可发红的眼睛,垂在身侧紧握的双拳。
无一不表达了苏言骁的内心并不是那么平静。
老安远侯的死?
杨城主愣住了,使劲想挣脱士兵束缚的手无力地放下来了,任由士兵把自己拖下去。
他以为苏言骁是不知道的,才会打开城门迎苏言骁进来。
如果杨城主早知道这事,打死都不会开城门。
可惜一切都晚了。
苏言骁站在原地,背对着所有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是在想父亲小时候手把手教自己练武,还是在想父亲离开燕城时的最后一句话。
“言骁,我这次进京述职就和皇上说,把我身上安远侯的爵位传给你,我老了,以后就和你母亲待在侯府里养老,身上的重担就要交给你咯。”
老安远侯开怀地大笑了一声,看向苏言骁时,眼神里盛满了骄傲和自豪。
像是在对所有人说,看,我儿子出息着呢。
可老安远侯再回来时就是躺在冰冷的棺材里了,不能再看一眼最骄傲的儿子,不能和妻子在侯府里种种花,闲着没事就打打拳。
什么都没了。
当十几岁穿着孝服的苏言骁看到自己父亲的棺材时,心里在想着什么呢。
无人知道。
老夫人趴在棺材上哭的晕厥过去,安远侯府需要一个人来主持大局。
是苏言骁站了出来,甚至顾不上为父亲的死难过。
只是午夜梦回时当苏言骁想起父亲,又有多少次晚上独自一人在床上哭,第二天又重新打起精神出现在众人面前。
无人得知。
苏言骁缓缓闭上眼,耳边仿佛传来了父亲的声音。
想必也肯定是笑着说:言骁如今也长大了。
苏言骁再次睁开眼时,眼前视线模糊一片,地上掉下了几滴水珠。
此时面前出现了一片青色的东西。
是沈云舒递过来的手帕。
沈云舒没有说话,看着苏言骁接了过去,就离开了,还带走了在场的所有士兵。
给苏言骁留下单独的空间。
苏言骁手上拿着绣了竹子的青色手帕,站了许久,没有选择用手帕擦去脸上的泪,而是有点粗鲁的用手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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