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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49章 省得你整日惦记别人的夫人
    珧琢穿着着一身暗红官服,很是嫌弃这丑得难以见人的衣裳,却也垂眸振了振衣袂,全然未将这位皇帝近日眼前的新贵放在眼里。

    “齐大人,不,如今应当叫傅大人了,你在说什么胡话?栽赃陷害也没你这么明目张胆的吧?逮着一个人就乱扣帽子。”

    珧琢本就年岁小,又擅装模作样,此刻面盘上三分无辜,三分天真,剩下的全是茫然,任谁看了这么一个人畜无害之人,绝不可能会心存恶念。

    可多年来的旧识,齐墨洄深知,珧琢的皮囊之下,是妖魔鬼怪的真容。

    傅洄瞥了眼不远处走过目不斜视的太子,面上诡笑得谦和,又带了几分不善:“别装了,我知道是你。”

    “除你之外,我暂时还想不出,竟有何人,能神不知鬼不觉的下毒?还是如此匪夷所思的毒?又有谁敢这么胆大妄为?”

    齐墨洄咄咄相逼,珧琢只淡漠的扯了扯笑。

    说他胆大妄为?

    想当初齐墨洄给苏杳下蛊,又潜国公府时意图残害人性命时,不也照样肆无忌惮。

    齐墨洄:“聂怀秋是不会放过你的。”

    并非是齐墨洄好心相劝提醒,而是警告威胁。

    可珧琢不接茬儿,仍是事不关己的坦荡又不耐脸色,将厌烦摆在了明面儿上,冷眸清目,眉眼饧涩。

    珧琢肩背挺立,如松如竹,因梳着发,那张精致绝伦的容貌更显稠美与侵略。

    珧琢一笑,自是惊心动魄中暗藏杀机。

    “傅大人,凡事都得讲究证据的,这朝堂可不是你的一言堂,单凭你三言两语就能断言聂小姐是否中毒、是否又是为我所害的。”

    珧琢用舌尖顶了顶上颚与齿关,强压心中那近乎翻涌如灼火的热焰,他恨不得将手里的毒虫毒蛊毒蛇毒蝎,一股脑洒在齐墨洄身上,却也有所克制,死死攥着手心儿。

    “你大可去同陛下说,说靠你那精妙的占卜手段猜出了谁是凶手,你看陛下与朝臣又有几人相信?”

    二人明里暗里针锋相对,却又互相嗤之以鼻。

    齐墨洄不甚在意:“我只是没想到,你能这么……莽撞,竟想直接解决了聂晚霜。”

    于太子而言,聂晚霜死了,倒是有点用处,聂家与时琢结仇,也懒得他再担心聂家会不会有倒戈倾向了。

    珧琢自然知道解决聂晚霜的法子很多,但他不愿再与麻烦之人牵扯不清。

    聂家,总归是要对付的,憋屈了这么久,那就先拿聂晚霜开刀。

    他就不信,那么多次想要杀他,没聂家的份儿。

    珧琢:“你若是这么在意聂小姐的话,不妨我同陛下说说,让他成全你二人?也省得你整日惦记别人的夫人。”

    齐墨洄:“……”

    珧琢转身倨傲不驯离去,孤清的背影挺拔至极,更显矜贵端肃。

    捻了捻指腹,珧琢漫不经心的从走过宫墙,乌眸恍惚。

    齐墨洄所言珧琢也并非全然未放在心上,他倒是能次次逃过一劫、转危为安,可难保不会有人同他的岳父岳母下手。

    可得护好,不能让他们出事儿。

    珧琢刚应付完讨人厌的齐墨洄,又有人来寻他的不快了。

    “四皇兄。”

    珧琢神色漠然,一个眼神都未留给时轩羽,径直从人身旁擦肩而过。

    被忽视的时轩羽讪讪一笑,随即将那转瞬即逝的窘迫敛尽,又佯做和蔼温润模样,跟在大腿阔步的珧琢身旁。

    “听闻四皇兄前些时日落了病,在府中修养了好些时日,近来如何,可有好转?”

    “暂且死不了。”

    珧琢冷不防拂了人脸面,脚程加快,只想快些甩掉时轩羽这人。

    他不欲与时轩羽这伪君子多做牵扯,瞧着这人的脸就倒胃口。

    时轩羽同齐墨洄,在他心里的恶恨,不相上下。

    时轩羽干笑两声,他当然知道珧琢前些时日受伤是因时御对时琢痛下杀手。

    自然,他也没在其中少使绊子。

    那日他还看见了站在他身后的苏杳,想来是那次在澹州时,他二人熟识的。

    只是他近来才知道,齐墨洄是时御的人,自己又被时御多次利用,心中那口怨气着实是难消。

    因此,趁着如今聂怀秋无言争辩之时,他没少在朝中冲时御发难。

    时轩羽眸中隐隐藏着恶:“虽是小毛病,但也听闻皇兄九死一生。这下手之人,着实是可恨!”

    珧琢听着时轩羽如此为他‘愤懑’,顿步侧目,勾唇粲然,鼻腔轻鸣:“嗯,确实可恨,所以我正想着……该如何把他们都杀了?”

    珧琢眼神非常人所能抵御,时轩羽一同珧琢那阴森可怖的晦眸对视,如坠冰窟的寒意霎时将他侵蚀。

    “你觉得呢?”

    时轩羽一瞬乱了阵脚,战兢片刻后强撑着笑道:“皇兄若所需,我定不留余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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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五皇子想同你合作,只是想你日后许他一个亲王爵位?”

    苏杳整日待着也乏味苦闷,闲来无事时,珧琢总会将今日所见所闻全都口述给苏杳听,也算个消遣。

    “嗯,算是那意思,但我吊着他,也未同他明说。”

    珧琢说完,又瞥了两眼对面苏杳。

    苏杳捂着汤婆子缩在紫黑檀木矮案上,软趴趴的,跟身旁那只常年困倦的白猫一样。

    不过,苏杳并不肥胖,即便腰身逐渐圆润,却也更显孱弱,眉眼中尽是悒色,脸颊却时时刻刻扑了一层薄粉,跟蒸腾的流霞一般。

    珧琢忍不住,抬手又用小拇指去勾苏杳的青丝,还顺带揉弄了下耳垂。

    “如今他势单力薄,前朝与后宫都身处劣势,还丢了国公府这个倚仗,只等时御和聂家解决了眼前之事,转头定不会让他好过的。”

    苏杳软声软气的,带着娇媚:“他的野心也并不甘心于此。”

    时轩羽就是典型的谋略配不上野心,多年来朝中那些老臣他并不敢明面儿上拉拢,身边也就只有不上不下的朝臣。

    心比天高,就不知有没有那么命了。

    “他想鹬蚌相争,却忘了有一句话叫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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