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癸盯着下方的珧琢,颔首复念:“一世安康?这四个字,很沉的。”
珧琢:“言出必行。”
倒是一个很诱人的条件,苏癸无从拒绝。
保一个不知何时就会殒命之人一世安康,其中份量,也就只有苏家人知晓。
誓言过重,可无人能不心动。
就连最不待见珧琢的苏霍,也很难拒绝。
而且,苏癸知道,珧琢并非是空口白话,他有那个能力。
苏癸沧桑的眼睑中,戾色并未因年长而削弱:“倘若我不同意,你就要眼睁睁的看着她去死?”
珧琢虽知苏癸的‘诡计’,却也不敢多做思忖:“不会。”
苏癸并非咄咄逼人:“既无论在一起与否,你都能保她性命无忧,那我为何还要让她和你在一起?”
苏夫人也见缝插针:“你的所作所为,如心早已同我讲了,剩下的,她不知道的,你自当清楚,更是罪行昭昭。”
“我的女儿在你那儿,可吃了不少苦头。”
往日亏欠太多,珧琢也无从辩驳。
珧琢哑口片刻后,又嗫嚅唇口道:“我能比旁人照料得更好,让她自在安宁,无所顾忌的做她想做的事儿。”
“安宁?”
苏癸质疑,气势上总压珧琢一头,许是年长,岁月赋予了他沉淀后的气势,不怒自威。
“你同云贵妃所做之事,可不会让她安宁,只会让她深陷险境。”
珧琢虽急于争论,但总不至于自乱阵脚:“事已至此,作壁上观,国公就安稳了吗?”
“国公多年来置身事外,旁人可不会消停,往日京中的暗流涌动,也没放过苏家。”
“那些人都是冲着苏杳来的,可却是想搅和苏国公的实力,国公为官多年,应当懂的。”
苏癸多年来虽不是文官,但身处朝堂,总不至于一无所知。
都叫人欺辱到苏家脸面上来了,背后之人,摆明心思,不想再让苏家在这场争储之战上作看客了。
“所以你想让苏家帮你?”此言一出,厅内霎时多了几分威压凌人。
说到底,还不是为了争权夺势。
珧琢不疾不徐的矢口否认:“并非如此,相反,我的意思是,日后若有人想对付苏家,我断不会袖手旁观。”
“苏家也无需帮我做什么,我所做之事,与苏家无关,国公府也能继续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苏癸看了看珧琢,又盯盯苏杳,也诧愣了片刻:“你们——”
事到如今,苏杳与珧琢之间,早已牵扯甚深,又如何能做到了无纠葛?
说得不中听点,因苏杳腹中胎儿,四皇子与苏国公,早已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
苏癸对珧琢如此,不过是想要给人一个下马威,好让苏杳日后能在珧琢那儿,总不至于受气。
对苏癸的顾虑,珧琢也意会:“不让旁人知道就行了。”
苏霍皱眉,忿忿指责:“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就让我妹妹就这么大着肚子,忍受骂名,还是当你那见不得人的……”
苏杳张口想着解释,珧琢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宽抚,而独自承受苏霍的怨恨怒。
“并非无名无份,昔日在澹州,我与苏杳,早已是拜过天地成过亲的,婚书也已送到了苏家。”
苏杳:“什么婚书?”
她怎不知还有婚书一事?
珧琢一提,在场之人也无不惊诧到茫然。
倒是一旁的福伯,恍然‘哦’了一声:“老爷,我好像想起来了,两月前,府里的下人收到了一些东西交我手上,里头好像除了婚书还有礼书和迎书。”
苏癸皱眉,愠色尽显:“你当时为何不说?”
福伯在一旁也很是懊悔:“我当时以为是谁胡闹,因为礼书上的聘礼,都是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我觉得像是真的,就……随手搁在一旁了。”
“不过放心,应当还在我屋里,我即刻去找出来。”
珧琢:“……”
二人对视之间,苏杳更是埋头不敢见人。
珧琢真敢啊,不怕她爹顺着蛛丝马迹来把他的老巢剿了?
三书六聘,礼节珧琢倒是到了,人险些给他扔了。
室内一时哑然,一群人面面相觑,苏霍更是愤懑。
珧琢当日竟还敢挑衅他们!
珧琢环视众人,重重许诺:“苏家人多眼杂,有孕一事,外头早有传言,不宜再待,人交托给我,我定会看护照料好的。”
听珧琢这口气,若是不给,指不定他还得硬抢。
“珧琢!”
苏杳嗔怪着又那副任性桀骜模样的男子,珧琢也即刻收敛神色。
珧琢:“我的意思是,我非苏杳不可,让她不现身于人前,也是权宜之计,日后我若大势已去,你们可随时来同我要人,我绝不会死缠烂打。”
想来那时他都要死了,也总不至于让苏杳陪他一起死吧?
苏癸轻耻一声:“往日恩怨都还没清,这会儿就迫不及待要我苏家的人?”
女婿做成珧琢那样儿,苏癸也是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往日他所预料的女婿,怎么也得是温文尔雅、气宇轩昂,无需太过出色,但性子不得太躁,与苏杳举案齐眉便可。
可他左看右看,这珧琢,同好人一点都挨不上边儿。
可无奈苏杳于珧琢有情,腹中还有孩子,都离不开珧琢,他总狠不下心来,做出拆散之举。
“好!”苏癸高呼一声,精神矍铄的盯着那让他咬牙切齿的珧琢。
“既如此,往日在澹州,三个月,那我便打你九十棍,让你为这三个月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你可有异议?”
“爹,我——”珧琢未应,苏杳倒是率先坐不住了。
与此同时,还有珧琢的应答:“没有。”
苏杳与珧琢相视而望,满眼担忧。
她爹所说的棍,可是军棍,旁人二十棍已是爬不起来,九十棍,别说性命了,只怕是骨头尽碎。
可见她爹决绝,珧琢也一脸无畏,娘和大哥也还在一旁使眼色,苏杳才撑起来的身子,又默默缩了缩。
可到底也没对珧琢不管不顾。
“没有三个月,两个月而已。”原先那一个月,珧琢也并未强迫她,而是不给她解蛊而已。
此话一出,苏杳迎上她爹的眼神,总觉得自己是投敌的叛军,不敢多看她爹那怒其不争的脸色。
可六十棍,常人也很难捱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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