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杳与苏霍相视一望,皆是翕张着唇试探,却无一人开口。
苏家二老也是人精儿,见儿女相顾无言,神情艰涩,想来是心中有所沉滞。
终究是苏霍先挑起了言语:“那四皇子,如何?”
苏癸回想昨日情景,面色也是不喜不怒,只淡然喟叹道:“容貌身量自是上等,颇具威严。”
“但性情太过放肆,不知收敛,若是不加以约束,日后,只怕也非等闲之辈。”
‘等闲之辈’四字也算是苏癸客气之语,摆明了说那位四皇子不消停,野心过盛,恐也有夺嫡之心。
倘若国公府与那位四皇子有干系,只怕更是免不了趟一趟夺嫡的这浑水。
苏夫人满目病态神色,捂着帕子轻咳了两声,也惹来苏杳愧疚。
昨日不该让爹娘单独赴宴的。
苏夫人随口一言调笑着:“妧皇后性格倒是温顺娴雅、不骄不躁,没曾想生出来的儿子,倒是这般脾性。”
苏夫人此言,也不算是褒贬挑剔,更像是有感而发。
“昨日他见招拆招、不卑不亢,倒是有几分少年意气的傲骨。”
苏杳竟还觉得她娘对这个四皇子话里话外有几分赞许。
苏夫人更是掩口失笑,作弄打趣了苏杳一番:“昨日在大殿之上,那位四皇子,还说对你倾慕已久,愿聘你为妻。”
苏杳本无心这四皇子五皇子一事,她想着,这会儿珧琢应当是出城了吧?
此去甚远,跋山涉水,艰辛万分,想来,又是她欠了珧琢一条命了。
可她娘一句‘愿聘你为妻’,苏杳正喝粥的手蓦地一僵,瓷匙从她手中顺势脱落,敲击出玉碎的清脆银铃声。
苏杳满目惶恐,明眸半眨不眨,只上挑的眼睫微颤,一口稀粥险些噎在喉口,终究是呛了鼻。
一旁的婢女玉温即刻送来锦帕。
本求亲一事,已是让苏杳不安了,还‘倾慕已久’?
这位四皇子,为了对付时轩羽,倒也是无所不用其极,这种话也能在朝廷百官和亲眷面前说出口,也不怕她遭人口舌。
苏夫人慈祥的眉目中含着笑:“还说你与她天赐良缘,假偶天成。”
苏杳羞赧的干笑两声,喝了口热汤饰过。
倒是苏父,面色不悦:“什么天赐良缘?这么油嘴滑舌,想来也不是什么能托付真心之人。”
“急功近利,弄得我们苏家也不消停。”
苏杳对昨日筵席上一事不知,可也算好奇:“那陛下怎么说?”
苏癸:“陛下,陛下自是有心偏袒那位妧皇后之子,可也难抵五皇子那句情投意合,终究是搁置了。”
苏杳:“???”
她何时同时轩羽算得上是情投意合了?
这些年她久居深闺,极少出府,时轩羽也来探望过她几次,再有的,就是一些皇亲贵族的宴礼上,她与时轩羽总是也能攀谈几句的。
她二人相交不多,交往也并非深切,只能说是有一桩婚事牵扯着他二人。
不过,她也知时轩羽是何意。
苏夫人见苏杳寡言少语,也知她兴致不佳,但还是多问了一句:“可要与那四皇子多往来?”
倘若真的接触下来,是两心相许,苏家虽涉险,但也值得博上一博的。
如若无心,也就只能劳烦苏癸去皇帝面前多走动走动,断了这门亲事。
总归怎么都是艰辛的,两难之境,破局也是不易。
“如若不然,五皇子倒是好应付,不如先应了他。”
苏癸满目纹路的面儿上也甚是为难:“昨日你也看见了,那云贵妃和四皇子,皆是一副吃准了我国公府的模样,怎会轻易放手?”
苏杳心下不宁,她体会爹娘困苦,可自己又何尝不是。
眼下最要紧的事儿,她还未和爹娘说,至于婚事儿,她也只能随口应付过去。
“陛下自会有定夺的,父亲与母亲暂且无需如此操心,太过杞人忧天,也只会惶惶不可终日。”
“老爷,四皇子派人来了,送了些东西来,说是给夫人的。”
小斯进来禀告,苏杳想着,这位四皇子,当真是上赶着交好。
不过也算是有心了。
早膳过后,苏霍叫住了她,二人行至一隐蔽之处。
苏霍也是一改往日沉稳,愁得面庞之上,可见明显忧虑,剑眉不展:“你中毒一事,准备何时告诉他们?”
苏杳悻悻然一笑:“十日后再说吧,若他真能寻回解药,也就不必让爹娘平白担忧,若是不行,再说也不迟。”
苏霍又结结巴巴道:“那你和他的事儿……”
“一切皆等十日之后吧。”
“十日后,是生是死,自见终章。”
若是逢生,她的命就是珧琢给的,那她也得为珧琢筹谋了。
如何在不殃及国公府的情况下,撇清和四皇子乃至五皇子之间的瓜葛。
可若是死,又何需费心?
也算轻松,准备后事即可。
她是断不会与齐墨洄有纠葛的。
只是苏杳顿感心如刀绞,想来是那蛊毒发作了,还真是来势汹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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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不是苏霍搀扶,只怕早已无力摔了腿。
好不容易吃了珧琢给的药,苏杳才得以平复。
最终在侍女的搀扶下,穿过一处处亭台楼阁,回到院儿中,闲暇得消遣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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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城了?”
云孜听到这消息,也是难以镇定。
鸿德公公弯腰近身道:“说是要出去一趟,十日后再回来。”
云孜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眉眼,又接过一旁宫女送过来的羹汤:“还真是让人不消停,他不知如今有多少人盯着他,想置他于死地吗?”
“他如今离了京城,就是任人宰割。”
“好不容易回来了,他又要出去。”
“就没个人拦一下吗?”
鸿德公公也是诚惶诚恐:“娘娘,四皇子的手段,您是知道的,那些人想拦也拦不住啊。”
对珧琢,云孜深知他无法无天,难以拘束,也实属无奈,连连感慨他顽劣不堪。
“有没有说去哪儿?”
“不知。”
云孜挥了挥手,已是心烦:“找人跟着,这一路,可不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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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御浅抿着醒酒茶,虚虚倚在软榻上,兴致阑珊:“我这位四弟,还真是不消停。”
在京城,总归是要顾忌几分皇帝的,可出了京城,就不一定了。
男子姿态懒散,瞥向一旁之处,做了个举杯邀敬举动:“既然他敢离开,那就让他永远回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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