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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0章 我这人,偏要强求
    一场闹剧,以珧琢被苏霍驱逐走而告终。

    临走前,珧琢满心眷顾不舍,一步三回头,才恨不得将苏杳揣在怀里,竟我翻着墙离去的。

    苏霍瞧着珧琢逐渐隐入晦暗中的身影,频频不屑冷哼:“鬼鬼祟祟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苏霍这话当真是不假,如若说珧琢是好人,苏杳第一个不认。

    苏杳又满目愧疚的望向苏霍:“兄长,今夜之事,还请你对爹娘守口如瓶。”

    “这蛊毒,世上当真只有他能解吗?”

    如若可以,苏霍定然是对珧琢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可偏偏苏杳的性命又捏在珧琢手中。

    女子摇头,勾唇一笑,却也不过无奈的自做安慰:“不是,还有齐墨洄。”

    苏霍:“……这二人都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兄长,并非我为珧琢开脱,数月前的情蛊,连太医都束手无策。

    如若不是珧琢,只怕我早已被蛊虫折磨得痛不欲生,毒发身亡了。”

    珧琢与她,确实有救命之恩,这一点,毋庸置疑。

    只是后来种种,证实了珧琢也并非什么心善之人。

    “于我而言,齐墨洄还是不能与珧琢相提并论的,珧琢给了我恩惠,齐墨洄却一心只想着害我。”

    苏霍长吐一口气:“也只能等珧琢了,我也会派人多加留意齐墨洄的行踪的。”

    -

    珧琢一来,苏杳彻底思虑过度,夜难安眠了。

    也不知珧琢受伤的伤如何了?

    他明日就要动身了吧?

    临近晨曦熹微时,苏杳才浅眠了片刻,又蓦然惊醒,恍惚瞥见床头有人,险些给她吓得叫喊出声儿。

    珧琢眼疾手快,捂住了她的口鼻:“别怕,是我。”

    少年一身便服装扮,不再似昨日那般贵重。

    这算是苏杳真切的瞧见珧琢这张脸,相较往日,倒是憔悴了不少,眼下乌青,唇色发白干涩,一身颓靡之色。

    “杳儿。”连带着这声儿都半死不活的,与往日少年郎可谓是相去甚远。

    苏杳强撑着沉重眼睑起身,珧琢就给她披了件狐裘。

    “你何时来的?”

    “你这伤——”

    “先别管这伤。”

    珧琢模样甚是张扬倨傲:“我来了好一会儿了,不过你放心,这次断不会让旁人发现的。”

    苏杳怕了珧琢了:“你还当真是……”

    珧琢歪头咧嘴,笑意轻狂:“如何?禀性难移?”

    他也知自己这些个行为让人瞧不上眼,可从苏国公府邸大门踏入,又恐多生事端。

    “我就是有一事想知道,我想问问你。”

    珧琢蹲跪在苏杳榻前,瞻仰着女子惺忪面容,却多了几分小心翼翼。

    珧琢何时这般怯懦试探过,苏杳可不曾见过。

    “什么?”

    男子用指腹蹭了蹭苏杳的手背:“我想问你,你昨日救我,是因为我能救你,还是因为……”

    “你对我也是有半分情意?”

    半分他都算夸大其词的了,他次次试探苏杳的心思,却次次铩羽而归,可仍旧不死心。

    珧琢不吐不快:“这话我昨日想了一整晚,若是你不告诉我,想来我这一路上都会不得安生的。”

    “我就是想问一句,你怎么说都行,我能承受得住。”

    说是能承受得住,可珧琢眼中的期许做不了假,只是太过浅弱,却又难以忽视。

    苏杳垂眸,恰好对上珧琢仰头翘首以盼的脸。

    “珧琢,恩情,又如何算不得是情?”

    苏杳应得含蓄,可珧琢却对苏杳知心知意。

    若是苏杳无意,她大可毫不留情的矢口否认,又如何会留情,让他心生念想。

    男子眼底的霾色一扫而空,好似拨云见日。

    “你说的,可是真的?”

    “你真的对我有几分动心?”

    苏杳的回应,于他而言,太过玄幻,让他一时喜上眉梢。

    苏杳笑着调侃珧琢:“方才不还只是半分,怎么转瞬过后,竟成几分了?”

    男子犹如那斗胜的公鸡,恨不得仰首阔步,在这屋里头来上个几圈。

    “只是珧琢。”

    蓦地,男子随即丧气,强撑着脸色揶揄:“……为何还有只是?你这未免也太过跌宕了些。”

    苏杳也并非是故意惹珧琢不悦:“你知道的,我同四皇子有婚约,我并非孑然一人,我身后还有国公府。”

    珧琢能来到国公府,想来也是打听过一番的,那她与四皇子的婚事,自然瞒不过人。

    珧琢不以为然:“此等小事,无需在意,你我情投意合就好。”

    四皇子,他不正是四皇子吗?

    昨日时轩羽还说他与苏杳两情相悦,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他同苏杳才是情投意合,时轩羽不过一跳梁小丑。

    苏杳也不知珧琢听她说完已有婚约一事不见愁容,却大喜过望。

    苏杳脸面向来薄,互通心意一事,从珧琢嘴里这般直言快语说出来,难免有些忸怩:“你别胡说。”

    “哈哈哈,不是情投意合,我一厢情愿,也是好的。”怎么样都好。

    珧琢:“好了,为夫真的要走了,十日,我定会回来找你的,你安心等我回来就好。”

    苏杳想到昨日珧琢信誓旦旦的模样,可也难免生出几分担忧。

    男子起身便要离去,苏杳却抱住了珧琢的手,仰视颀长男子,发自肺腑的嘱咐:“若是拿不到,绝不要强求,我等你回来。”

    “我这人,偏要强求。”

    拿不到,他不介意死在苏杳前头,去帮她踏一踏这黄泉路。

    苏杳也不知珧琢身上这股凌人的气性是怎么来的,她跪坐起身,附上一吻,竟生出几分诀别的悲壮。

    “要活着。”

    只一浅吻,珧琢就乐不思蜀得脸色痴滞傻笑起来。

    送走了珧琢,不多时,爹娘又叫了苏杳去前厅。

    苏父苏母,乃至苏霍,皆是满目愁容。

    苏癸坐在主位梨花木椅上,鬓发已是多数白头:“昨日赴宴,那位四皇子,向皇上求亲。”

    “五皇子也不甘示弱,二人竟在筵席上争执不休,谁也——”

    “五皇子?时珏?”

    苏杳诧愣,她与五皇子何时有过交情了?

    苏癸连连摇头叹气:“五皇子时轩羽。”

    “昨日陛下迎回了妧皇后之子,那四皇子,才是真正与你有婚约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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