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苏杳还真是小瞧了珧琢。
珧琢招式比苏霍锋利,意气风发得宛若话本中那些仗剑天涯、桀骜难驯的剑客。
往日稚气未脱,此刻倒是潇洒飒气,只是剑锋太过凌厉,招招皆有致人死地之心。
反观苏霍,却浩然正气,一看就是磊落坦然之人。
变故之快,珧琢竟一脚将苏霍从房檐上重重踹下。
好在苏霍也一个滑步稳住了身形儿。
苏杳先是到了苏霍身旁,算不得搀扶,只是虚虚搭手,急着关切:“兄长,你没事儿吧?”
国公府的侍卫将珧琢团团围住,想来今日若是苏霍有心,国公府一只苍蝇都难飞出去。
苏杳又急声叫住一众拔刀相向、想着将珧琢乱刀砍死的侍卫们:“别动手。”
“你受伤了?”
苏杳问的是珧琢,她不知珧琢那日到底在苏霍手下受了多重的伤,可就看此刻那潺潺如流水般的血液不住下淌,难免情切,心存眷顾,乱了阵脚。
苏杳方欲上前,身侧的苏霍却揽着苏杳的腰,将苏杳往后一扯。
“别过去。”
随之而来的,是男子气急败坏的扔刀之举,却被苏霍用刀挡住了。
珧琢:“放手!”
但凡珧琢一动怒,那张昳丽妖冶的面容,倏然显露出煞冷的佞性。
“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他不过是瞧着苏霍与苏杳有几分情意,手下留情而已,哪知人竟敢对着苏杳‘上下其手’。
苏霍松了苏杳腰上的手,却钳制上苏杳的细腕。
苏杳真怕珧琢对苏霍使什么阴险手段,一时也无可奈何,正想挡在苏霍身前,却被苏霍强横的护在身后。
珧琢掷地有声的暴怒悉数吐露:“我再说一次,把你的手,从她身上拿开。”
“不然我不介意帮你彻底废了它们。”
苏杳深知珧琢此刻的狂躁,珧琢对她,有着偏执到疯癫的心思。
他的每一句话,也绝非只是说说而已。
明的不成,暗的指定是行的,苏霍防不胜防。
她急于挣脱苏霍对他的禁锢,苏霍手劲儿大,苏杳微弱痛呼后,苏霍也松了手。
“回房去。”
“今日他必须死。”
苏杳陷入两难:“兄长。”
“回去!”
此生第一次,苏霍这般强硬的呵斥她。
苏霍将珧琢视若仇敌,往日庄珣对珧琢如何,苏霍此刻的恨意,只增不减。
苏杳并非草木之心,她知兄长是因她受了珧琢欺辱而冲冠眦裂。
可她,除了气急攻心之时,从未真心想要珧琢死过。
怪她不识好歹,兄长如此护着她,她却不辨忠奸善恶。
二人眼神交锋,比方才刀光剑影还要凶残,血腥且残暴,已然蓄了让对方必死之心的气势。
苏霍吩咐一旁早已摩拳擦掌的侍卫:“杀了他。”
言语并非是淡薄,而是凶恶狠绝。
“不要!”
苏杳惊慌急呼,随即又朝着苏霍求情:“兄长,他真的……没想杀我。”
苏霍自是知晓珧琢那些个污秽念头的,即便珧琢不会对苏杳不利,他今日也绝不会让珧琢活着离开这儿。
“他不想杀你,可我今日却定要杀了他。”
辱没之仇,不报,誓不为人。
苏霍轮廓分明的面目寒厉逼人,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苏叶,将小姐带回房去。”
苏杳见苏霍的副将来掰扯她,而珧琢也与众侍卫打斗成一团,情急之下,挽上了苏霍的胳膊。
“不能杀他!”
“你杀了他,我也活不成了。”
苏霍气得面色铁青,难以置信的侧目去看苏杳。
苏杳竟对那贼子用情如此至深,竟还想着殉情,当真是气煞他也。
苏霍怒其不争,却又不忍真心责骂苏杳,隐忍得瞥向别处:“杳儿,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他可是……”
众目昭彰之下,苏霍定是不能将那些话说出口的。
“兄长,我确实有所隐瞒,如今,也只有珧琢能救我。”
苏霍真想怒斥苏杳糊涂,被一个男子迷了心智,难不成还是什么相思病这些?
苏杳美眸微颤,满目诚挚,屡屡欲言又止,却又苦楚的莞尔:“你不是都听见我院儿里的侍女说了吗?我中毒了。”
闻言,苏霍当真是身形欲坠,难以承受,又偏头去看另一头的珧琢。
苏杳即刻替珧琢洗刷冤屈:“与他无关,是齐墨洄。”
“齐墨洄?又是齐墨洄!”
提及此人,苏霍也是对他恨之入骨。
“既中了毒,你又为何不早说?”
苏杳见苏霍气得疾首蹙眉,又待她满眼愁苦,心下难免酸楚。
“齐墨洄的毒,阴邪刁钻,往日都无人可解,我以为这次也……”
她不愿爹娘整日为她操劳,忧思过度,殚心竭力,落得个晚年都不消停的下场。
倒不如就此止损,反正爹娘有苏霍,苏霍待爹娘也情同亲父亲母。
苏杳言尽于此,苏霍也领会其意。
只是看向珧琢的仇恶中,满腹怨气。
如此深仇大恨,竟还要将人视若救命之人,要他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苏霍盯着珧琢的眼神,着实不善,恨不得即刻将人碎尸万段,以清偿他的罪孽。
可苏霍却是未做犹豫,僵硬询问:“能救吗?”
被晾了好一阵儿的珧琢并非闲暇,他深思着,可百思不得其解。
苏杳这么紧着他,是因为自己是这世间能救她性命之人,还是她当真对自己有几分情意,不想自己死?
想问苏杳,苏杳又能同他说真话吗?
可苏杳也是会在意苏霍的,他看得真切,苏杳想护着苏霍。
月下男子神色淡淡,染了几分落寞孤冷之气:“能救。”
苏霍:“好,我今日可饶你一命。”
珧琢:“但我救她,与你、与旁人无关,也绝非是因为谁能饶了我。”
苏霍:“多久?”
珧琢:“十日,足矣。”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交锋虽声色缓和,却也不乏弩张之势。
“十日?”苏杳见珧琢作保,当即出声质疑:“你方才还说要半月?”
“从这儿到览淅,少说也要十日。”
苏杳只觉珧琢这少年心性,同她兄长置气,禁不住激。
珧琢却扑哧一笑,沉声镇定道:“我的话,向来言出必行,我想要的人,也势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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