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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6章 倒不像是送礼,而是下聘
    (昨天少的那一章,字数补在上一章了。)

    苏霍那身儿还是当差的官服,织着金丝线的黑衣,长身挺拔高阔,束发彰显男子意气,墨纹腰封更显宽肩窄腰。

    因是习武领兵之人,手执佩剑时,身板儿瞧着就比寻常人硬朗几分。

    苏霍模样不差,并非俊美类型,而是英姿飒爽,凌云昂首,高山景行。

    本是不苟言笑的人,此刻却笑如春山。

    更是不见外的落座在叶韵刚才的摇椅上。

    苏霍拆着油纸包裹的糖油点心,浅询道:“今日身体如何了?”

    苏杳手捂着一汤婆子,身侧还有一彩釉铜炉,燃着炭火,无瑕肌肤上也有几分姝色:“真的无碍了,兄长不必日日记挂。”

    听着倒像是嗔怒,可因笑着,却是为苏霍担心太过而苦恼。

    她这些时日,看了不少名医,连带着宫里头的御医也有,皆说她身子有少许好转迹象,却无一人诊出她体内差错。

    苏杳都快怀疑,齐墨洄当初并未给她下蛊了。

    又或是,得等到那蛊发作后,才能有应对之策。

    苏霍却不觉小题大做,他恨不得每时每刻都想知道苏杳有没有不适:“怎能不记挂,早知如此,我当初就跟同皇上休沐,陪你一同前去。”

    苏霍也是悔不当初。

    “尝尝?这山楂糕我挑酸的捡的,定是合你口味的,你院儿里侍女说你胃口不佳,正好开开胃。”

    苏杳摊出手心,接过苏霍递过来的点心,却只忡忡恍神儿的垂眸。

    往日珧琢也给她买过。

    “那些谣言近两日有所收敛,对外也只说你南下寻医,遇到世外高人,这才调养了这么久回京。”

    往日那些话流言蜚语虚无缥缈,可如今苏杳平安归来,且身子日益好转,悠悠众口也逐渐销声匿迹。

    “近来倒是有一事,闹得沸沸扬扬的。”

    苏杳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若是没人在她耳边念叨,好些外头的事儿,她也是一概不知的。

    “哦?”她被苏霍勾起了好奇。

    苏霍也是不卖关子,随即和盘托出,只是压低了声儿:

    “京中盛传,当今皇帝遗留在民间有一子,说是往日妧皇后之子,那人才是名副其的四皇子,当之无愧的嫡出太子。”

    闻言,苏杳诧愣:“四皇子?”

    苏霍:“对,当初人人都说妧皇后腹中怀的是男胎,哪知在产子当日,寝宫走水,说是母子葬身火。”

    “众人对此自是猜忌颇多的,说是……”

    虽说院落中没外人,可牵扯皇家辛秘,苏霍凑近了些,更是细若蚊声:“聂皇后的手笔。”

    苏霍盯着苏杳敷粉的面颊,瑰丽莹玉,杏眼含春,又如皎皎明月高悬,不可亵渎。

    苏霍恍而心神摇曳,再一想到昨日苏夫人那话,心中难免浮想联翩。

    却又猛地惊醒,只觉得自己着实是罪过。

    “细细想来,也不无道理。”

    “妧皇后不过一边陲小国的士族女子出身,竟坐上了凤位,聂皇后当时贵为瑜妃时,母族在朝中颇为得势,心中定会不甘屈居人下的。”

    不甘她如此尊贵,生出的皇子竟是庶出,要一辈子身居妧皇后和四皇子之下。

    她自己便也就罢了,可若是妧皇后生的是皇子,她的孩子,怕是永远也摆脱不了嫡庶之别。

    走投无路时,痛下杀手,不失为好计策。

    苏杳听完之后,倒也未觉得在意,悻悻然道:“许是传闻而已,若是真有那位四皇子,这都过去将近十八年了,为何如今才现身?”

    苏杳勾人桃花的眼睑轻颤着,犹如翩跹振动羽翼的蝴蝶:“不过我倒是应该多谢这背后散布流言的人。”

    解了她的窘迫。

    苏霍饮了口清茶,习武之人心火旺,暖柔的清茶入口,滋味甚好,若不是顾忌着礼仪,他都想咂咂嘴了。

    “可传闻也并非是捕风捉影,既是有人提及当年妧皇后一事,想来是会大做文章的,朝堂上,只怕又要掀起争端了。”

    闲扯完一事,苏霍支支吾吾的,很是苦恼踌躇,面儿上更是羞惭,终是说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如今流言已经平息,你要得空,我可以陪你出去走走。”

    苏杳:“好。”

    言辞如此精简,一时又像是堵了苏霍的口,男子更是纠结了,抓痒挠肝,忸怩得不成样子。

    偏偏苏杳不急不躁,只定定的瞧着人,静静待苏霍开口。

    他若是不开口,苏杳也不会逼迫人。

    半晌,苏霍终究是耐不住性子,沉了口气,面目庄敬严肃:“杳儿,我有一事,想要问问你的意思。”

    “兄长有话不妨直说。”

    既如此,苏霍也像是得了特赦:“杳儿,昨日夫人找我,问了我些话。”

    苏霍本是急性子,这会儿倒是犹疑起来了:“夫人说……”

    “你同四皇子的婚事,怕是得另作打算了。”

    苏杳当即咋舌,缓缓试探道:“是要我嫁给那位妧皇后之子吗?”

    方才提及了人,也难怪苏杳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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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霍却摆了摆手,面色颇红:“倒也不是。”

    “夫人的意思,如若再做打算,你心中可有中意之人?比如,庄侍郎家的公子,庄文砚。”

    苏杳双目失神,怔怔道:“没有。”

    她如今也能看出来,庄文砚与叶韵二人,经此一遭,有几分情谊在的,她对庄文砚也无意。

    于此,苏霍更是局促不安,垂颌低声:“如此的话,夫人说,日后就由我……照料你。”

    苏杳刚抬手将朱唇贴上碧绿茶盏杯沿,就硬生生顿止住了,哑然不知该当如何。

    庆幸还没喝下去,只是如今,进退两难了。

    苏杳终究是落盏,清凌凌的面目神色如常:“兄长,你我之间,本就该是互相扶持的。”

    她这话倒是巧妙,装傻充愣,一声稀疏平常的‘兄长’,将二人身份摆得明明白白的。

    苏杳更是自嘲一笑:“只是我会拖累你。”

    苏霍知苏杳揣着明白装糊涂,可他也不会逼迫苏杳,眉开眼笑:“不谈拖累,真若算起情分来,没苏家,也断不会有我。”

    他其实想说,若能成为她的依附,也算是他的福气。

    且不说苏杳的身份是他高攀,苏杳乐意,他倍感荣幸。

    不过苏杳不情愿,便算了。

    片刻沉寂后,苏杳又觉得心中不是滋味,樱桃薄唇微启:“兄长,你知道的,我已经成过婚了。”

    见人眉目冰棱,苏霍知自己提及这事儿,又戳到了苏杳的心窝子,笑哈哈的应付过:“那又如何算得?”

    “往日种种,无足轻重,忘了就好。”

    “等再过几年,倘若你有中意的男子,兄长替你做主。”

    “行了,我先去换套衣裳,等会儿就该用晚膳了。”

    天色渐沉,霞沙鎏金,染出的红霞甚是好看。

    苏杳又换来贴身侍女,道:“今日有澹州的消息吗?”

    玉欢恭顺应声:“小姐,不曾有消息。”

    闻言,女子本就清冷的濯濯容姿,更是失落,眸中白茫茫一片。

    恰逢呼啸长风袭来,苏杳也起身进了暖阁内。

    -

    珧琢负了重伤休养,却像是遭了禁锢,许是云孜好不容易找到他,怕他再溜了,对他严加看护。

    他如今被束在这一方天地之内,竟也能体会出苏杳当日被他囚禁的心境了。

    确实不舒服,虽好吃好喝待他,可他却总是不得意。

    推己及人,自己当初确实不是个人。

    闲来无事,也只得执章弄玉,逗弄逗弄他的小黑蛇。

    娴音推门而入,送来一食屉吃的,香气四溢,珧琢猛地将头从案桌上立起来。

    “如何了?”

    娴音布着菜回禀:“有关夫人和庄公子的事儿,京城内已经没太多闲言碎语了。”

    “庄公子这些时日也并未与夫人有牵扯,倒是叶韵,三天两头去给庄公子问诊。”

    “再有就是,四皇子时轩羽,去苏府瞧过夫人一次,送了好些东西去。”

    珧琢:“……他们,真该死!”

    “帮我备一下笔墨,我写些东西,你照着上头的,也让人送过去。”

    娴音面色为难:“云贵妃说了,不让我们轻举妄动。”

    珧琢:“……”再一次感同身受苏杳往日待他冷脸的原由了。

    他如今对云孜,竟也生出了几分怨意。

    “那便以我们贵妃娘娘的名义送去。”

    珧琢眸色逐渐幽沉,促狭玩味儿一笑:“我倒想看看,这个时轩羽,能如何?”

    -

    晚膳菜色可口,也并不是前些时日那些清淡口味儿,苏杳难免多食了些。

    有小斯前来,同苏癸禀报了一声儿:“老爷,宫里的云贵妃,差人来了。”

    苏癸握着竹箸的手凝住,未等他开口,苏霍倒是率先道:“云贵妃?”

    后妃与前朝闲散侯爵,还不是重臣,应当不会有什么牵扯,可如今竟差人来了,也不知何意。

    苏霍自顾自喃了一声:“她来干什么?”

    小斯耳尖,又宛若没见过世面那般惊呼道:“派人送了好些滋补养身的东西来,光是千年灵芝就有一整匣子。”

    这是从何人而来,已是昭然若揭了。

    苏杳手碰着碗钵,也停下了咀嚼,她娘倒是一直给她夹菜:“吃你的。”

    苏杳也并不愚昧,知晓一些后宫牵扯。

    这位云贵妃,往日可是同妧皇后交情甚好的。

    苏癸:“我去正厅看看。”

    苏癸一动身,连带着苏霍也有了动作。

    二人来了前厅,瞧着这满庭大红匣子,少说也有二三十来箱。

    若是再加上些绫罗绸缎,金钗凤冠,倒不像是送礼,而是下聘。

    苏癸精神矍铄的面容也是愁啊。

    “贵妃娘娘的人呢?”

    小斯禀告:“放下东西人就走了。”

    苏霍又撷起一张宣纸,上头的墨迹已干,那字迹也是遒劲有力,笔锋强劲,可见落字之人,也应当是毅然硬骨之人。

    “这是什么?”

    府中小斯又答道:“说是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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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霍虽说是武将,可这些年因着苏杳嵌在药中,也能认出其中几味药。

    “庭知,你同我去书房。”

    二人在书房议事,脸色一个比一个沉闷。

    “老爷,这云贵妃,此举何意?”

    苏霍脑子里倏然蹦出来一个骇人揣测:“难不成,那妧皇后所出的四皇子,当真要回来了?”

    苏癸坐在太师椅上,揉着眉心发愁:“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是这时候。”

    “才勉强推了一个四皇子,又稀里糊涂蹦出来一个。”

    老天这是见不得他们苏家消停是吧?

    苏霍:“贵妃娘娘此举,老爷觉得她是否真心交好,还是以此来打压轩羽皇子?”

    苏癸愁容满面,颓靡慨叹:“真心也好,假意也罢,对苏家来说,都算不得什么好事儿。”

    他本无意卷入夺嫡之争,可却一直与皇家牵连不断。

    苏癸虽不知这云贵妃有何计谋,可还是挥了挥手:“这药方你去找人验验。”

    真是有益,即便是欠云贵妃一个人情,也是值得的。

    -

    苏杳这人喜静,换言之,就是散漫惰性,在苏夫人院儿里用过膳后,便躺在贵妃软榻上,阖眼浅眠着。

    意识昏昏沉沉之际,苏杳察觉有人轻碰了她两下,迷迷糊糊也醒了。

    她自那日起,就没睡得安稳过。

    “怀玉,娘有话跟你说。”

    相较于‘杳儿’这个称呼,苏夫人更情愿叫苏杳‘怀玉’,只因忌讳。

    杳,药,当初这名字就起得不好,对此苏癸可没少遭苏夫人责备。

    苏夫人坐在小杌上,越瞧苏杳那清瘦的容貌,心中越是苦楚:“你躺着就行。”

    “霍儿都同你说过了吧?”

    苏杳想着,她娘倒是很在意苏霍白日里同他说的那事儿,让他们如此担忧,倒是她的不是。

    苏杳抻腰起身:“说过了。”

    苏夫人将近六旬,面目之上,早已有了大大小小的褶皱,老态疲弱。

    “你觉得霍儿怎么样?”

    苏杳想着,苏霍应当还没来得及同她娘说,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兄长……挺好的。”

    相较于苏霍的委婉,苏夫人倒是坦率的,急语着:“我说的不是兄长,是……夫君。”

    “霍儿是我和你爹看着长大的,品行谦和,为人端正,不骄不躁,他虽没有亲人帮衬,但也少了一通麻烦,他待你,绝不会作假的,我和你爹也放心。”

    苏杳莞尔含笑:“娘,你就别为难我哥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澹州……有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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